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愈发得意，方正更加不解了，虽然对漂亮的女孩她一向是秉承着他忍不住问道：“我说云小姐，你，是不是小时候发过高烧之类的？”

“呃，没错，这是你怎么知道的？”云梦青脸上的得意顿时变成了困惑，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小时候的事，难道他查过自己，可他为什么要查自己，难道是对她有意思……

却不想方正突然说道：“果然如此，难怪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能想偏了。”

“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偏了，你别走，给我说清楚！”

时至傍晚，夕阳西下，琴海大学的室外篮球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在离去的人群中唯有几名警察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倒是有几分格格不入。

其实这几个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几位警察也只是接到了上边的命令罢了，不过篮球场内却有两个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你们来了，”方正站在篮架下看着自己的蚝式手表，“十五分钟，还不算慢，不过倒也不值得称赞。”

刘佳启猛地睁大了眼睛，他怎么会这里，听这口气好像还是他把他们叫过来的，可一个大学老师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权利啊，他到底是什么人？

方正看着眼前的男孩女孩，心中忽然泛起一丝不忍，二十多岁是多好的时光啊，可如此大好的年华就要去受数年的牢狱之苦，纵然是他也有些不忍，忍不住开口道：“你们听好了，现在要是你们承认你们的罪行，审判的时候也许可以从轻论处。”

侯百川和刘佳启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两人这个时候十分默契的摇了摇头，齐声道：“老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承认吗，方正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让人在自信的情况下承认罪行的确很难，尤其是在杀人这种大罪面前能够主动承认的罪犯更是寥寥无几，可是不认罪就没罪了吗！

长叹一声，他转过身去冷声道：“刘佳启，那杯豆浆是你给冯木石的，对吧。”

“没有啊，我说我们一见面他手上就拿着……”

“是吗？”

方正转过身来冷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杯子是你的室友张倩昨天从超市买的，监控上看的一清二楚而且警方已经查过了昨天晚上你并不在宿舍而是回家了，巧的是做完账前新买的杯子也不见了，你怎么说？”

刘佳启小脸顿时如死人一般苍白，她咬着牙说道：“那，那是张倩胡说，肯定是她买了杯子做了毒豆浆然后送给木石的，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是吗，是她做的，”方正眯着眼睛道，“可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豆浆有毒了？”

“豆，豆浆，这，我……”

刘佳启神色越来越慌张，她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露馅了，不过心底的那一丝侥幸仍然驱使着她说道：“老师，你这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乱说！”

“你要证据，好啊。”

方正转身走到她的身旁，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说道：“事发之后，我们没有在被子上找到任何指纹，就连被害者的指纹都没找到，而且我赶到现场后仔细的看过那只杯子，令我奇怪的是杯中豆浆散落了一地，可这辈子上却没有半点沾染，是不是很奇怪，不过我想你袖子上这片水渍应该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吧。”

“还有一件事，虽然氰化物中毒致死中间间隔时间很短，但是也足以让人发出惨叫，可为什么当时我们听到的只有你的尖叫，而死者却一声不响的倒下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当时应该是在接吻吧，也只有这样被害者死前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鉴于此，你要不要配合警方做个检查，氰化物可没有那么容易挥发，也许现在你的嘴唇上还有……”

“不用了，老师，”刘佳启惨笑着哽咽道，“您说的都对，豆浆是我做的，冯木石也是我杀的，可我完全是为同学们除害啊，冯木石他，他就是个畜生，呜呜呜……”

然而方正却是摇了摇头道：“谁告诉你，人是你杀的了，你顶多就算是个杀人未遂。”

“至于凶手嘛，”方正盯这刘佳启身旁的男孩，“侯百川，你非要我说吗？”

“老师，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您没有理由说我是凶手吧。”侯百川倒是理直气壮。

方正走到他身边说道：“是，你是有不在场证明，，今天下午两点到三点你都在教室，不过有的时候杀人不需要在现场，比如说投毒，更何况你今天碰到了刘佳启想必那杯口的毒药便是你的杰作吧。”

侯百川面色阴沉如水：“老师，您可得拿证据说话，这么大的帽子不是说扣就能扣的！”

“你也要证据，好办，”方正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是历史系的高材生，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高浓度的氰化物与皮肤接触会怎样？”

“我不知道。”

方正叹了口气道：“高浓度的氰化物一旦沾染皮肤就会有皮肤进入人体，现在你可明白什么了？”

“我，我明白了，”侯百川低下头，“老师，我认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云梦青从一旁走了过来：“我不明白，他们都下了毒，为什么冯木石是被侯百川毒死的。”

方正无语的瞟了她一眼道：“你哪不明白？”

“我哪都不明白？”云梦青这话说的可是一个理直气壮。

“好吧，你赢了，”方正无奈地说道，“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你说一遍，冯木石的尸检报告上明确说明他是死于氰化物中毒，而且致死的氰化物纯度极高对吧。”

“可是那面还写了，在死者胃中发现了大量豆浆，从状态上看尚未被消化，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苦杏仁中的毒素含量极为低微，所以就算是大量服用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毒发，可是尸检报告上说冯木石是死于急性氰化物中毒，所以说他根本不是因为豆浆致死，没错吧！”

“没错是没错，”云梦青点了点头，“可是，对豆浆杯的检验报告上写了上面并没有死者的唾液成分，只有……”

“只有少量的dna和蛋白质是吧，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尸检报告上说死者嘴唇左侧，有一道细微的创伤？”

“这个，好像是有……”

“那个杯子的杯口处被人故意的处理过所以有些粗糙，很容易伤到嘴，毒素就是通过这个微小的创口进入死者体内，从而引发氰化物中毒，现在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云梦青摇了摇头，说实话她现在有点尴尬，这件案子经方正一解释非常简单啊，可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