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说。
“我儿子就是赊了那店里的东西,才七天,人就死了,人死东西还在,我给送回去的。”
老赵头说完,转身就回了茶楼。
我愣了半天。
第二天,我去赊店,柳惠在看书。
“小惠,看书呢?”
“嗯,等你呢,我们去赫图阿拉城转转。”
赊店离那老城不远,走着去,半个小时。
柳惠走着走着就挎上了我的胳膊,很自然的。
“哥,来过没有?”
“来过一次,走马观花的,没有细了解。”
赫图阿拉城是努尔哈赤出生的地方,一座古城。
进城后,我们四处的转着,柳惠突然说。
“你别再打听古屋和赊店的事情,有事可以问我。”
我一愣。
“你怎么知道的?”
“嗯,赊店里有请的人,这些人是帮着要账的,也传一些消息,也参与一些东西的买卖,但是三年后,我清账了,这赊店就关了,那些人也就没有什么往来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呢?”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
柳惠带我来这儿,也是想说什么。
“我们的事情和你父母讲了吗?”
“讲过了。”
“我想上门拜访一下叔叔阿姨,把我们的事儿定下来,我守孝三年后,你就娶我回家。”
这事有点突然。
“你想好了吗?”
我想,也许柳惠没有什么亲人了,这个时候需要我。
“当然了,爷爷没有和你说吗?你是他指定的。”
“说过,让我照顾你。”
“那就对了。”
柳惠笑着看了我一眼。
这一切来的似乎都不那么真实。
本来晚上想在这儿住一宿,任总打来电话。
“孙子,你还当我给你放福利假呢?滚回来上班。”
任总想着法的折腾我。
第二天我上班,把稿子一放。
我写稿子,是有信心的,报社的稿子,不敢说第一,也没有第二。
任总看了半天。
“你说,我想让你当主任,行不?”
“我对当官没兴趣。”
“给脸不要脸是不?”
我看着任总。
“晚上请客,欢庆罗主任上任。”
这个主任的位置早就应该是我的,社长都提过了,任总就是想收拾我。
晚上喝得大醉,一个是因为柳惠已经正式的成为了我的女朋友,一个是古屋,赊店的纠结,我总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的。
报社的一个男编辑把我背回去的,不放心我,把我送到我父母那儿,他们都知道,我自己住在什么地方,父母住在什么地方。
早晨起来,我爹拎着棒子坐在沙发上,那是杀威棒,已经磨得通亮,那是从小就在我身上弄出来的。
“爹,你有什么意思吗?我都多大了,何况我现在是主任了,编辑部的主任,罗主任。”
“就是,孩子这么大了,你还动什么棒子?”
我妈把棒子抢过去。
“罗大主任,你过来……”
我撒腿就跑了,我爹除了棒子,还会两下子,抽嘴巴子,打得你冷不防的,速度极快,一反一正,绝对不超0.1秒钟,史称历史上最快的抽手,这是我说的。
我到街上吃过饭,给柳惠打电话,问安后,上班。
坐在单独的办公室里,真是舒服,抽烟随意,不然在大厅里,几十个编辑,让你抽,你好意思吗?
只有到外面,现在我可以自由式的抽,躺着,趴着,跪着……我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任总进来了。
“罗主任,送你一套茶壶,还有上好的龙井茶,领导不喝点茶,就不太像领导了。”
我有点毛,这任总想干什么?
不是坑我吧?
“不敢,不敢,任总,承蒙您多年来的关照……”
“唉,我们哥们,别说这个那个的,好了,工作。”
任总走了,我的小兴奋一下就都没有了,任总是谋士,这个谋士,是关系谋士,我玩不过人家,我不会玩那一套,我犯合计了,但也是瞬间的事情,死活的是个男人,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多我就再当我的小编辑去。
主任的工作并不比当编辑轻松。
依然是看稿子,改稿子的命。
靠到了周六,我要去新宾赊店,柳惠就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我家了。
她说的是我住的地方,打开门,她站在门口,看到我,扑到我怀里。
“哥,想死我了。”
这丫头缓过来点了。
“我收拾一下,出去吃口饭,然后我们去我父母那儿。”
“你父母厉害不?我有点紧张,第一次有对象。”
我愣了一下,真是没有想到。
“天下的父母都是善良的,放心,我妈就是菩萨。”
和柳惠回家,我爹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傻了。
“去,罗家主坟冒烟了,冒烟了,去看看……”
我爹发痫症了一样。
我爹说过,我能找到比他老婆漂亮的,他叫我爹,我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这个时候也不差,但是柳惠的漂亮和我妈又是不一样,但是都漂亮。
吃饭,喝酒,我爹就盯着柳惠看。
“爹,你有老婆了,你盯我老婆看什么?”
我爹一下站起来,把柳惠吓得一哆嗦。
“对不起,没事,没事,孩子吃。”
我爹又坐下了。
“嗯,龙生龙,凤生龙,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随特么我了。”
我爹这真是癔症了。
吃完饭,我妈就赶我们走,我爹的病得过两天能好,其实他是高兴的,我二十八岁了,他想孙子都疯了。
出来,柳惠就捂着嘴乐。
“你爹太好玩了。”
“他有病,不用理他。”
赊店一般的情况下,周六周日都会关店,柳惠可以在这儿呆上两天。
柳惠非常的安静,在家里呆着,也总是坐在窗户前往外看,有的时候会掉眼泪,我知道,她想爷爷了。
周日晚上,送柳惠回县里,我返回来,感觉不太对劲儿。
第二天早晨起打电话,手机就打不通了,总是在通话中,这是把我拉黑了吗?
一天没打通,下班就去了县里,赊店关门,家里的门也锁着,再打电话,依然是如此。
一连着五天,我联系不上柳惠,急得上串下跳的。
周六早早的,柳惠出现在我门口。
她看到我,扑到我怀里,抱着我。
我的火也没有了。
“你这五天怎么回事?”
“我不想把你扯进去,就是处理赊店的事情。”
“你处理也得接电话,告诉我一声。”
“对不起,那个地方没信号,我又不得不在那儿呆着。”
“什么地方?”
“哥,你别问了,这三年我都要处理后面的事情。”
我不多问了,对赊店我是不了解的,但是就赊店而言,里面有着的事情,肯定是诡异的,让你想不出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