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贵妇话音未落,姜幼仪便冲过去!
当看到那两份字据后,当即傻眼!
然后猛地发起疯来:“姜行娓!你骗我!”
姜行娓眼神一抬,谷雨和小满便出其不意一人按住一个!
姜幼仪使劲挣扎,嘴中依旧大喊:“字据明明是姜行娓亲自当着我的面写的!她骗我!她骗我!她肯定会两种字体!她会写不同的字迹!”
姜行娓反问:“那手印你如何解释?我四岁起便跟在阿娘身边帮她捡药材磨药材,手指上的纹路早就磨平了许多,手印总做不得假吧?”
姜幼仪语塞,嚅嗫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原由。
姜行娓又看向方氏,问:“你可还有证据?”
方氏被谷雨按得死死的,扭曲着一张脸也震惊得突然说不出话来。
姜行娓对着大家屈膝一礼,歉疚道:“今日府中谢孝,感激各位贵客光临,却不想让贵客们因晚辈而受惊,晚辈在此先向各位赔个不是。
“我知各位心中一定疑惑,方氏为何会与我妹妹勾结当众陷害我,其实很简单,我们姐妹非一母同胞,有嫌隙已久!而我妹妹早就心悦沈举子,沈举子去年当街承诺要娶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二妹妹!”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姜幼仪震惊又愤怒地大吼:“你放屁!你——”
小满立马用帕子塞了她的嘴,省得她的话脏了自家小姐!
姜行娓继续解释说:“外面都在传沈举子当街承诺要娶我,可没人知道,沈举子当时唤的是我妹妹的闺名,许是因为当日我带着帷帽,沈举子将我错认成了二妹妹!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二妹妹和沈举子暗中有情,多次私下幽会不说,还拿我当幌子遮外人的眼!”
方氏听着都惊呆了,拼命反驳:“她胡说!我儿子喜欢的明明是她姜大姑娘!”
“证据呢?”
“证据就是那箱书!那箱书分明就是你抄的!我儿子宝贝似的地藏了好几年!姜二姑娘说的对,你肯定会两种字迹!”
“真可笑,都打假了的证据哪还算证据,我这里,倒是有许多你与我二妹妹勾结的证据!”
方氏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摇头:“不可能!我根本就不认识姜二姑娘!”
姜行娓一笑,继续对众人说:“我母亲也知晓沈举子与二妹妹的私情,因此方氏去年在姜府大闹,母亲唯恐二妹妹坏了名声,便到处宣扬是我与那沈举子有私情!
“但二妹妹对沈举子情深义重,即便沈举子下落不明也要一直等他,因此我才代替妹妹嫁入了伯府。沈举子失踪的这一年,二妹妹不但为他守身如玉,还想方设法贴补方氏、照顾与沈举子一母同胞的傻哥哥,甚至纡尊降贵帮方氏浆洗干活!不信的话诸位可以去问问方氏的邻居!”
姜幼仪和方氏听她说到这儿,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怎么能如此荒唐地倒打一耙!
姜幼仪呜呜地直叫唤!
方氏也急得破口大骂:“你说谎!你这个颠倒黑白的小贱人说谎!我儿喜欢的就是你!是你克死了我儿我才去姜家闹的!贴补我家帮我浆洗的也不是姜二姑娘,明明是伯府的五小姐!”
宾客们又惊呆了!
怎么还有伯府五小姐的事?
浆洗这种活计,洗得都是没有婆娘的外男的衣物,伯府五小姐帮方氏浆洗,传出去还有哪家门当户对的儿郎敢要她!
姜行娓皱眉,反问:“关五小姐什么事?你可有证据?”
方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姜行娓牵着鼻子走了,极力喊道:“我当然有!这是邻居街坊都知道的事!我那大儿子也经常见五小姐!”
姜行娓转身对着脸色铁青的仁远伯一礼,请求:“父亲大人,可否派几个侍卫去请人证?”
