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这么大反应？”李泊舟用手在张若眼前挥了挥。
正在发呆的张若被拉回了现实：“啊……没什么，就是回忆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场魔术表演。”
“是这样啊。”李泊舟努了努嘴。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张若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抽奖活动是什么样的形式，可以具体说说吗？”
“哦，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李泊舟掏出了从口袋中掏出了笔记本，翻了几页，“根据那个学生所说，这个抽奖应该是箱子里放了红、黄、蓝三种颜色的球各8只，抽奖者有摸三次球的机会，只要摸出了红、黄、蓝三种颜色的球，就算中奖。”
“呃……”张若略一沉吟后问，“这个摸出红、黄、蓝三种颜色的球，是有顺序限定的吗？”
“顺序限定？什么意思？”李泊舟并未理解张若话中的含义。
“就是说只能第一次摸出红球、第二次黄球、第三次蓝球，还是说只要三次摸出来的球颜色各不相同就行？”
“有限定的。”李泊舟这回明白了，“只能第一次红球，然后黄球，最后是蓝球。”
“每次摸出来的球还放回去吗？”
“不放。”
“好吧，规则我大概知道了。”张若不再问下去。
“那我们现在……？”李泊舟询问张若下一步的计划。
“去会一会这个魔术师吧。”张若攥紧了拳头，目光如炬，犹如一只盯上猎物的狮子。
……
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一点，李泊舟和张若刚刚来到魔术师家附近时，却发现一群人正在偏僻巷子的角落围殴一个人，伴随着拳打脚踢，被殴打者发出阵阵哀嚎。
“让你不还钱！打死你！”一个男人凶神恶煞地吼着，用力地踢着他的肚子。
“别真打死了！老大还指望他还钱呢！”其中一个围殴者劝阻道。
“干什么的！”李泊舟见状冲着人群大喝一声。
殴打者们纷纷停了手，看向了李泊舟。
“警察！”李泊舟从怀中掏出警官证。
殴打者们一听“警察”二字仿佛受惊的老鼠撒腿就跑，转眼间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侧卧在地上低声呻吟的被殴打着。
“是他。”李泊舟眯起眼睛，借着路灯的光勉强看清了那人的脸。
“谁？”张若问。
“没错，我看过照片，就是他。”李泊舟低声对张若说，“那名魔术师，丁岳。”
“是他……”张若看向那人的脸，很快便认出了魔术师。
张若和李泊舟走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谢谢。”魔术师丁岳彬彬有礼地朝他们俩道谢，他的嘴角带有一丝殷红的血迹，“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真的要被打死了。”
“先送你回家再说。”李泊舟将丁岳的右臂架在自己的肩上。
张若和李泊舟终于来到了丁岳的住处，不过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丁岳的住处是一间面积并不大的低矮平房，距离垃圾堆放点很近，尽管现在实行垃圾分类，但仍旧可以闻到从堆放点传来的令人作呕的阵阵恶臭。
门口用来防盗的铁拉门已经被踹得变了形，并且上面贴了两张宽大的白色封条，上面分别用红色油漆写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门两边的破旧墙体上也被泼上红色油漆，整个门口看起来一片狼藉。
“让你们见笑了。”丁岳不好意思的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开门进屋。
他拉了一下门口的电灯，整个屋子瞬间有了光亮。
屋内也是一副脏乱差的景象，随处摆放着许多变魔术的道具——箱子、盖布、镜子、扑克牌等等。
“快坐。”丁岳挥了一下手，示意让他们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接着便开始拾掇那几件魔术道具。
李泊舟正想坐下，却发现沙发的真皮坐垫又皱又脏，几个大小不一的破洞依稀可见。
“不了。”李泊舟婉言拒绝了，“我们之所以找你，主要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丁岳放下了手中的道具，一脸茫然的看着李泊舟。
“今天上午有个中学女生被毒蛇咬死了。”张若抢先开口问道，“这事你知道吗？”
“好像听人说起过，是学校秋游出的事？”丁岳波澜不惊地说道，仿佛作为一个局外人，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你认识这个女生吗？”张若继续问。
“不认识。”丁岳的眼神充满了无辜。
“当真不认识？”李泊舟质疑地问。
“你们……该不会怀疑她的死，跟我有关吧？”丁岳难以置信地说道，“这绝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生。”
“早上七点到八点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李泊舟盯着丁岳的眼睛。
“我在一中门口表演魔术。”
“举行了抽奖活动？”张若问。
“是的。”丁岳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看来你们早就调查过我。”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个女孩在蛇毒奏效前，参加过你的抽奖活动。”李泊舟一边说一边继续观察着丁岳脸上的微表情。
“那又能说明什么？”丁岳理直气壮地说，“当时学校里的很多学生都参加了我的抽奖活动，而且很多学生也都抽到了奖品，大家都安然无恙啊。”
“当时你……”李泊舟想继续往下问，却一下子被丁岳打断了。
“我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让你们把一个好人当成了杀人犯。”丁岳将两人往门外推，“总之，如果你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的话，就先离开我家吧，我很累了，需要休息。”
张若和李泊舟都被推到了门外。
随着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丁岳吃力地拉上了扭曲变形的铁拉门，并重重地关上了里边的木门。
两人站在路灯下，无声地互相凝视着，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良久，张若才无奈地开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最有办法了，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李泊舟打趣道。
“你是警察，我又不是。”张若撇撇嘴。
“警察也是人，不是神。”李泊舟两手一摊，“目前来看，人证、物证，一概没有，而且没有方向，无从找起。”
“是啊，感觉陷入了僵局。”张若用指尖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苦思冥想着。
“依我看，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李泊舟说。
“是什么？！”张若的眼中迸发出一丝光芒。
“睡觉！”李泊舟铿锵有力地答道，“我们都跑了一整天了，现在已经凌晨了，就是铁人也扛不住。”
无奈，毫无头绪的两人只得各自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