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上了三楼,贺淮宴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冷不丁的说道:“南小姐如果不当旗袍设计师去当演员,应该可以拿奖”
南婠:“……”
拿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这是夸赞她演技好?他能猜出来她在那个老男人面前是演的了?
她摘了口罩和墨镜,回头半个身子看着站在楼道的贺淮宴。
顶头意式奢华水晶灯光下勾勒出他英俊的五官轮廓,身形颀长高挺。
贺淮宴停在原地,在意味不明的端倪她。
莫名的,南婠总觉得他的目光带着渗人的寒意。
她恍了一下神,贺淮宴眸光在她手里攥着的包一掠而过,径自越过她进了卧室门。
伴着淡淡的乌木沉香味钻入鼻息,她心跳微微紊乱,总觉得并不是她想的那么乐观。
刚转身踏入卧室,南婠就被贺淮宴牢牢锁住腕骨,漆黑的眸攫住她,“南小姐,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骗我”
南婠看着他,忽地有些怵,四目相对,他的气盛过于压迫,她下意识低垂了眸子。
南婠:“……”
他发什么神经。
她属实是一脸懵,轻吟道:“贺先生,人家跟您的时候您可是我第一个男人啊”
南婠以为他大概是认为她在那老男人面前娇嗔的模样游刃有余,估计误会当初攀上他的床笫时并不是初次。
贺淮宴眸光一沉,单手箍住她的后脖颈,凉凉地笑了,“所以为什么选了我”
南婠低垂眸子,往他的裤裆瞄了下,故意说:“那当然是因为您能满足我的需求呀”
顺带寻机接近孟岚蕙。
不然难道是什么狗屁的爱情吗?
谁会爱他这种变态的疯子。
这些年,外人只知港城政商界独一份的顶圈资本人物代表贺淮宴不近女色是忙于事业。
其实是他和老套路的狗血小说男主一样,心里有个得不到的白月光——谢婉柔。
那位他从小养大浇灌的菟丝花,已经盛放得明媚娇柔,心却独独不属于他。
重利的资本家,最是讲究利益结果,这明晃晃的吃了亏,就算是一份感情他也要夺回来。
据南婠所知,贺淮宴当年是动用了某些狠戾的手段,硬生生扼断了谢婉柔初绽的感情,强制安排了她出国深造。
也就是谢婉柔出国那晚,南婠伺机攀上他,那晚她看着双目猩红的贺淮宴,酒气浑浊的嘴里念着谢婉柔的名字……
“你真浪”,贺淮宴看着她讥讽,蹙眉道:“你去洗澡把妆卸了,身上沾了其他男人的味道我闻着恶心”
南婠道:“那您先松手呀,我这就去”
她揉了揉脖子,这狗男人的力度不小,想来是在谢婉柔那讨不到肉吃,才发泄在她身上吧。
毕竟男人骨子里自带的,心里有人也不妨碍在生理需求上头的时候找个人解决。
……
南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淮宴已经不在卧室,估摸着他在楼下餐厅先吃上了。
手机正放着一首慵懒随性的英文歌,她洗澡的时候习惯单曲循环播放,解锁看到提示电量不足。
她便把手机放在了旁边充电。
倏地踩到一个硬质的塑料管,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有些气躁。
包里的粉饼口红,还有旗袍布料的色卡、软卷尺,凌乱散了一地。
她一一拾掇起来,整个身子不知是饿还是气,微微发着抖。
合着她现在才想起来,贺淮宴那句不太喜欢别人骗他不是因为怀疑她那晚是不是初次,也不是怀疑她是不是入幕之宾的男人多。
而是怀疑她收了老男人那张名片并没有丢。
出来富太那栋别墅的时候她把那张名片攥得皱巴巴的放进了包里,想着出了别墅区再丢。
根本没料到贺淮宴会在半道上堵了她。
回浅水湾别墅的时候,她又把这茬事给忘了。
想来他是叫她去洗澡的空隙翻了她的包。
南婠忍不住骂了句:“靠!”
她没什么心情的下了楼,厨师佣人都不在了,餐桌摆了几道清淡口味的粤菜,偌大的一楼落针可闻。
贺淮宴人不在,南婠当然不会自信到觉得他这是因为她骗了他,而气得走人。
索性先解决了肚子再好好睡一觉才是正事。
彼时她充着电的手机收到四五条隐藏号码发来的新信息,均是关于孟岚蕙近期的行踪。
南婠隔天醒来后翻手机刷网上的热搜——港城艺术世家谢博亨遗孀唯一的孤女谢婉柔被神秘男子豪车接机回国。
她从媒体发布在网上打了马赛克车牌的照片一眼认了出来,这是贺淮宴最常坐的那辆黑色迈巴赫s680。
这才得知昨晚是谢婉柔真正回国的日子,贺淮宴去了机场给她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