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你媳妇,回家,清理门户!”
陈 云山不敢不从,急忙上前抓住了张 鸣翠。
眼见她不停挣扎,陈 云山也动了怒。
“啪!”
一巴掌狠狠扇在张 鸣翠脸上,扇得她头晕眼花,眼底浮出一抹阴狠。
“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爹说回家你听不见吗?再敢反抗,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失了面子的张 鸣翠心里不服,可当对上陈景江阴冷双眸,又不得不选择忍气吞声。
陈景江弯腰,小心翼翼将柳映儿抱在怀中,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他的衣摆,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众人缩了缩脖子,越发意识到陈家郎这次回来,和以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想惹他,那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从今日起,若是让我听到有谁敢乱嚼舌根,败坏我陈家名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如大家所说,我是战场上死里逃生爬出来的鬼,鬼杀人……再合理不过!”
说完,转身抱着柳映儿离开。
村民凝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全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回想起刚才暴打柳映儿的时候,他们当真是在为了村庄伸张正义,还是把平日里的不满发泄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
回到家,众人手忙脚乱地安置柳映儿。
赵雅莲和陈招娣顾不上伤,立刻前往厨房烧热水,准备给她擦洗伤口。
见她进气少,出气多,陈景江蹙眉吩咐陈 云川。
“老 二,马上去请个大夫过来。”
“是,我这就去。”
陈 云川点头,刚才护着赵雅莲娘俩和柳映儿时,他也挨了几脚。
如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可他没敢耽误,立刻就出了门。
想起柳映儿刚才被村民们暴打,他一个大男人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知晓,柳映儿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女儿,那他们身上的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一家子忙忙碌碌,只有大房一家老实地站在院子里。
许久,陈 云山腆着脸上前。
“爹,您有啥吩咐我们干的事吗?”
陈景江抬眸撇了他一眼,“去院子里,给我跪下!”
陈 云山点头如捣蒜,忙不迭地滚进了院子,拉着妻子便跪倒在地。
张 鸣翠心中万分不愿,脊背挺得像竹竿,一点也不感到抱歉。
柳映儿就是活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要是早点把钱拿出来给他们分了,她也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
全都是柳映儿这个小贱人自找的。
心中碎碎念时,陈景江走了出来。
他站在台阶上,双手背在身后,冷眼望着大房二人。
多年处于军营之中,早已让他练就了一身杀意,寒气逼人。
哪怕张 鸣翠再嘴硬,面对毫无招架之力的气势压迫,原本直挺的背也佝偻了几分。
她抬头,对陈景江讨好一笑。
“爹,这都是误会……”
屋内,正在给柳映儿仔细擦拭伤痕的赵雅莲闻言,动作微微一顿。
她望向身旁的女儿,低声嘱咐。
“招娣,你出去和阿爷好好解释,千万不能让大嫂诬陷了娘。”
陈招娣黑溜溜的眼睛明亮而闪烁,听从母亲的意见,用力点头。
“招娣明白了,娘你放心吧!”
说完放下帕子转身跑了出去,恰逢张 鸣翠还在睁着眼说瞎话。
“娘身上的痕迹,村里那么多人都看到了,爹怎么能说是我们冤枉了她?她犯的可是女人最不该犯的错!”
“村民们要惩罚她,我也没办法呀,若是我不这么做,那以后陈家的名声都被她毁了啊,所以……”
“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陈招娣双眼通红,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
陈景江转头望向黑黑瘦瘦的小丫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许久不见,这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蹲下身,视线与陈招娣齐平,他低声询问。
“招娣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招娣吸了吸鼻子,把自己被卖入青 楼,柳映儿冒险去找她,最后费尽千辛万苦将她带回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说到最后,险些泣不成声。
“阿……阿奶不辩解,是怕我被村里人议论,怕以后长大就嫁不掉了,阿奶都是为了我!”
张 鸣翠神情尴尬,心里却恨死了这个能说会道的小丫头片子。
“招娣啊,你怕是也被娘给骗了?说不定她先在青 楼和别人苟合,才去找了你?”
陈招娣气得不轻,指着她就骂。
“你胡说,你就是在胡说!阿奶清清白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亏你还是个做媳妇的,说这话你就不害臊吗!”
被陈景江教训就算了,如今一个小贱人也敢骂她?
“死丫头,你骂谁呢?”
她作势起身,撸起袖子就想去揍陈招娣。
陈招娣一哆嗦,连忙躲在陈景江身后,露出一双满含恨意却怯生生的大眼睛。
“够了!”
陈景江冷呵道,吓得张 鸣翠又跪在原地。
耳畔,传来幽冷质问。
“老大媳妇,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若我有办法证明她是清白的,你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