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不带情绪的轻笑,“对你我确实是算计,但我对季先生是真心。”
“如果伤到你了,我很抱歉。”
贺淮宴神色阴沉,揶揄了一句,“南小姐的笑话,有点意思。”
然而没等南婠回答,卫生间门外似乎有女人的声音透过缝隙钻进来,急切叫唤她的名字。
“南婠姐姐,你在里面吗?季琛哥哥喝醉了,你送他回去吧”
卫生间的大门早就被贺淮宴刚刚一脚踢上反锁了,她庆幸谢婉柔这时候来找了她。
此刻贺淮宴压着满腔浓烈的鄙夷和愠怒,虎口捏着她精致的下巴,那力度,分明想把她骨头掐碎。
这个男人清楚她的软肋,知道她的目的。
现在。
是南婠接触他这么久,感觉自己最像玩物的时候。
他听到谢婉柔的声音怔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失神。
南婠的脊背紧紧抵在石面上,退无可退。
贺淮宴这个狗男人即使听见谢婉柔的声音也没有松开她,那双手依旧死死钳住她的下巴。
南婠:“贺先生,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喊谢小姐进来了,到时候她要是看到你在这,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贺淮宴神色冷漠,并未放过她半分,薄唇扯动:“呵……那你试试喊一下。”
南婠顿了顿。
“我如今是季琛的女人,你该不会要弄兄弟的女人吧”
贺淮宴胸膛压了下来,连带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乌木沉香气息也浓郁了点。
修长的指尖往她的旗袍开衩处摩挲了几下,不是调晴,反而带着威胁的意味。
贺淮宴:“我说的是弄死你,不是弄你”
南婠往那儿瞥了几眼。
狗男人真是嘴上一套实际又是一套,虚伪至极。
她抬手把旗袍开衩处撩起,堪堪只遮挡到白皙的腿根。
妩媚笑道:“那不知道以后贺先生对谢小姐在那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对我一样食髓知味呢”
女人的视线在男人的皮带下方停留了半秒,指尖微蜷地抚摸他脸颊处的下颚线,隔着衬衫外沿着锁骨一路滑到男人的胸肌处打圈。
贺淮宴眸底藏着微妙的欲念,抬了抬眼,轻轻一哂,“你勾搭上了季琛,胆子倒是肆无忌惮大了不少”
下一瞬,他目光转冷,手指的力度像是蕴含着惩罚和凶狠的意味,把她的旗袍开衩处撕开了一点。
南婠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是表面衣冠楚楚,私底下玩得花样百出。
可现在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玩弄,真够狗的!
南婠含讥带俏道:“贺先生,要玩就玩大的,你敢吗”
要是他敢来真的,大不了喊几声,在谢婉柔面前戳穿他伪装斯文儒雅的面孔。
贺淮宴嗤道:“你也不嫌这里脏”
卫生间外渐渐没了女人的声音,看来这会儿谢婉柔应该是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里面自己和贺淮宴的谈话。
她猛地想起那次在医院过道,谢婉柔路过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像是认识她许久一样。
今天倒是装作和初见一样,实在匪夷所思。
南婠左手推了推他的胸肌,“那还请贺先生对我手下留情,我先回去照顾我男朋友了,谢小姐也等着你回去呢”
她低了低视线,看到那撕开了点的旗袍衩,咝地倒吸了口气。
面上淡定,心里慌得一批,还好他的兴致并未太重。
……
南婠先离开的卫生间,回了包厢,季琛已经醉得不成样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他闷了多少杯酒。
谢婉柔看见她进来,面色如常,甜糯的声音朝她道:“南婠姐姐,季琛哥哥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南婠点点头,谢婉柔竟没提刚才去卫生间找她的事。
她扶着季琛的腰,把他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慢慢走着,出来的时候,贺淮宴在过道边上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
视线往她这边挪过来的时候,谢婉柔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淮宴哥哥,你刚刚去哪了,我们也回家吧”
男人把烟用指腹掐灭,眯着眼往后睨了一下身后的南婠,随即搂着谢婉柔的肩,说了声:“好,走吧”
“淮宴哥哥,等等”
谢婉柔顿住脚步,回眸冲南婠甜甜一笑。
“南婠姐姐,季琛哥哥是个很单纯的好男人,他之前一直开玩笑说喜欢过我,但是现在他身边有了你,我很开心”
……
南婠还在想谢婉柔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倏地男人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
“南小姐还不走吗?”
南婠把季琛送到日料店楼下,他的车离得不远,就停在马路对面,她招了招手,让季琛的司机过来帮忙搭把手扶上车。
季琛其实也没有多醉,刚才多半是演的,要不这会儿怎么在贺淮宴那辆车走后,还有心思调侃她。
季琛:“南小姐今晚的戏不错,贺三后头是不是去找你了”
南婠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走的时候侍应生把她喊住了,她结的账,贺淮宴走得可真快。
就这么着急和谢婉柔一起回家,俩人都同居了?
南婠道:“季先生记得给我报销”
季琛笑了笑,“应该的,我没有让女人付款的习惯”
不知是不是有点酒劲上脑,季琛像想起什么,接着问她,“南小姐,你会骗我吗?”
南婠有些犹豫,蹙蹙眉,季琛到底是真的醉了还是装的?
她半晌没有回答。
随即季琛打开手机,点开和南婠的对话框,给她微信转了账。
南婠转身要走的时候,瞥见他的手机屏幕响了个电话。
季琛迅速挂了,屏幕闪得太快,但她还是看清了备注中有孟岚蕙三个字。
季琛问要不要顺带稍她一程,南婠摆摆手婉拒说自己开了车来的。
车走远后,她想事情想得太专注,倏地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惊得指尖都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