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连忙说:“不是啊,你不知道吗?凌先生没跟你说吗?当时你外婆做手术前一天,出了一个结果,说是做手术有些风险,血糖太高了。”
“然后这几天都在降血糖,三天后就可以做了。凌先生给你外婆请了专家,住的医院也很好,应该花了不少钱。”
“他不跟你说,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吧?瑾年啊,你嫁了个好男人,舅舅就放心啦。”
听着舅舅的话,时瑾年满心的意外。
凌砚庭……
没有因为她的事就中止了外婆的治疗和手术。
是自己冤枉他了。
而他,也根本就不想多解释……
时瑾年抿了下唇,压下喉咙里的酸涩,“嗯,舅舅放心,到时候外婆手术,我一定会过去的。”
她不敢多言,随即挂了电话,怕舅舅听出什么。
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时瑾年没有耽误,马上给时君书打了电话出去!
电话那一端,时君书接了电话。
“时君书,你来一趟凌砚庭的半山庄园,我要见你。”时瑾年也没跟她多说,直接问了一句。
电话那端的时君书微微愣了一下:“时瑾年,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
时君书这两年在她面前嚣张跋扈,拿捏她的,不过是跟江离染的见面。
可时至今日,时瑾年已经不在乎了。
时瑾年的语气冰冷了一些:“时君书,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我如果见不到你,你别后悔!”
“时瑾年,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胡闹。”时君书说着,似乎就想挂电话。
时瑾年语气变冷:“好啊,当年我们读书和出生证明的档案都在我手里!你确定不来吗?”
时君书本不太耐烦的语气忽然一顿,声音凝重起来,“时瑾年,你疯了?你是不是想这辈子都见不到阿染?”
“随你来不来!”时瑾年说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时瑾年想找凌砚庭,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无奈,只得按床头的呼救器!
好在这病房当真是一比一复刻,呼救器也在。
不一会儿,林助理就进来了。
时瑾年忙说:“你跟凌砚庭说,时君书来这里,江离染很可能也会跟来。如果江离染真的来了,那就让凌砚庭支开他,我要单独跟时君书说话。”
林助理意外的看了时瑾年一眼,还以为她想见江离染,谁知居然是把江离染支开?
林助理点头:“好。”
时瑾年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是安静的等待了。
大概四十几分钟,时君书果然就匆忙赶来了!
如时瑾年所料,江离染跟着一起来!
上次时楠悠生日宴的事,江离染被凌砚庭的人打断一条腿,如今刚恢复没多久,出行不便,也需要坐轮椅!
两舅甥见面,一人一个轮椅,场面有些滑稽。
凌砚庭只淡淡扫了时君书一眼,“时瑾年有些不舒服,不方便下楼。她说想单独跟你说说话,你自己上去吧。”
江离染上前,似乎就想跟着一起。
凌砚庭面色一沉,道:“急什么?我要想对时君书做什么,你跟着有用吗?”
江离染清隽的面色一沉。
时君书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阿染,没事,我正好跟姐姐有话要说,我去看看她,你在下面等我。”
江离染这才点了点头。
时君书上楼后,被女佣带着进了那间复刻的病房。
她进去之后,看到这熟悉的场景,也有些惊讶,满脸惊愕的看着时瑾年!
时瑾年坐在病床上,她也没出来,淡淡的睨着时君书。
时君书穿了件白色的长裙,头发披散,一身干净。
跟此刻狼狈憔悴的时瑾年,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看着时君书眼角故作温柔的笑,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时瑾年才说:“很惊讶吧?这就是我在凌家过的生活,这一切,本该由你来承受的。”
时君书周围打量了一圈,“你出来,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聊一聊。”
她怕这里有监控器。
时瑾年笑了笑,“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这是凌砚庭的地盘,不管你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反而这里,我已经求凌砚庭把监控撤了!”
时君书皱着眉头,嫌恶的看了看四周,“你叫我来做什么?你想怎么样?”
时瑾年没急着说话,反而笑了笑:“急什么?这里让你很不自在吗?我以前住在医院这样的病房时,你去的还少吗?
这两年,我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都是拜你和时楠悠所赐,不是吗?现在你装什么?”
“那是你自愿的。我让你离开时家,可是你不走,你想抢阿染,你想要钱,所以才会不舍得走,不是么?拿了钱,你又想逃,一边还要勾引阿染,不是么?”
时君书的眸光也一点变冷。
时瑾年冷笑:“抢?江离染本来就是我的!”
这些年,她留下来,是因为还舍不得江离染!
当年是她救了江离染,时君书冒充她的身份!
江离染失忆,她一直不舍得离开,不想让江离染被骗。
所以,时君书才能用江离染拿捏她!
时瑾年这次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个时候你还那么谨慎,真不错。不过……时君书,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她掩饰情绪,说罢,手里的一叠资料,骤然甩在时君书的脸颊上!
时君书脸色微沉,捡起地上的资料,脸色阵阵的难看!
她的手都在发抖!
“我12岁的时候,妈妈去世,我被接到北城。外面的人都说,我成绩一塌糊涂,不学无术、跟社会上的混混玩。”
“而你,成绩优异,考了最好的学校,可那一切,都是你顶替了我的成绩、使了无数小动作让我每次无法考试!”
时瑾年慢慢念着资料上的内容。
“后来高中……我名声太差被遣返回乡,住在外婆家,遇到了被江家放弃的江离染,他当时失明了,是我陪着他渡过人生最灰暗的两年。”
“你闭嘴!”时君书抖着手,害怕的看着时瑾年。
“你敢做,不敢让我说吗?”时瑾年根本不理会她,继续说。
“那时你看都不看他一眼,后来他手术恢复视力,成为江家内定继承人,你便冒用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