温浅与陈斯年黏黏腻腻了一会儿,她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她眸光微闪。
这么晚了,云初找她做什么?
“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宝贝儿。”
陈斯年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余光,却偷偷瞟向顾千城。
“顾总出手真是大方,我若是有这种极品,断然不敢放出屋来。”
“陈总说的哪里的话?自己的衣服,偶尔借别人穿穿倒也无妨。”
顾千城意思非常明确。
原本想给的人,现在不想给了。
只要他不放手,温浅,就还是他的人。
总是是陈斯年,也得掂量掂量。
和顾氏作对,通常都会是什么狭长。
何建华眨着眼睛,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狭长的眸中,却闪过一丝阴险。
*
“云初,这么晚了怎么突然打电话?”
“姐,妈在外欠了八十万的高利贷,人家找上门来要债,爸怕妈受伤,挡在她身前,结果被人砍了。”
杨云初说着说着痛哭出声。
温浅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继父这个词,对她来说,代表着温暖。
上一世孙明艳嫁给杨长海时,自己不过八岁,夜晚总是怕黑。
那无数个日日夜夜,杨长海就守在她窗前,给她讲故事,直到她睡着后,才会离开。
一直到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后,对她的爱,也从未改变。
听到这则消息,温浅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急切。
“爸现在在哪?你送他去医院了吗?”
“我们、我们在路上了,姐,你能不能过来,我、我真的好怕,我不想失去爸爸……”
“你别慌,姐现在在外地办事,回不去。这样吧,我给你转五万块钱,你先留着给爸治病,不够我再给你转。”
“不用。”
听筒中,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温浅立即警惕起来。
“云初,那是谁?”
杨长海已经受了重伤,这么晚了,为什么会有男人在云初身边?
“姐,没、没事,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什么朋友?高中同学,还是……”
话没说完,杨云初猛地打断她:
“爸现在马上要到第七医院了,你要来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就先挂了,姐,你好好保重。”
话毕,杨云初急匆匆挂断电话。
温浅再打过去,那边已经直接关机。
她心如火烧,这才想起,刚才电话那边,格外寂静,根本不像是在救护车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她到底在和什么人接触?
不,不行。
云初不能走上自己这条路!
她要回江城!
她现在就要回去!
温浅慌慌张张地冲出卫生间,却直接撞进男人的胸膛。
“你想去哪儿?”
顾千城将她压在墙上,浓烈的酒气冲击着她的耳畔。
他不明白。
今晚的局,是做给何建华看的。
他以为她会心痛,会不舍。
可她根本没半点反应,转身就能嬉嬉笑笑地扑进别人怀中。
温浅用力推了顾千城一把。
“我要回去!回江城!”
“不准。”
男人依旧死死抱着她,压着她走向洗手台。
“给我洗干净”
他讨厌她被别的男人碰过的每一寸肌肤,更讨厌她故作妩媚的娇艳笑容。
冰冷的水流冲进温浅的口中。
她大口喘着粗气,挣扎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顾千城,你别太过分!”
“是你要将我送与别人,又来玩这套?你恶不恶心?自己的女人都要往别人床上送,你用过的避孕套用不用也挂出去拍卖让广大脑残粉少女沾沾你的子孙福啊?”
男人脸上,五个通红的指印。他眼中满是茫然,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气势汹汹地骂完,温浅转身离开。
这次,他没再拦她。
等顾千城回去时,全场在门推开的那一瞬鸦雀无声。
一向高傲的顾千城,脸上赫然五个通红的指印。
甚至已有了发紫的印记。
这巴掌……
是温浅打的?
她给顾千城揍了?
陈斯年一愣,笑出了声。
这女人看似文文弱弱,倒还是个小野猫。
“顾总,wendy小姐呢?”
“身体不适,回江城了。”
“哟,那真是可惜了。”
陈斯年幸灾乐祸地笑道:
“刚才wendy小姐还约我改日去看电影,人走的这么急,也没说留个电话。”
顾千城脸色阴沉,仰头喝了口闷酒。
“顾总,别生气了嘛~”
旁边的女人,娇滴滴地想往他身上靠,也被他一把推开。
顾千城都没了兴趣,这一场饭局,自然也到了尾声。
*
“最早去江城的机票是什么时候?”
“您好小姐,由于天气原因,最早的航班也要到下周了。”
“再往前的没了吗?去江省以内的也行!”
“抱歉,真的没有。”
今日,台风腊梅席卷全国。
江城那一带,为重点风口。所有前往江城的航班全部取消。
也就是说,温浅要是想回到江城,最快,也需要下周……
头痛欲裂,她失魂落魄的出了机场。
下一秒,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徐徐开来,停在她的面前。
看清车内的人后,她转身想跑。
几个保镖却冲了下来,将温浅架上了车……
*
“周秘书,给温浅打电话,让她回来。”
顾千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今日,他还打算看看她惊魂落魄的模样。
没想到,最先失控的,却是自己。
好再江城发了台风,温浅就算去机场,也肯定买不到机票。
周秘书点点头,拨了两个电话出去,却都被挂断。
“顾少,电话无法接通。”
“派人去找。”
顾千城揉着酸疼的太阳穴,倒没当回事。
都是成年人,没打通电话,或许只是手机没电了。
可三个小时后,当周秘书第五次前往办公室向他汇报情况时,顾千城慌了。
“人还是没有?!”
“对,我们的人,已经查阅机场的所有监控录像。监控,只记录了温小姐在机场大厅时的画面,出站后,人就不见了。”
“不见了?”
顾千城眸色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