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发现这系统狗的很，正儿八经问他话的时候鸟都不鸟他，非得自己上螺丝刀了以后才会立马变得人性化十足。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晨曦柔又带着暖意的光从阳台斜射进来，外头车水马龙，和游戏里带给姜南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深吸一口气，姜南感叹道：“比起游戏，还是现实生活的节奏更适合我这种平常人。”

环顾了家里一趟，姜南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肤色偏白，长了一双好看的剑眉星眼，可惜他到现在还对镜子耿耿于怀，看到开关灯按钮时心还会一阵突突，简单洗漱了一下，姜南没有马上睡觉，反而趁着天还早，出去沿着老街锻炼了一下，晨跑结束，姜南手搭上陈马强的三轮车，笑意盈盈。

“大爷，你这是要去回收站吗？带我一程如何？”

姜南讨好的笑了笑，内心有些窘迫，主要是他这个人平时沉闷惯了，哪怕住了这么多年，他也没跟老街里的这些邻居说上多少话，而且主要是他没钱了，他跳河的地方上游是水库，和回收站在一个方向，姜南不得已情况下头次委托邻居帮忙，还有些不适应。

陈大爷倒是热情的很，仿佛丝毫没有看出姜南的窘迫，当下爽快地点了点头：“跟着我走就是。”

面对这么热心的大爷，姜南不自觉松了口气，但跟大爷相处起来还是处于一个被动的状态，几乎是陈大爷问什么姜南就答什么，等陈大爷不问了，车里就会骤然安静一段时间。

还好，陈大爷很热情，一路上根本不需要姜南自己发挥点什么话术，他就把自己逗得乐呵呵的：“我跟你讲啊，咱们江淮市最大是水库就是这里，但是它不太干净。”

这个话题算是说到了最近正跟鬼掰扯不清楚的姜南心上，外表看起来就像他一下子来了十足的精神，陈大爷见姜南这么个反应，都不用他催，自己神神秘秘道：“当年这事在咱们江淮市可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能在下雨夜乱跑这个禁忌你听说过吧？”

身为土生土长的江淮人姜南自然听说过，说是不知道那一年起，江淮市长青区这里出现了一只厉鬼，这鬼只会在雨夜里出现，天晴时他会挑选小区做“标记”，凡是被他做过标记的住户，都会在雨夜里悄无声息的消失，杳无音信。

而且距离姜南最近的一起凶案现场就在他隔壁小区，听说那男人是跆拳道的大师，一天回来看到他家门口被做了标记，邻居劝他赶紧搬走报警，结果男人仗着自己会功夫，丝毫没有把厉鬼放在眼里，结果几天后其家里人报警男人失踪时才被群众告知男人惹上了厉鬼。

当时这个案子在江淮市闹的沸沸扬扬，又限制于科技技术，案子迟迟不破，那段时间有多少人都是雨夜里聚团取暖才敢留在家里的，后来听说上边为了这“厉鬼”特意做了一个局，可惜那鬼也聪明的很，那男人案子结束后，就此收手了，往后几年里再无雨夜厉鬼的传说。

姜南微顿，点头道：“这个案子我倒是听过，不过这跟咱们水库有什么关系？”

陈大爷呵了一声：“你不知道，我那老朋友守门的时候那一夜就看到鬼了！就是下雨天，他看到一个男人坐着船往水中央走，他喊了几声那男人都不理他，等他回去拿救生衣的空，再出来看的时候那男人就不见了！”

姜南微微一顿：“跳河了？”

陈大爷激动之时单手拍了一下腿，长了褶子的脸随着他激动又紧张稍微抖动的厉害：“哪能啊，他看到的时候是一人一船，怎么可能他拿个救生衣出来人和船都没了，这要不是鬼怪变的还能是什么？”

姜南理解陈大爷突如其来的激动，陈大爷估计没见过其他水库，仅凭长青区能一眼差不多到头的这个废旧水库就会定下“最大水库”的概念，一人一船眨眼之间消失在这种能一眼到头的水面上，让人想想确实匪夷所思。

姜南心底隐隐约约推测出另一种情况，他接着陈大爷的话问：“当时没下去捞一捞吗？又或者是不是水面上起雾阻碍了视线，让人第一眼觉得船和人其实离人很近，后来雾气挡住视线，就给人营造出一种消失的假象。”

陈大爷明显跟不上姜南的逻辑思维，他晃了晃自己地中海的脑袋，叹气道：“具体的事儿咱就不清楚了，不过我那老友对这事肯定的很，自那以后接着就辞职回老家了，唉，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了。”

姜南听完陈大爷的故事若有所思，废旧水库和陈大爷工作的废品回收站很近，话刚结束，也正好到地方了。

陈大爷从三轮车里探出脑袋叮嘱道：“年轻人喜欢钓鱼没事儿，不过你可得晚上前回家，不然不安全。”

姜南连忙应了，一边往上去一边咕哝道：“反正那位大哥都消失在我家了，我今天来就是好人做到底的。”

敲开守门人的门，姜南见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小伙子显然是刚任职这里，对姜南眼生的很，不过他还是勾起嘴角，露出自己的虎牙对姜南热情笑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姜南指了指一边的水库问道：“我能借船用一下吗，我想找找我朋友。”

水库地形样貌和姜南的猜测没什么差错，水库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小，但也没有很大，水对面岸上还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遮住水岸这边的窥视。

一听说找人，守门人的田博瞪了一下眼睛，立马进去拿出几套救生衣：“走走走，他们船在哪边困住了？我师傅说这个水库也不是很大，就在岸对面那里经常有些漩涡，你要不知道具体方位的话我猜测可能是那里。”

姜南嗯了一声：“的确不清楚具体方位，这里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