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小妮子。”
林妄回头轻笑。
“没,没什么。”
林诗诗脸颊霞红:“林哥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煮饭。”
“别,你有伤在身,还是去里屋歇着吧,我去做饭。”
林妄提着鸡肉与鸭肉笑道:“给你带了点肉,正好也能给你补补。”
“啊,这怎么能让你下厨呢,我来就好。”林诗诗赶忙阻止:“你是文人,这些粗活还是我来做我吧。”
“哎,听林哥的话,去屋歇着。”
林妄态度强硬。
看着进入厨房开始忙碌的林妄,林诗诗感觉心都快被暖化了。
走进厨房。
林妄看着糙土的墙壁,又看着简陋的铁锅土灶台,开始忙碌。
烤鸭与烧鸡动这些热热就好。
林妄动手做的是面饼,又煮了小米饭,放了一点野菜,又用粗盐调味。
期间林诗诗不放心,提着油灯走了进来,想帮下手。
但刚进来就被林妄赶了出去。
让她去好生歇息。
片刻后,烤鸭与烧鸡出锅,林妄端着过去,把饭菜都端上桌,摆在林诗诗面前。
鸭肉退到林诗诗面前,林妄说道:“小时候你最爱吃鸭肉,赶快吃,别凉了。”
“咕噜——”
鸭香味扑鼻,林诗诗口中顿时分泌出了口水,但却并未动筷,而是落着眼泪说道:“ 林哥,你这些东西真不是偷的吗?”
“咚——”
“哎呦,疼!”
林诗诗撅着小嘴说道:“林哥为何打我?”
“还不是你不相信我。”
“我这不是好奇嘛?”
林妄笑道:“你林哥说了一些自编的杜撰,县令赏识,这才赚的多,快吃吧,多补补。”
“杜撰?!”
林诗诗将信将疑,又被关心话说得小鹿乱撞。
两人吃肉吃饼。
不知是长久未吃的原因,林妄发现这些用粗盐所做的菜饼米汤和鸡鸭肉尽十分美味,不多时,就已是吃完了。
再看林诗诗。
两手捏着一个鸭腿,正小口小口猫着吃,才吃了一小半。
“林哥,我吃饱了,这半只给你。”
见林妄一只盯着她看。
林诗诗以为是他还未吃饱,把大半的鸭肉给推了过去。
林妄颇为心酸。
伸手给林诗诗把长发娆与耳后,动轻声说道:“我早就吃饱了,你快些吃吧,我只是看你吃饭好看。”
林诗诗又被说的脸红。
林妄起身出了堂屋。
自父母走后,家里一旦有肉食,林诗诗就舍不得吃,留给林妄。
这也导致她营养跟不上,日渐消瘦,原本明艳动人的皮肤也褪色了不少。
前身之前其实也说过让林诗诗多少吃点,可只是嘴上答应,转头又把荤食放到了他碗里。
这多少让身为兄长的林妄感到挫败与羞耻。
“兄长好久未夸我了。”
羞红的脸颊落下眼泪,看着林妄的背影,林诗诗感觉他真的变了不少。
林父林母走了三年。
林诗诗主动一手接起了照顾这个家的责任,往常林妄除了读书就是读书,性格也木纳,从未夸过他。
没想到这病好之后。
就像开窍一样,变了一个人,品行端为上都温柔了不少。
小院里。
林妄遥望星空,恍若隔世。
上辈子住惯了高楼大厦,听惯了车笛船鸣,如今到了乡下农户,反而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空气虽清,夜空虽明。
但生产力却是低下。
乡农阶级穷苦微弱,吃不饱穿不暖,有上顿没下顿,还被官吏地主压榨,整日惴惴不安。
联想到这一点。
林妄所学涉广,工业未开发的时代,他突然想运用平生所学改变这一点。
前世当个博士教书育人做研究,一直动都没怎么好好实践过,如今穿越过来倒是能大展手脚了。
“林哥,在想什么呢?”
身后传来清脆的女音,林妄转身回头,见是林诗诗端着水盆走来。
“哦,没什么,你这是?”
“洗脚入睡啊。”
热水盆放在屋檐下,林诗诗又从屋里拿出木板凳。
林妄坐下脱鞋,赤脚放于水中准备搓洗。
但却见一双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
“小妹不用,我自己来便好。”
虽说如今大岐女帝当政。
但从古至今延续下来的男尊女卑观念并未得到改变。
妻子给丈夫洗脚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却林妄觉得不习惯。
更何况他们还未结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兄妹关系。
林诗诗小手微颤。
这些粗活以前都是她来做的,包括下厨洗脚,可如今林妄却不让她做了,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改变了不少。
可这番举动却让她感觉到一丝陌生。
洗漱完毕,林妄向里屋走去,准备睡觉:“天色不早了,我明日正午还要院试,早些休息吧。”
晚安点灯费油。
古代晚上没啥动娱乐活动,除了夏天捉蝉以外,就只有躺穿上造娃了。
“兄长先睡吧,我去刺点绣头。”
“天黑无灯,别绣了,以后林哥养你。”
绣头。
与刺绣差不多。
这也是古代补贴家用的常见手记,但却比刺绣还要细腻。
没有灯光的晚上,很容易扎到手指。
虽是如此,可也赚不了几个钱。
“好吧!”
林诗诗俏脸含羞,来到卧室一角,哪里有个小灶榻,约半米宽,林诗诗就睡在哪里。
林妄蹙眉:“那里潮冷,你来我这里睡。”
因为林妄是读书人的缘故。
他总觉得与尚是妹妹的林诗诗同床会有违伦理,所以两人一直分开睡。
林妄睡大床。
林诗诗则睡土胚小灶榻。
“林哥,我们还未行婚,这样如果被看见,传出去对你名声——”
林诗诗小声说话。
林妄支着身子说道:“小妹是我的童养媳,是名归正传的媳妇,怕甚,快来。”
林诗诗又被说红了。
也不在推脱。
脱了外面的黑水裙,穿着胫衣,红肚兜钻进了被窝。
白暂婀娜的身板略微颤抖。
林妄能感觉到林诗诗在紧张。
“一直以来,多谢小妹照顾为兄了,以后换我照顾你。”
林妄轻声安抚。
闻着少女独有的体香,内心不自觉心猿意马起来。
但说了一晚上的书,又差不多赶了半天的路,胡思乱想的心绪渐渐被疲劳压制,困意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