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原来云梦柔是立下马威来了。
这几日云梦柔确实觉得心神不宁,云止卿的改变,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安。
她一个庶出女儿,竟然能让母亲和妹妹都吃了亏,越发让她觉得棘手。
若是不立住长姐的身份,指不定她什么时候还要翻天!
如今便是要借婢女之口让云止卿明白自己的身份。
不该她得的,她就是费尽心思也得不到!
“你说什么呢?竟敢对三小姐不敬!”
青檀气的竖起眉来,就要扑上去撕扯青娆。
“就是说她呢!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扫把星!把自己的亲娘都给克死了!”
两个人当即厮打起来,云梦柔娇弱地后退一步,眼里满是得意。
“慕公子送来商定婚事的布匹,你们也敢要!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青娆年纪大一些,边打边骂,很快青檀就落了下风。
“吵什么?”
平淡如水的声音从院门处响起,三人纷纷看去,月下的女子衣着简单,却落落大方,倒像个月下仙子。
如果忽略她脸上衣服上沾的黑漆漆的尘土的话。
噗嗤一声,云梦柔轻笑出声,“妹妹,你是去哪儿了?弄成这样?”
青檀也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小姐,你不是在里屋休息吗?”
“哼!怕不是饥渴难耐,又去哪里偷汉子了吧!”
青娆不屑地撇撇嘴。
啪!
云止卿走过来在她另外一边的脸上也印了五个指印,镇定自若的说道,“现在看着舒服了。”
“云止卿!”
青娆咬牙切齿地怒吼。
啪!
又是一巴掌,云止卿淡然道,“以下犯上,该罚!”
啪!啪!啪!
云止卿连着又打了三巴掌,一掌比一掌用力,“嘴里不干不净,坏了云府的体面,该罚!”
“造谣主子私事,阳奉阴违,该罚!”
“还有一巴掌,是让主子打的手疼,该罚!”
青娆毫无还手之力,两边的脸颊高高肿起,都快看不清五官了,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梦柔被云止卿身上的气势镇住,一时没有动作。
青檀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
“小,小姐……”
“青檀。”
云止卿一边活动着手腕往卧房里走去,一边吩咐道。
“烧热水,我要洗澡。”
“还有,地上的抹布扔了吧,我云止卿从来不和别人共享同一匹布,也绝不会与人争夺同一个男人!”
她的眼神中有寒意产生,如若当初就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也不会将自己的一切都搭进去……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给别人伤害自己和家人的机会!
云梦柔如梦方醒一般,抬头看向她的身影,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
“不!别过来!”
“我没有!不是我!”
顾云兮双目紧闭,在床上挣扎着摇头。
“啊——!”
她腾地一下弹坐起来,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不住得喘着粗气。
回想起梦中,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血泊中还蠕动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胎儿,笑嘻嘻地喊她。
“小姨~”
“啊——”
她扔了被子蹲到床下瑟瑟发抖,被汗水打湿的发丝黏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
被尖叫声吵醒的宫女纷纷涌了进来,见怪不怪的掌起灯,云兮殿内顿时明亮起来。
“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春乔将顾云兮扶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怨怼,日日夜夜地这样搞,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受不了。
“贱人!”
顾云兮转过身来就给了春乔一巴掌,恨声道,“你每日倒睡的安稳!”
春乔咬了咬牙,隐忍下去,恭顺道,“禀娘娘,奴婢不敢,奴婢是真心愿与娘娘分忧!”
顾云兮这才消下气来,忽然笑了,“你应该有好好善待姐姐吧?”
春乔想起每晚被强迫放在枕下的东西,浑身一个激灵。
“奴婢……一直都有照做。”
“那就好。”
顾云兮点点头,脸上平和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陛下呢?陛下今日怎么没来?”
另一个宫女站出来道,“禀娘娘,皇上今日正与军机大臣议事,说……”
“说什么?”
顾云兮愤怒的抓起身边的梳子扔到小宫女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
“说今晚都不会前来云兮殿了,让娘娘自己就寝。”
哗啦一声,案上的摆设全部被顾云兮扫落,随即她又发起怒来,让人按住小宫女掌嘴。
惨叫声响彻了云兮殿。
每个宫女都是心中自危,今夜看来又不太平了。
……
武英殿中,萧阳修眉头紧皱正在为边疆小国来犯发愁。
“除了萧涣楚及其部下,本朝中无人可领兵了?”
他冷笑一声,“每年批在武试中的钱财,全叫你们中饱私囊了不成?”
户部尚书头上冷汗直冒,连忙说,“微臣不敢。”
“那本朝的将帅之才都到哪儿去了?都死了吗?!”
萧阳修把兵部递上来的折子用力扔在桌上。
这些年来朝中大半兵力都叫萧涣楚把控,他所任命的兵部尚书,也不过是一个空壳。
如今他想扶植自己的心腹将领,回过头来才发现竟然用无可用!
“大司马,你来!告诉我,这战役除了萧涣楚,还有谁可用?”
兵部尚书被点了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依老臣所见,兮妃之父顾将军或可一用。”
哗啦!
折子被用力的丢到他的脸上,兵部尚书躲都不敢躲。
“顾老年事已高,你不如说你亲自上阵杀敌,来的可靠些。”
萧阳修冷声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兵部尚书惊惶起来,立刻跪下磕头。
“皇上。”
大太监刘培轻轻地走进来,尊敬禀报,“兮妃求见。”
“朕说过了,正在议事,不见。”
萧阳修拿起下一个折子,拧了拧眉说道。
刘培领了命就要退下。
萧阳修顿了顿又吩咐道,“跟她说夜里更深露重,不要受凉,回殿中休息吧。”
“喳。”
刘培退下了。
“领兵之事,就这么决定了,一个边陲小国,还用不着本朝多么厉害的将领上阵。”
“大司马,收拾收拾,择日出发。”
说完也不再管其余人的反应,低头看向手中的奏章,上面洋洋洒洒写了大半页,却只有一个意思。
“后宫单薄,子嗣凋敝,宜广选秀女,传承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