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景焱为难的蹙起眉头,许久才道:“她为了我迎合你皇叔,也算是对我有恩,如今我刚回来,要是贸然把她休了着实落人口舌,还希望夫人给我时间。”
“我先跟我母亲透透底,然后再给她和离书。”
“什么和离书,直接休书好了。”
“行,听你的。”
清禾挽住他的手臂,这才朝着里面走去。
通往将军府后厨的路上,景色宜人。
月涯走在前面,身后香椿委屈不已。
唠唠叨叨个不停。
“夫人,你说现在怎么办?那清禾公主已经成了大爷枕边人,看她那护夫的样子摆明了要一个人霸占大爷。”
“明明是你救的他,到最后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以后在这个家该如何立足?”
月涯回头淡淡道:“好了,你这一路愤愤不平也无济于事,他已经有了孩子,难道我还能把人家赶出去不成?”
“万一人家把你赶出去了,她可是公主。”
香椿的提醒让月涯眉头一蹙,随即她笑道:“就算他不赶我,我也是要走的。”
“什么?夫人你要走到哪里去?”
“普天之下总有我的容身之地,只是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香椿眼睛一红拉着她的手,“夫人,你这么漂亮,要不你好好伺候好大爷,让他临幸了你,生了孩子,指不定你就不用走了,更何况你本就是嫡妻,母凭子贵。”
“这没落的将军府,说到底连爵位都没了,就是挂着一个将军名的空壳,还能贵到哪里去?”
“可是……”
月涯好笑道:“当初可是你撺掇我走得,怎么现在又不想离开?”
“哎!奴婢就是担心他要是给你和离书,你出去还怎么嫁人?”
“那就不嫁,你去院子收拾一下,万一晚上那清禾公主要住,我去盯着厨房,”月涯话落,提起裙摆朝着后厨走去。
香椿不情不愿的回院子。
潇景焱带着清禾去了自己的东厢院子,准备替清禾选择一处住所。
东厢院是府中除了潇老太太那间整个府中最大的四合院,里面有东南西北四间房,其中主屋东房是潇景焱和月涯的卧室,只是他三天两头不回来,回来就住书房,这里自然而然成了月涯住所。
另外一间小小的西房是香椿住,只闲着两间稍微大一些的屋子。
清禾一推开院子门就看上主屋,忙拉着潇景焱走进去,屋子里面点着檀香,墙上挂着一些字画,大多是牡丹玫瑰菊花之类,看出来画者功夫极深。
潇景焱知道是月涯所画,不由多看了两眼。
经过这次她救了自己,他对她的态度多少改观一些。
清禾道:“夫君,我选中了,就这间房子。”
清禾的话让潇景焱为难,“要不我们重新选一间,这里月涯住着。”
“景焱我可是堂堂公主你让我住那些偏房成何体统,更何况你我同住一间,那些房子太过狭小,住着也不舒服,还不如回我宫中住,更何况我因为孩子都四年没回宫了。”
这么一说,潇景焱自然是不愿意,毕竟皇宫那个地方怎么有家里舒服,偏偏他又无法拒绝清禾的话。
毕竟她的身份高贵,不宠着爱着铁定要把府中弄得鸡犬不宁,更何况他们在一起久了,他也舍不得她难过。
想了一下,他淡淡道:“好,依你便是,等下我去找月涯谈谈,让她让出来。”
“好,那我去收拾东西。”
话一落,清禾便开始帮月涯打包东西。
潇景焱去找月涯商量一下。
打听了一圈,知道她去了厨房,潇景焱便直接过去。
走进厨房,只见灶台前的女人一身素色白衣系着围裙正在拿着胡萝卜雕刻东西,她神情专注,发丝垂落,脸颊带红,在这些厨女们身前,更显得惊艳绝伦,一颦一笑都勾人摄魄。
只见她俯身对着旁边厨娘道:“田嬷嬷,你看这里要这种雕刻才生动。”
潇景焱走了进去,对着其她厨娘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来到她的身后,看着那朵胡萝卜上雕刻出来的玫瑰不由道:“雕工很好。”
陌生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着,加上那低沉沙哑的嗓音惊的月涯回头,眼前的俊脸放大,让她莫名恼怒,只觉得恶心。
她立马后退淡冷声道:“你怎么来了?”
潇景焱敛眸,淡淡道:“借一步说话。”
“好。”
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月涯放下东西跟在身后,眸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淡,如同秋菊一般总是那么透彻无波。
殊不知前面走着的男人思绪复杂,莫名生出一股不愿和离的感觉,甚至觉得要是能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至少她把这个家照顾的很好。
而且能被摄政王接受的女子,也没那么差劲,那种成就感让他起了别样心思。
厨房外面的大树旁,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也洒在潇景焱那藏青色袍子上。
他背手而立,身姿挺拔,要不是有了这次的混账事,这个男人还是颇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安全感。
只可惜渣男就是渣男,永远也洗不清他的龌龊无能。
心中拂过一丝厌恶转瞬即逝,她在他身后几步之间的距离站好淡淡道:“潇景焱你找我所为何事?”
潇景焱回头,对上那如玉的脸庞,又是一阵神情恍惚,这张脸太过美,以前没发现,自从经历了这一遭,对她多少有了感激。
心中也有了愧疚。
“清禾看中了你现在居住的屋子,我想你能不能让出来,你重新选择一间可好?”
他声音温柔,看似乞求,却有着容不得她拒绝的口吻,月涯心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厌恶,随即她沉声道:“可以,那间房本就是你我成亲的新房,如今你回来了,我自是要搬出去。”
“只不过还望你给我点时间,我最迟明天才能搬走。”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的哭啼声:“夫人,不好了。”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香椿一只手摸着脸,一只手提着裙摆哭着跑了进来,就在她过拱形桥的时候还险些栽进旁边的池塘里。
月涯忙迎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冒冒失失。”
“夫人,那清禾公主欺人太甚,她打我,还把你东西都丢了出来,连太太给你的遗物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