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步湃依然是不慌不忙,完全没有让手下的士兵动起来的意思。
“敌军如今依然全数渡河,我军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跋涉,如今军士们正是最劳累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和敌军交战,胜负难料啊。”
步湃一边说着,他还一边做出十分惋惜的神情,好像是在惋惜的不能在这时候痛击汉军一样。
但是只有那监军知道这步湃一路上都在玩的什么花样,每天都有不同的理由拖延着行军的步伐,若不是有他这个监军在一直盯着,怕是今天这步湃还走不出乐城。
到了现在这监军终于是看明白了这个步湃到底是在打什么小算盘了,这步湃就是害怕着自己家的这些私军若是在和刘协的交战中全数折损,他们步家就会失去和袁绍叫板的资本,日后的下场就会变得跟那些一般的豪阀世家一样。
“我倒是看步将军麾下的军士们如今正精神抖擞着,难道步将军是想要违背主公的意思,就这么放走那些汉军吗?”
监军看着步湃愤怒的说着,在听到监军的声讨之后,步湃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军中无戏言,这般容易引起误会的话,监军大人还是少说些的好,毕竟监军大人看来还要在我步某的军中任职许久。”
步湃的语气已经逐渐的冰冷,在二人身边的那些士兵也慢慢的分作了两派,一派是忠于步湃的步家私兵,而另一派则是袁绍拨给那监军的袁军士卒。
袁绍当然不是只派了个监军,跟着这个监军一起来的还有数百名负责监视步湃麾下大军的忠诚士兵。
这些士兵虽然无法进入到步家的私军之中,但是那只名义上属于袁绍的军队却是在每一个校中都有着几个负责监督的袁军士兵,美名其曰是来帮助他们训练兵加强军纪,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是来监视他们的。
那些忠于袁绍的士兵围到了监军的身边,但是在步家的私兵的包围之下他们实在是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步将军难道是在威胁我吗?难不成步将军今日就要兵变!”
监军见那步湃这般说话,忠于袁绍的他也不和步湃接着打马虎眼了,直接撂下了狠话,今日他们算是直接撕破了脸皮了。
“今日步将军若是就这么放走了那些汉军,他日我必将向主公禀报此时,到时就让主公自行来定夺该如何处置步将军吧!”
监军这么说完了之后就转身想要离开,但是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发现四周已经全被步湃的士兵给围上了。
“步将军这是何意?”
监军转过身去看着步湃,他刚刚敢那么对步湃说话就是算准了步湃碍于袁绍而不敢对他出手,但是现在他好像是算错了。
“今日监军大人贪功冒进,本将虽奋力挽救但是最终监军大人依然是连同随行的数百名军士一同战死。”
步湃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一抹冷笑。
“步湃匹夫,尔敢!”
监军惊讶的看着步湃,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步湃居然真就不管不顾的对他出手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在乎袁绍的日后报复吗?
步湃身边的副将在听到了步湃的话语之后马上挥手,随后围住监军的那些忠于步湃的士兵马上刀剑出鞘,不出一炷香的功夫,监军和他身边的那些士兵就全部死在了乱刀之下。
步湃看着那个监军的尸体他的脸色平静,好像是完全不知道这样会惹怒袁绍一样。
实际上步湃比起那个监军更加知道河南尹那边袁绍遭到的损失对他的打击有多么大。
现在的袁绍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在这种情况下袁绍就算是知道自己杀了监军,他也只会努力的来安抚他,安抚他们步家而已。
现在的袁绍可是最不愿意看到后院起火,同样的他也承担不起后院起火的后果。
步湃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要去跟刘协拼命,他现在手上握的可是他们步家的全部家当,帮袁绍打打顺风仗还行,但是要他为了袁绍而去把他手上步家的这点家底全部拼光可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那些汉军经历了长期的长途跋涉之后看起来略有疲惫,但是步湃却还是能够看出那些汉军在行军布阵上的井然有序。
和这样一支军队作战,就算是他能够将对方全数歼灭,但是他一样要付出不小的伤亡,这个伤亡的数字可能是一万,也有可能是两万。
但就算是只阵亡不过几千人也是他和他们步家所承受不起的,现如今步家还算是有点积蓄,但是现如今乐城已经没有更多的青壮劳力可以当兵了。
假如步家为了补充兵员强行征兵的话,这样绝对就会影响到乐城的经济生产,从而影响到他们步家的收入的。
再加上他步湃就算是打赢了这些汉军又能怎么样,这支汉军在他们冀北本来就是孤军一支,根本就没有什么战利品可捞。
所以步湃就决定了放刘协的汉军就此离开,他要做的就只是堵住刘协东进的去路而已,这样到时候就算是袁绍要来兴师问罪他也有点解释的理由。
虽然刘协不知道为什么步湃手下的那支大军并没有对他发起进攻,但是现在的刘协也懒得去攻打步湃。
他现在的目标又不是要攻占袁绍多少的城池,或者说歼灭袁绍多少的兵力。
现在刘协的汉军在冀州已经牵制了十万以上的汉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保存实力的同时找机会撤出冀州而已。
所以在大军度过了冀州之后,刘协马上就带着汉军全数朝着西边撤去,很配合的步湃也没有当即就选择追击,而是在过了几个时辰之后才跟在了刘协的屁股后面。
就在刘协这边顺利度过了行唐河正顺着行唐河一路向西的时候,驻扎在南行唐的隆雁易也在不久之后就收到了刘协从安国城渡河的消息。
“该死!这步湃究竟是在干什么吃饭的,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让刘协那小儿度过了行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