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白小花说皮球不会害人的,她才躲到我身后。
皮球跳到了我的手上,不停晃动,示意我快点放它出来。
我找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道隐秘的缝线。
拆开缝线,取出了里面那个方块状的本体——泰兰佛牌。
正如我所料,房子的女主人,应该是从事娱乐事业的。
她房间里撤走的神台,应该就是用来供奉这只皮球小鬼的。
只是后来,女主人照着那本害人不浅的风水书,布下了害死自己的风水局。
而小鬼喜阴怕火,她就把佛牌缝进了皮球里。
我敲开了佛牌,把里面那团肉状物,用柴火烧成灰。
再到屋外捉了一只萤火虫,把灰撒在虫身上。
我竖起剑指,对着萤火虫念了一遍「引魂咒」,便放飞了它。
萤火虫绕着我转了好几圈,仿佛在跟我道谢。
我笑着跟它说道:“你个外国小鬼,路途遥远,莫要回头。”
萤火虫上下飞了两下,转身往西边飞走了。
白小花心中感动,问道:“老板,你为什么要帮它?”
“你不知道泰兰人是怎么制造佛牌的?”我反问道。
白小花摇了摇头,说她倒是听过娱乐圈里有女星靠养小鬼而走红的事迹,却并不知道佛牌是怎么做出来的。
“挖坟,”我说,“夭折的婴儿坟,将尸身封存在佛牌里,如果死婴体积太大,就取尸身的一部分,或是手,或是脚。”
白小花听得毛骨悚然。
我接着说道:“那样,小鬼们就被永世困在佛牌里,受活人供奉,行肮脏之事。”
白小花低下头,恨恨地道:“原来这泰兰佛牌的制造方法,竟然如此残忍。”
我盯着萤火虫飞走的方向道:“所以,佛牌我是见一个就毁一个。”
“哪怕要我拼上性命。”
话音刚落,我发现白小花仰头看我的眼神变得异样,小脸蛋红扑扑的。
我清咳两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还带了探长们来救我。”
白小花说她担心我,就想起当日我去问米时,婆祖在贫字碗写下的「户口」二字。
如果上下连起来的话,就是一个「启」字。
婆祖可能是在暗示,凶手为了钱,正在追杀我。
她打我电话,又提示不在服务区内。
所以就报了警,带着探长们来救我了。
我揉揉她的头表示感谢,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径自回到了别墅二楼。
在我跟杜泽搏斗过的地方,找到了蜡丸外壳。
其上印着「风水堂」三个字。
怎么又是这个风水堂?
……
我休养了一段时间,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回到小店,却听到了个喜闻乐道的消息——沈鸿被抓去喝咖啡了。
据说是因为探长查到了他跟杜泽之间,有一笔金钱来往。
这时,闪姐来了小店。
她还带来了一个内部消息。
说法医解剖了杜泽的尸体,最后得出的死因竟然是——「因脏器自然腐烂而亡」。
这算是个什么死法?
闪姐摆了摆手:“别说那晦气的事情了,小张老板……不,小张天师,我真得好好感谢你呀。”
她说,自从听了我的建议,把灶底藏尸的平房,临时改造成了小网吧后。
那生意都不知道有多火爆。
甚至有几个开连锁网吧的老板,联系到了她,说想要盘下小网吧。
这下,那平房不仅回了本,而且还小赚了一笔。
她双手捧着一笔钱给了我,说是当初承诺的三倍佣金。
我一看,又是一个大三万!
然而,闪姐却再次求我出手帮她。
她说这次的房子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也有过很多人来看过房。
就是客户出的价都偏低,她觉得没什么赚头。
所以想找我去看看,是不是风水有什么问题。
我寻思着闪姐这么大方,可不能失去这样的土豪客户了。
反正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混元八卦镜和五雷法扇都带去,准没错。
白小花这次却坚持要跟我去。
她嗫嗫嚅嚅地说,担心我一个人会再出事。
我受不了她这么磨人,于是就带了她一起去。
家园小区。
这里楼距宽敞,有山有水,人气够旺,是个多年的高档小区。
进了一楼大堂,我正想去按电梯,却被闪姐拉住了。
她说,走楼梯吧,五楼而已,这电梯经常会坏。
我瞥了眼,甚至还看到有迷信的住户,在电梯门上贴了道符。
只是这符一看就是街边货,其上毫无法力。
一行三人就爬楼梯去了,我和白小花还好。
闪姐这富贵命,爬到三楼就停下休息了。
我先走一步,却发现三楼往上,楼层牌竟然写着大大的「五楼」。
我随口问后边的闪姐:“四楼哪去了?”
闪姐喘着气:“整个小区都没有四楼和十四楼的,开发商老板说四字不吉利,电梯里也没有这两个按钮的。”
我摇头苦笑,说四字不吉利的,纯属就是迷信罢了。
到了五楼,走进五楼大堂,空气中就传来一阵若隐若现的臭味。
闪姐说很久之前就有了,是死老鼠的味道。
物业还请了专人上来搞清洁,结果在电梯井里发现了死老鼠。
做了除臭,空气清新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又有了,只是味道没那么大罢了。
我们进了闪姐的房子,看了看房子里的风水,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这时,我们又闻到了那阵若有若无的死老鼠味,均都捂住了鼻子。
或许客户们就是闻到了这怪味,才砍价的吧。
但这次我多了个心眼,就在自己身上瞎找。
终于在我的挎包里,找到了那枚阴魂不散的五帝钱。
你不是很能指路的么?
我坏笑着将五帝钱丢到了地上。
然而,这一次,它却并没有滚去。
它叮铃一声就躺在地板上了。
我眉头舒展开来,正想告诉闪姐说,只要请人上来做个彻底的大除臭,房子就可以高价出售了。
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伴随着水流的声音。
我赶忙走进了洗手间,原来是白小花在洗手。
她见我们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被这水冻到了而已。”
我眉头一皱,用手探了探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
入手冰凉透骨,我问闪姐:“这水一直是这么冰的么?”
闪姐点了点头,说这房子就这样,长时间没开水龙头,水就会变凉,开久一点就变正常了。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因为那水可不止是凉这么简单,而是——阴冷。
问题到底出在哪?
我走回客厅,俯身去捡那枚五帝钱。
手指碰到地板的一瞬间,我再次感受到了阴冷。
我们都穿着鞋子,没有察觉,现在用手一摸,果然阴冷得出奇。
“我可以把地砖敲开看看吗?”我问闪姐。
闪姐说当然可以了。
于是我就取了家伙,撬开了一块地砖。
好家伙,地砖底下,竟然黑漆漆的一片,像树根般延伸的斑痕。
闪姐惊讶道:“这到底是什么污渍?装修工弄的么?”
我皱眉道:“不,这是煞痕。”
白小花也很好奇:“煞痕是什么?”
我解释道,风水讲究藏风聚气,风入阳宅,留堂而出,则旺人丁。
但如果反过来,煞气入宅,留而不去,就会慢慢聚集起来,损阳留痕。
像冤死之人的棺材内壁,就会经常出现这种煞痕。
但闪姐这房子,一没煞气,二没死人。
煞痕又只出现在地板上,煞气从何而来?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下到了三楼。
敲开了三楼户主的门,却发现三楼家里竟然一点异常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