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手顺势抱住她,便从她衣服内的后背绕到了前面,粗粝托住柔软,火烧火燎起来,林婉初登时头皮一麻,脸滚烫如同火烧,激得全身像触了电般颤抖不已。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一般,挣扎起身,衣服随之撩起大半,摇曳灯光下,雪白一片,好不撩人。
林婉初不敢看他,但能察觉到他滚烫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林婉初自是羞得满脸通红,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还是不习惯被他这般打量。
她紧紧咬着牙,别过头,快速整理着衣服。
“表哥这般却是为何,怎得说这也是女孩闺房,你半夜进来,却是意欲何为。”林婉初又气又急,却也只敢压低声音责问,生怕惊醒旁人。
长孙玄煜却是呵然一笑,收回了手,亦收回了视线。
这一系列动作,反倒让林婉初瞬间没了底气,仿似他讥讽她分明两人早有肌肤之亲,此刻还如此装作。
她努力平复情绪:“表哥自不必取笑,倘若让人发现你半夜在此,诚然于你只是为旁人增添茶余饭后谈资,甚至不会对你日子有任何影响,但于我,却将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林婉初语气极其平淡,就仿若她口中所谈之人并非她本人。
男人目光沉了沉,唇角淡然勾起,脸上表情在烛火里看不出悲喜。
林婉初心里亦无悲喜,长孙皇家,哪一个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她自不奢求他对她有半分怜悯。
但此时他在她的闺房,终究是危险至极,还是要想法子让他快快离开。
“敢问表哥深夜造访可谓何事?”林婉初自是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只当两人是在谈论正常事情。
可她越是这样装成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长孙玄煜越是盯她盯得紧,怎么看都忍不住让人想笑。
倏地,他俯身上前,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半副身子都探了过来。
一双堪比墨玉的双瞳紧紧锁住她。
距离一下子就没了,两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显得无比暧昧。
林婉初心里徒然慌张,心跳都加速起来,但她表面保持镇定,连身子也未挪动半分。
几次交手,她自问还是有些了解他的,他也就是唬唬她,然后自己就会没了兴趣。
这样想,她更是强作镇定,一双如若盛满清水的眸堪堪迎着他的视线。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似碰未碰,眼神跟呼吸交缠一起,却是谁也不让及分毫。
且林婉初的神色渐渐有了严肃之气,一时分不清是恼怒还是厌忿。
她唇角微翘,神情里渐渐还带了些嗔责之态,一时间这女子,倒有几分小妻子在怨怼丈夫的模样。
长孙玄煜终究忍不住,忽而一笑,他轻舒口气,手腕一用力,人便站立起身。
果然又是如此。
林婉初缓缓呼出口气,亦坐正身。
一双杏眸直直盯着长孙玄煜,似是等着他的回答。
长孙玄煜忍不住又是一声嗤然,神色淡淡:“我来自是取回我的东西。”
林婉初眉心微拧:“什么?”
但继而她便想起吱吱,神色一惊,朝角落处望去,但最后却发现吱吱不知何时已然站立在长孙玄煜旁侧,神色淡然到比她还定。
也许是接触多了,加上吱吱一连帮了自己很多忙,此时再看它,林婉初居然不曾害怕,反倒看它乖巧模样,还忍不住浅笑了声。
继而又是一副冷然模样:“表哥这是取回自己东西了,婉初这边恭送表哥。”
这是明显的逐客令。
但长孙玄煜却是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闲闲掀眸瞥了林婉初一眼,薄唇微抿,继而转身走到墙根唯一的一张靠背椅上,蹭一下就坐下去,整个人懒懒后躺,继而继续挑着眸看着林婉初。
这不是告诉林婉初,他不打算走吧。
林婉初神情一下子急了,又恼又气,果真跟他说那么多都是没用的,此时的她真真想狠狠骂他一顿,却是忍住了。
她从床上站起身,在跟长孙玄煜一定距离处停下:“表哥莫非还有什么事?”
长孙玄煜抬了抬头,换了种姿势看着她,却愈发懒散模样。
“自然就是我的东西还未取回。”
林婉初皱眉:“没有了……”
猛地发觉他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耳上,林婉初惊得一下子捂住:“表哥,你金银珠宝美物宝钗要甚没有,婉初这小粒子怎能污你眼。”
她说得婉约,语气却带了几分鄙夷,居然惦记了她的这点金。
听得她的话,长孙玄煜自是又气又想笑,每每她要脱关关系,比定是各种玷污之词,这女子可坏的很。
“本王就是看中这小粒子,且这是本王自路边拾取,自是本王之物,本王要拿回也是天经地义。”
他说得恬不知耻,他倒是无耻得天经地义。
林婉初自是将耳钉捂得更紧:“照表哥所言,倘若有天,表哥之物遗失在外,被旁人拾取,那也是旁人之物了。”
长孙玄煜哼然一声,眸光变得几番凌厉起来:“本王的东西要是被人拾取,胆敢不交还本王,那本王自取他性命。”
一言惊得林婉初半晌不得言语。
无耻无赖。
果然长孙皇家人。
他这意思大半是非要她的耳钉不可,她自是争不过他,但这是母亲留给自己的物件,林婉初亦是万分不愿交出。
早知道这是头狼,当初自己就不该惹他,宁愿直接跳了月湖也好过如今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她越想越懊恼,伤心,难过,眼尾不觉竟泛红。
但他却是视若不见的。
他唇角微微抿下去,神情鄙夷,低头看了眼吱吱,冷然道:“坏东西,才认识人家,就胳膊肘往外拐,胆敢拿我的物件给人,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林婉初自是知道他这话是说与自己听的,吱吱算是无故被自己拖累。
她手依旧紧紧握住耳钉,倘若旁的东西便算了,但亡母之物,自是谁也不予。
一时窄小的闺房内,气氛愈发窘迫起来。
长孙玄煜自是丝毫不慌张,他愈发慵懒地靠着,腾起双臂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似是无比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