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赵王寻赵苏落有事提前先走了，二人依依不舍道别后，林青玄关上门眼神瞬间天翻地覆，如黑云笼罩，骇人至极，他压下不快，拿着侍女送过来的粥急忙去了床边。

等他看见月恒的时候，他的心都在颤抖。

床上的月恒双眸空洞，似乎已经没了生机，他口中溢出鲜血，脆弱到仿佛一瞬间就会没命。

“啪嗒”一声，林青玄手中滚烫的粥撒了，粥碗掉在地上，发出瓷器碎裂尖锐的声音。

“月恒！”林青玄赶忙扑过去，探了一下月恒脖颈间的脉搏，他整个人都慌了，还好有微弱的脉搏。

林青玄伸出手小心翼翼触碰月恒的脸颊，看着他瞳孔似乎有微微触动。

他怒气翻涌，一口气憋在心里，他猛的纤长的手指刺入月恒的嘴，发现他牙关紧咬着他自己的舌头，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他发狠的去掰月恒的牙关，手指伸进去鲜血从他指尖溢散。

月恒不敢继续咬下去，害怕伤了林青玄，他松了口，眼神中却带着绝望，没有一丝生机，他自己的舌头已经被他咬坏了，一直在不断的流血，好在舌头没断，因为他这段时间颠沛流离，没怎么吃饭，身上也没多少力气，所以才没就此殒命。

看清了月恒的情况，舌头还好没咬断，林青玄松了口气，抽出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他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

林青玄目光阴沉，看向月恒的眸光都带着冷光，他气到浑身发抖，不置一词，兀自伸出手捏在月恒的脸颊上，力道之大，强迫月恒将他自己口中的鲜血都挤出来，随即又拿出干净的帕子替他擦干嘴里的血迹，做完这些，他整个人冒着冷气，青筋暴起，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征战沙场的杀神，气势全开。

粥已经撒了，喝不了了，林青玄的目光越发冷淡。

月恒注意到，林青玄的目光中掺杂着失望，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看见林青玄对他露出这种神情。

顿时他的心狠狠一颤，眼泪决堤，这不是他第一次哭，但这是他最难过最无助的眼泪，他忍住口中泛起的苦涩和无边的疼痛，他咬着牙道：“对不起……叔父，别……生气了。”

林青玄依旧没说话，他就那么冷淡的盯着他，他看到了月恒的眼泪，却没有纵容的安慰他，现在不是该安慰月恒的时候。

月恒流着眼泪，他又抽搐着舌头，口齿不清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叔父……”

“你错哪了？”林青玄终于开口问道。

“我不该嫉妒成性……不该让叔父落到如此地步……”月恒神志不清的回答，他只想让眼前这人能不要再露出那种让他心慌的神情了。

林青玄拧着眉，面色冷淡，只有发颤的指尖透露出他微末的情绪，他坐到月恒身边，看着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因为他的原因沦落到这个地步，如果躺在床上的人换成他自己，他绝对会崩溃，会寻死不牵连任何一个人，所以刚刚的月恒也是抱着这种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