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冥王殿来报,老殿主不行了。”
北川边外罗刹宫,尸横遍野,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殿堂。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身穿黑色罩衣,脸戴面具,黑色罩衣下渗透着死神般的恐惧之气,猩红的鲜血从他手中那把长剑流下。
“滴答!滴答!”
声如鬼泣,勾魂摄魄。
男人的猛然揪心疼痛难忍,五指紧握剑柄,心像似被什么东西牵扯——
黑色的眸子泛着血色,紧皱的眉宇间杀气侧漏,寒气贯穿整个冥王殿,温度聚降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龙国——
“妈妈,你怎么了?”
小女孩嘤嘤,嘤嘤哭泣呼喊着。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晕倒在冰冷的木板床上,灰色的围巾紧裹着她的面部。
小女孩跪在床上,一双小手拼命的推着女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模糊双眼,薄薄嘴唇不停的抽泣。
瘦小的身躯不停的抖动,惊慌,恐惧满眼皆是。
家徒四壁,微风透过残缺的木板墙吹进,女人苍白的脸,眼睛微微动了一动,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张合。
“水。”
气如悬丝,那声音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小女孩抹了两把眼睛,嘴角漏出一丝笑容,蹦到地上,踢踏着鞋子,拿起那个满是豁口的白瓷碗。
女孩拿起碗的一刻愣住了,碗底就剩一口水,女孩噼里啪啦掉眼泪,拿着碗接着自己的泪水,慢慢的走回木床。
一步,一步,小手紧紧抓住那只救命的碗,那口水是妈妈的救命水。
“妈妈,我扶你起来。”
碗轻放一边,小小臂膀插向妈妈脖子下方,另一只手紧紧环抱,小屁股一挪一挪,木板床吱扭吱扭,尽量用自己的小身躯支撑起妈妈。
黄而苍白的面色,泛起了红润,汗水划过稚嫩的脸庞。
拿起那个破碗,找到一面光滑的碗边,送到躺在她怀里的妈妈嘴边。
一口水,女人艰难的吞咽几次,呼吸平稳,干裂的嘴唇轻轻抿着,微微睁开眼睛,一抹红色进入她的视线。
女人顷刻间心都碎了,小小的手指鲜血顺着碗檐流着,那只手指刚好遮挡着碗边的缺口。
“喜宝,是妈妈不好——疼不疼……”
女人哽咽着,泪如泉涌,那颗心万剑穿心般疼痛。
喜宝稚嫩的小脸,大眼睛忽闪着泪花,薄薄的嘴巴笑的很甜,酒窝深嵌。
“妈妈,喜宝不疼,我就知道妈妈不会离开喜宝,妈妈最疼喜宝。”
啪嗒。
喜宝亲着妈妈的脸,紧紧搂着妈妈在怀中,脑袋靠着妈妈的脸,小手胡乱的擦掉妈妈脸上的泪水。
女人微微笑了,她怎么舍得离开女儿,可是自己病入膏肓,她是否能坚持到他回来?
“咳!咳!咳!”
女人突然咳嗽起来,声音空明,咳得整个身体颤抖,胸腔炸裂般疼痛。
喜宝慌了,小手不停的撸着女人胸口,满头汗噼里啪啦往下掉,她害怕,妈妈几次咳晕,那咳嗽声让她恐惧。
“妈妈,妈妈——”
声声的呼唤,和死神抢夺妈妈的命,声音嘶哑,悲凄回荡。
女人长长舒了口气,摇摇围巾紧裹的脑袋,紧紧抓住喜宝的手,微笑着。
“喜宝,妈妈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喜宝拉过补丁接补丁的枕头,垫在妈妈脑袋下面,盘着小腿,轻轻抚摸着妈妈的胸口,静静的看着妈妈。
微弱的呼吸平稳,女人紧锁眉头,脸上挂着丝丝痛苦,她睡着了,喜宝贴近妈妈的脸,呼吸还在。
盖上破旧不堪的被子,悄悄下地,拎着那双大码的白色鞋子,挤出门。
穿上鞋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带上棒球帽,回头看了眼屋内,坚毅的离开了。
绿城花园——
喜宝踢拖着鞋子,扭动着小屁股,向别墅区跑去,她要给妈妈买药,她要去求那个和她有血缘关系人,她的外婆。
气喘吁吁,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红苹果,满脸的汗水弄花了白净的小脸。
站在门口,喜宝喘着粗气,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多年来,外婆对于她就是个陌生人,而她就是个没有爸的野孩子。
心扑通扑通跳,她记得五岁和妈妈来过这里,家里没有米,妈妈咳疾刚发作,外婆憎恶的眼神,向恶魔一样可怕。
喜宝冷汗直流,身体抖了抖,紧咬嘴唇,眼睛紧闭刹那睁开,快步上前按响门铃。
屋内传出中年女人的声音,紧接着门开了。
一双怒目瞪着喜宝,“哪来的野孩子,赶紧滚。”
喜宝扑通跪在了地上,紧抓住女人的衣角,声音颤抖,哭泣。
“外婆,求求你,救救妈妈,喜宝给您跪下了。”
女人脸色一惊,喜宝?这不是那贱女人的野种吗?
抬起手狠狠打向喜宝抓住衣角的手,喜宝任由外婆打,死死的抓着。
“小野种,谁是你外婆,给我松开。”
厌弃,憎恶——
喜宝手红肿起来,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外婆。
跪在地上,蹭膝靠近中年女人,“喜宝知道外婆生妈妈的气,妈妈快死了,求求您救救妈妈,喜宝给您磕头了。”
砰!砰!
小脑袋磕着地面,中年女人冷如冰,不耐烦甩开喜宝的手。
“那贱人不是我女儿,小野种,赶紧滚。”
女人抬腿一脚踢开喜宝,喜宝被踹到一边,女人关门一刹那,喜宝小手紧紧板着门边。
“外婆,喜宝不能没有妈妈,求求您了,救救她,你让喜宝做什么都行……”
门里的女人阴邪的哼了一声,打开门,站在喜宝面前,喜宝眨着眼睛向她笑着。
“我的鞋脏了。”
喜宝伸出小手,蹲下身擦拭着女人脚上的拖鞋,蜷缩身体像个会动的玩偶。
“拿开你的脏手,给我舔!”
喜宝嘴唇紧咬,眼泪如珠断线,为了妈妈她忍了,双手支撑地面,跪在地上舔舐这个血缘至亲的脚丫子。
中年女人双臂环抱,得意,又恼怒,龙国第一美女,生下野种,毁了自家的名声,心痛早已被厌恶淹没。
她死都不会承认这个野种是慕家的长孙,更不会认那个贱货女儿。
伸手抓起喜宝,如同抓起一只小鸡,啪啪两巴掌扇在喜宝脸上,喜宝眼泪瞬间止住。
那双明亮的眼睛死死瞪着女人,那一刻她知道女人在甩她,乞怜竟是纵容恶人。
“死丫头,还敢瞪我,滚,回去等死吧。”
啪。
重重一推喜宝摔倒在地。
北川冥王殿—
冥王殿传来的噩耗竟是老殿主离世,南宫冥紧握老殿主留下的东西,怀揣着对龙国的牵引,恼怒,愤恨。
砰。
“龙霸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滔天的血光爆发在南宫冥的身上,无尽的杀戮之气霓漫冥王殿,愤恨的声音震彻殿外,冥王殿地动山摇。
轰!轰!轰!
冥王殿上空一道白光闪过,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苍穹,好似预示着冥王震怒的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