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功水的东岸,牧新曦麾下的新军二营已经和西凉军接战。
只见牧新曦手持长枪冲锋在前,跟在他身后的汉军前军,也奋勇向前一马当先,一起与西凉军激战在一起。
他们和西凉军的战斗,已经持续了有些时间,左右翼已经开始和西凉军接战,目前还能坚持。
牧新曦很明显的感觉到,这支西凉军和先前的有很大的不同,不仅装备更加的精良,并且训练有素。
牧新曦率领士兵撞上毛寒麾下军阵时。就感觉好像撞上了一块铁板,双方交战的最前线。就好似绞肉机一样,一列又一列的士兵阵亡,后面又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上前补上空缺。
激战许久,汉军才向西凉军的纵深,推进了不到二十米,但就是这二十米,就已经吞噬掉了汉军数百条性命。
在这种情况下,牧新曦的布置起到了效果,每当汉军正面遇到西凉军的激烈阻挡时,前面的士兵停下,而后面的士兵源源不断挤压上来,将西凉军的军阵给击破。
而护卫在两侧的汉军也不轻松,虽然他们装备盾牌,甲胄也更加厚重,但是他们面对的是西凉军,源源不断包围上来的两翼。
牧新曦希望突破西凉军的中军直捣黄龙,但是同样的毛寒也想要通过人数优势和战线的长度,迂回包围汉军,一举将这支汉军给歼灭。
只见各种箭矢射向两翼的汉军步兵,但是这些士兵都顶住了压力,一边对抗着两翼源源不断涌上来的西凉军士兵,一边前进。
只见一个西凉军士兵趁汉军士兵出枪时的盾牌空档,一枪刺入那个汉军士兵的胸膛,但是马上又有一个汉军士兵补上了空缺。
如此情景在汉军的左右两翼,不断的重复上演着。
而最正面的牧新曦已经是浑身浴血,他的战马早在接战没多久就被杀死,他被迫下马步战。
作为汉军纵队最前端的一个箭头,牧新曦的长枪不断刺出,只见他一枪挡开面前的西凉军枪尖,同时一枪刺出带走一个西凉军的性命。
此时牧新曦的身边,早已经全部是中军的士兵,最先跟着他进攻的五百前军,早就折损殆尽。
并且还不断的有坏消息从后方传来,根据最新传来的消息,汉军的后军已经开始和西凉军士兵交战,这也意味着,他们这支汉军已经完全被西凉军给包围。
假如换作是同时期的其他军队,在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早就已经全军溃散,但是此时刘协一直强调的纪律性,开始起了作用。
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敌人,汉军的士兵虽然心中有恐惧,但是平时早已深入他们心中的服从命令,却驱使着他们继续前进。
牧新曦看着身边不断倒在前进中的士兵,他如今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何处,牧新曦只知道四面八方的西凉军士兵,就好像杀不完一样不断的向他们涌来。
毛寒看着这支汉军,心中其实也没有底,他面前的西凉军阵线,已经越来越薄,面对牧新曦麾下汉军的箭头攻势,最正面的西凉军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其实此时的西凉军,也已经达到了摇摇欲坠的程度,如果不是毛寒率领着督战队,在后面逼迫着那些士兵继续坚持,西凉军的中军早就被汉军给击溃。
继续前进几十步,在汉军付出数百人的伤亡之后,牧新曦终于看见了那一面象征着西凉军主帅的旗帜,那正是毛寒的所在地。
牧新曦看着身边苦苦支撑的士兵们,他知道自己的同袍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没有了继续向前的能力。
“兄弟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牧新曦大喊一声,张弓搭箭向着那旗帜方向一箭射去,竟把那旗帜的旗杆给射断,旗帜倒了下来。
正骑马立在那面旗帜边上的毛寒,见旗帜倒下赶紧避开,但是周边的士兵却以为主将中箭,纷纷大喊了起来。
前方还在奋战的西凉军士兵一听主将中箭,再回头看去,发现那面象征着毛寒的旗帜已然不再,纷纷认定主将已经被汉军斩首。
而恰在此时,率先策马飞奔而来支援的张辽,杀入了西凉军的侧翼,只见张辽一人一马一枪,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西凉军士兵无不退让。
在这种情况下,西凉军士兵纷纷放下武器丢盔弃甲而逃,而毛寒虽然有心聚拢士兵再战,但是大势已去。
毛寒根本没有能力,控制那些四散而逃的士兵,最终只能狼狈的逃了回去。
牧新曦正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突然对面的西凉军士兵全都逃走,牧新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射断帅旗的举动,成为了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牧新曦赌赢了,他靠着五千名新兵,击溃了对方的八千老兵。
看着那些溃兵纷纷逃向对岸,牧新曦心情并不轻松。
经过刚刚的一战,他的这个营折损过半,剩下的士兵也人人带伤,精疲力竭,可以说整个营,如果不经过休整是无力再战的。
但是对面的西凉军,还有好几万的士兵正虎视眈眈,牧新曦也开始感到有些绝望。
突然张辽策马来到他的身边,牧新曦赶紧向这位将军行礼。
“战场之上不必在乎这么多,你赶紧带着你的人,到虎贲军后面去休整,你刚刚做的事,等到战后再讨论怎么处理。”
听到张辽的一席话,牧新曦马上收回了自己的其他想法,带着自己的士兵,退到虎贲军的后面进行休整。
“废物!一群废物!”
在对岸,韩遂一脚踢开刚刚逃回来的毛寒,对着自己手下的将领正火冒三丈。
“整整八千人,居然被五千人全部击溃,简直是奇耻大辱!”
韩遂愤怒的说着,随后让手下人将毛寒这个败军之将,和刚刚逃回来的几百名逃兵一起推出去斩首示众,他要用这种手段来让将领们知道兵败的下场。
“韩行!给你三千重步兵和五千轻步兵,拖住对岸汉军一个时辰!”
韩遂一扭头看向了自己的侄子,这个侄子善打硬仗,这种情况让他上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