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奴婢去给您找郎中。”
白岑脑子慢,也看出了事情不太对劲儿,强稳住声音,却依旧有几丝颤抖。
“你过来!”
听见裴徊景的呵斥,脑中浮现夫人的交代,白岑咬着唇,但一动不动。
裴徊景失了所有的耐心,将人扯到了塌上,抬手将白岑剥的一干二净,附身上去。
白岑又惊又燥,紧紧地闭着唇,生怕发出声音。
裴徊景心中有燥火,下了狠劲儿。
白岑白嫩的脖颈都泛上潮红,哭哭啼啼不听。
裴徊景在颈儿上狠狠吸了一口,算作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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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岑一如往常起了个大早,却发觉身子骨酸痛得紧,想起昨夜荒唐事儿,又羞红了脸。
下一秒,又急忙起身,却发觉裴徊景早已无踪。
白岑长长吁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
收拾规整床榻,白岑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合上了门。
不料和男人撞了个满怀,白岑低着头,音轻如蚊,“世子爷好。”
话音刚落,白岑脚底下仿若抹了油,一溜烟儿不见了人影。
裴徊景抿了抿唇,摸了摸了脸。
自己莫不是成了吃人的妖怪,令人害怕?
白岑缓了缓神,想到昨夜没有打扫完的院子,便朝着西边走去。
映月瞥见白岑埋头走路,连眼都不抬,出声喝住她,白岑被吓了一跳。
“如意姐唤你去雅芝苑。”
如意是夫人身边如字辈儿的大丫鬟,雅芝苑的事务大多都是如意过手,是能在夫人跟前儿说上话的人,也算是裴苏氏的心腹。
白岑应了声,心中打鼓,不觉得会是什么好事。
映月咂咂嘴,双手环胸,脸上厌恶之意不掩。
这人平时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不想却攀上了夫人这个高枝。
白岑自然不知,自己无故惹人生了烦。
善骁堂与雅芝苑离得并不远,白岑稍稍走了几步便就到了。
如意像是在门口等了许久,瞧见白岑,便将人领了进去。
白岑一脸恭顺,亦步亦趋地跟在如意的身后,到了大厅,瞥到高坐的夫人,便就跪了下来。
“抬起头来。”
白岑老老实实地抬头,眼前的妇人身着金缕白边的苏绣衣裳,珠翠银钗衬的裴苏氏更显雍容,但细细看过去,不见任何细纹,说到底不过三十余岁。
裴苏氏是王爷的继夫人,原配夫人诞下世子爷就一命呜呼,裴苏氏是原配夫人的庶妹。
苏家不愿快婿另娶,失了荣华。
苏家对王爷有恩,裴苏氏这才成了继夫人。
王爷是武将军,长年戍守边疆,世子府上的事儿也大多是这位继夫人做主。
但府上人都知,这位夫人待王爷的一儿一女均视如己出,即使后生了小少爷,也未曾有变。
裴苏氏细细盯着白岑,不带分毫地笑意,眼神犀利,仿若能洞察人心。
白岑美则美矣,性子上太过迟钝,颇没意思,怕是得不了成不了大气候。
半晌,厅中死寂,裴苏氏轻托着茶皿,略略砸了一口。
“你觉得世子爷如何?”
白岑自然知道裴苏氏口中的景儿是说裴徊景,只是跪了许久,加之未进食水,脑袋有些混沌,被裴苏氏这样一问,更是发懵。
她是一个丫鬟,怎能随意评价自己主子,不知裴苏氏是何用意,不敢轻易开口。
“为何不说话,夫人问你话呢!”
如意呵斥道,裴苏氏依旧咂着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白岑紧张得紧,但横了横心,开了口,“世子爷自是极好的人,只是奴婢身份卑贱,不配议论主子。”
说罢又磕了几个头,因是紧张,似乎还略略发着抖,看起来温顺得紧。
裴苏氏对白岑的回答还算满意,却话音一转。
“你先回晓律苑当差,其余的琴女技艺不佳,李嬷嬷说离不开你。”
白岑一愣,心中不解。
李嬷嬷是晓律苑的管事,不曾与自己有任何的亲近,想来不会是李嬷嬷亲口说的。
只怕是世子爷对自己不满,才回了夫人的话,让夫人找个借口把自己从善骁堂拨了出去。
白岑心中稍起波澜,但依旧规矩地谢了恩。
白岑任由裴苏氏手下的如意带着,回善骁堂收拾了东西,左右也不过是两三件旧衣裳,几支素银钗子。
回了晓律苑的住处,同屋的十四五岁的又青与她算是合得来,这时却不见了踪影,白岑也没多想,至多又是逃出府斗蛐蛐去了。
晚膳刚过不久,李嬷嬷就派人传来话,明日晚间要查习琴技,命她多加练习。
白岑应下,在门前抱着琵琶,弹起了阳春白雪,只是心中又愁绪,调子越弹越低,却也入了神儿。
“这样好的曲子让你弹得这般……断断不连,技艺不佳啊。”
“世子爷?”
白岑闻声一惊,下意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站着。
裴徊景略略皱了皱眉,眸中有些责怪之意。
“接着弹,我爱听。”
白岑偷偷地撇了撇嘴,有些无语,这人刚才还说自己技艺不佳,这又说自己爱听,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本想着自己离了善骁堂去,自己与世子爷也算是没了交集了,自然不会再见面,谁料这人又来寻了自己。
见人不动,裴徊景也没强求,白岑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徊景已经大摇大摆进了屋门,⊙仔仔细细打量了白岑的房间。
白岑跟在身后,才发觉裴徊景今日身着青玉缎带,头上戴着雪柳花纹的金冠,加之其身有八尺,与周遭的一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有什么好?”
这话让白岑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我的人,怎么又回了这里?我们……”
还未等裴徊景把话说完,白岑急着就接了话。
“夫人先前是派奴婢伺候世子爷,现在有了旁的吩咐,奴婢回来并未有什么不对,奴婢是世子府的人。”
“你不是成了我的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