仁远伯早领教过这儿媳的厉害,猜到她敢请,便是有把握的,点头允诺。
等了片刻,方氏的左右二邻便被请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跪在仁远伯面前。
姜行娓先问方氏:“这几人就是你的邻居,没错吧?”
方氏没应声,而是直接大喊:“常来我家帮忙浆洗的那位贵小姐,就是伯府的五小姐对不对!你们实话实说,当着大家的面伯府的人不敢拿你们怎样!”
几个妇人却还是连头都不敢抬!
姜行娓和蔼地开口:“你们不必紧张,老老实实地作证就行。”
其中一位妇人这才磕磕巴巴地开口:“是、是时常有一位小姐去沈家,还总帮方氏干活、照顾沈家那个痴傻的大儿子,方氏几乎日日都要与我们炫耀,说有富贵人家的小姐上赶着给她干活,倒贴着想进她家的门。”
“就在前几日,我们还看到那位贵气的小姐拿着好些东西进了沈家的门,我听方氏唤她姜姑娘来着……”
“是,我们也看着了,不止前日,之前还去过好几回,但不是每回都能碰上,多数时候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因为贵小姐坐着马车来的,人都是到门口才下来。”
姜行娓不做引导,坦坦荡荡地问:“那你们仔细看看,在场的可有那位小姐?”
方氏的邻居们一早便瞧见了,不用多认便指向姜幼仪:“就是她……前日她穿的一身鹅黄衫子,身边还跟着个丫鬟,我听见她叫丫鬟的名字喜鹊……”
“呜呜呜!呜!”姜幼仪听完差点晕死过去,不停地发声反抗!
姜行娓笑着问又愣住了的方氏:“你还说不认识姜二小姐?那她为何数次去过你家?”
方氏心里已经快撑不住,嘴上却还在强硬:“就算姜二小姐去过我家又如何!姜二小姐是我前不久才认识的,到我家帮忙浆洗的就是伯府五小姐!不信你们喊五小姐出来对峙!”
她前后话语矛盾,看热闹的人听完都忍不住要笑了。
姜行娓答应得痛快:“好啊,去请五小姐!”
丫鬟立马进去通传,没一会儿,穿着一身流云织锦裙、画着桃腮妆的闻芮宁被请了出来。
在场的宾客们看呆了!
当真是美人如桃花艳丽不可方物!
仁远伯夫妇瞧着,一时竟没认出来!
更别提方氏了!
且这时,两个侍卫抓着方氏的大儿子到了府前,那沈家大郎瞧见方氏被人押着,满脸天真地跑过来问:“娘亲,你们是在玩抓坏人吗?今天你当坏人吗?”
刚说完,又看到旁边的姜幼仪,高兴得立马扑过去:“姜妹妹也在,你和我娘一起当坏人吗?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说完直接一把朝她抱了上去!
姜幼仪惊得嗓子连着鼻腔一声尖叫,当场晕了过去!
侍卫们赶紧将沈家大郎制住!
方氏喉头腥甜,死死瞪着姜行娓:“你陷害我们!是你陷害我们!你放了我家大郎!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又不要你的命,你不必上赶着去做鬼。”姜行娓从小满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逗弄沈家大郎,指着闻芮宁问,“你可有见过那位姐姐?”
沈大郎瞅着闻芮宁,确实有两分眼熟,可细看又越看越陌生,于是摇头:“不认识,那位姐姐真漂亮!”
姜行娓又问方氏的邻居:“这两位姑娘,几位瞧着谁更像方氏口中的富贵人家的小姐?”
几位邻居这才敢抬眼打量闻芮宁,说:“那位小姐,远没有伯府小姐这般贵气好看,且伯府小姐身量似乎更高些,我们不曾见过。”
方氏脑子嗡地一声,知道完了,却还强吊着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想冲向闻芮宁,凄厉地大喊:“她们说假话!都是假话!她们肯定被收买了!五小姐!你说句话啊!你平时明明不是这种打扮!你看着我被这群人欺负,是要让敛之死不瞑目吗!”
闻芮宁看到方氏猛冲向自己的一瞬间,心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