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酒杯，看到了陈秋的举动，却没有过来。

黎夏捏起名片，莞尔轻笑，“多谢陈总，厚爱。”

她就拿着那名片，一步步朝着叶栖迟走过去，“叶叔叔，红娘都做了，开房的钱，出一下吧，我觉得陈总还不错。”

陈秋听这话，对这个女人更加更感兴趣，手背轻轻的划过她的肩膀，“这钱，怎么也不应该由叶总来出，喜欢哪家酒店？”

黎夏对上叶栖迟深邃的眸子：“叶总给我选一个吧。”

叶栖迟捏着酒杯的手收紧，湛黑的眼底带着抹怒意和厉色，酒杯推向陈秋的怀里，将她一把拽了过来。

大掌捏着她的脸，“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黎夏捏着掌心：“叶叔叔的心思真是难测呢，不是你要把我送出去？”

叶栖迟捏着她纤细的脖子，有那么一瞬，他想干脆直接就这样掐死她，省的心烦。

黎夏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出于求生的本能去拽他的胳膊：“叶叔叔，要，杀了，我吗？”

一旁的陈秋被叶栖迟神情里的狠戾骇住，可到底是自己还没有吃到嘴里的美味，就这样死了，未免可惜。

“叶总，这人……”

“滚回去！”

在黎夏觉得自己要断气时，叶栖迟终究还是松开了手。

可眼底的神色比之刚才还要怒色森然。

眼见到了嘴边的鸭子就要飞了，在黎夏痛苦喘息的时候，陈秋急忙道：“叶总这外面太黑了，我送给她回……”

话尚未说完，陈秋就对上了叶栖迟凌厉冰寒的目光。

好像他再多说一个字，都是临终遗言。

黎夏靠在墙上，眼角微红，“你不掐死我，我照旧不会放过她。”

叶栖迟下颌紧绷，神情里挤压的阴沉，像是风暴来临前只差那么一点就要翻腾奔涌的海面。

“滚！”

黎夏走了，就算她在陈婉婉面前再如何占据上风，叶栖迟都有本事将她狼狈的打回原形。

他永远能为了陈婉婉，一再伤她。

陈秋见没有甜头可占，给陈婉婉发了条信息后，讪讪的走了。

叶栖迟站在走廊的窗边，点了支烟，那星星点点燃烧着的烟草，像是深夜里恶魔的眼睛，毒蛇的杏子。

“嗡嗡嗡——”

陈婉婉带着哭腔的透过手机传了过来。

“栖迟，今晚本应该是我陪在你身上。”

叶栖迟：“她一惯喜欢胡闹，你别跟她计较。”

陈婉婉哽咽着：“是，我什么都可以不跟她计较，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养大的，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能原谅她对我的所有伤害，可是栖迟……那你呢？你答应我的事情，还算数吗？”

叶栖迟没有回答。

他的沉默，让陈婉婉的心沉到了谷底，“你三年前便说过，只要我不去计较她找人对我施暴，又害我流产这一系列的事情，你会对我的余生负责。

你就算可以忽略她对我的残忍，难道忘记……那个被她一声不吭流掉的孩子吗？她根本从来就是小孩子心性，为了逼你永远陪着她，可以铲除所有她认为不应该存在的因素。”

叶栖迟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香烟燃到了尽头，将他指尖烫出一个圆，他这才松手。

“她对你只是小孩子的占有欲，她——”

“够了！”

叶栖迟冷声打断她的话。

那个死去的孩子，是他心底永远不能触碰的伤口，经年不曾愈合。

“我等了你三年，如果你选择放弃我，那我只能默认当年我们之间的协议作废，她欠我的，我不会再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