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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尖叫 《我们谁会当叛徒》是怎样写成的

张玉清

三十年前,1982年,我十六岁。那时候文学正热,我受大环境感染,也加上自己内心青春期的冲动,初涉文学路,信笔涂鸦。买了两本文学宝典,一本是《文学的基本原理》,一本是《文学概论》,已经忘了是在哪一本上写着***的话:“文学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记住了这句话,这两本厚厚的书,就让我记住了这一句话。但我并没有理解这句话,一点也没有理解,记住是因为它简单、明确、上口。

我于1986年发表处女作,陆续发表作品。最初的几篇《小百合》、《哦,傻样儿》、《风景》、《有一个女孩叫星竹》、《画眉》等,得到了业界和一些关注我的文学前辈、老师们的好评,也颇受读者青睐。那时候“心灵需求”是我创作的动力,也许是因为我的创作起步于少年,年龄的关系,心灵中所要表达的自然是少年的情感和心事,写出来就大多是属于儿童文学,同时我的创作又来源于对心灵的表达,所以我又是从一开始就是把儿童文学更多地做为文学来看待。但我其实那时候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写”,完全是凭着自己内心的自然感觉在写,是“懵懂着前行”,只是因为自发的契合了生活的“本质真实”,才幸运的没有背离文学的正途。

年岁渐渐的大起来,对生活的体验更丰富了,也有了更深更全面的思索,近几年我写出了不同于自己以往风格的作品:《朋友》、《我们谁会当叛徒》等。在这些作品中,我力图写出生活深层和人性深处更为“本质的真实”。在写作过程中,我越来越坚定地认识到:好文学源于生活。《我们谁会当叛徒》同样让我体会到生活是创作的源泉。

我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班有一个男生智商有问题,比较傻,当时我们几个男生都欺负他,大约在一两个月的时间段里,我们几乎每天下了课都要有7、8个男孩子来围着打这个傻子,这个傻子其实他当时年龄比我们大3、4岁,他很有力量,但是因为傻,不知道反抗,而且我们人多,几乎每个课间都打他,围着打,这段时间我记忆非常深刻,在那段时间我连上课都很兴奋,不是兴奋地听课,而是兴奋的等着下课以后围打傻子。记忆虽然深刻,但不是每时每刻都想到他,这个傻子念到4年级就辍学了,时间长了我就把他忘了。后来当我成年以后,大概在我30岁左右的时候,有一天我穿的干干净净到乡下田野里散步,忽然看着对面走来一个人,穿的很破很破,扛着一个鞭子,后面跟着一群很邋遢的羊,傻呵呵的走过来,我一看,就是我那个同学。

当时我想跟他上去打招呼,但是我想他肯定不认识我了,我缺乏勇气面对他,只是注视着他远去了。但是从那以后我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老是想起他,每次想起他,我就想起我小时候那一段围打他的经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心都不能平静。后来正是这种内疚、这种回忆,让我写了这篇小说,里面写的就是几个男孩子在一块玩,其中有一个孩子,他不是傻子,但也是一个弱势的孩子,因为他父亲被打成了叛徒。所以他在我们的小伙伴当中是很弱势的。有一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在一起说谁会当叛徒,谁不会当叛徒,这个弱势的孩子说他也不会当叛徒。就这一点让我们不能同意,因为他父亲是叛徒,因此大家用了很残忍的计谋,用鞭子来抽这个孩子,折磨他,说如果你能经受得起我们的拷打,我们就承认你不是叛徒,后来这个孩子为了不当叛徒宁可接受拷打,结局很悲惨,后来他被我们打死了。情节是虚构的,内心的感觉是真实的,契合“本质真实”。

我讲这个例子是想说做为一个写作者,我为什么要写这篇小说,是沉淀在心底的往事,是沉淀在心底的愧疚,是想给读者看生活中一个真实的角落。当然,它来源于生活。

至于说到这篇作品的意义,很明显,是想提起警诫,告诉现在的孩子们:这样做是错的,你们不要这样做。

就像《安妮日记》,这部真实到淋漓的作品,它告诉人类要远离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