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湖湾,东青一个人倚着栏杆,在月光下看潮涨潮落。
方言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沿着长长的湖岸小道走,在不远处找到了今天约他过来的人。
方言脸色怪异:“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陪着夏荷,把我约出来有什么事?”
东青脸上表情复杂,有纠结、有释然:“没什么,只是想叫方哥出来,一起喝喝酒、说说话!”
说着脚下往边上的黑色物体踢上两脚,袋子里易拉罐相互碰撞发出声响。
方言眼中放出红光:“那你可算找对人了,自从一个人过以后,我每天除了上下班,就剩喝酒能够打发一下时间。有下酒菜吗?”
东青从口袋里拿出两包零食:“有有有!腌萝卜干、还有花生米!”
“来来来,坐下,咱们满满喝,你想说啥,我都给你听着!”
两人简单的掸掉地上的灰尘,就盘腿坐在石板上,撕开啤酒包装,丢了一罐到东青手里,自己又取一罐拉开易拉罐拉环,“顿顿顿”往嘴里灌上一大口。
“爽,喝啤酒,还是千岛湖的爽!”
对于,方言可是不会和任何人客气,自从王青青离开以后,他就只能用酒来缓解寂寞,纾解自己对夏荷的相思,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酒过三巡,边上的罐子都躺成一排。
东青眼角注视方言,易拉罐遮住他的嘴型,发出闷闷的声音。
“方哥,你也深爱着夏荷,对吗!”
噗……
“咳咳咳……”
喷洒的酒液被月光剔透,化成泼洒在空中的珍珠落下。
这话听得方言触不及防。
“你怎么会这样想!”
丢掉手中空空的酒罐子,易拉罐掉在地上发出“磕磕”的碰撞声。
“怎么会呢,你不会还在为那天婚宴上的事情而介怀吧!那死胖子说的都是胡话。”
东青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方言:“你爱夏荷!”
“en!噗噜噜”方言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你爱夏荷!”
方言伸手一把抓住东青脖子下的衣领,杀气腾腾的看着这个梳着小偏头的男人。
“我爱夏荷,但是那是一种对妹妹的爱!夏荷是你的,谁也抢不走,我也不能!”
一把推开东青,将一罐新的啤酒打开,继续品尝爱情的滋味儿。
东青整理领口,没有为方言粗鲁的举动而感到生气,反而脸上露出一种放下沉重包袱的释然。
“那我就放心了……夏荷以后在没有我的日子里,有方哥你的照顾,我能放心不少!”
方言以为东青说的放心是指他相信自己不会对夏荷有非分之想。
(时空当铺中
方言痛苦的说:“我当时应该能够听出来的,那句‘放心’的意思……那个时候,东青就已经觉察到了一切。”)
方言心想:这样也好,也算帮东青化解了一个心结。
有了这一段话开头,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题又转移到夏荷身上。
“方哥,我跟你说,夏荷这个家伙啊,傻傻的呢!别看她长得一副灵光标致的脸,其实脑袋里少根弦。夏荷一向做得多,想得少!
当初高中追她的时候,第一天放学后,我就对她表白,她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第二天却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我的拒绝。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着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位子上疑惑,等我向她表白以后,她就将最后的一点想法全部打包丢到爪哇国去了!
后来,夏荷在我的坚持下,败下阵来,她以为我是对她一见钟情。她却忘记了8岁那年,一个随着父母来到大城市务工的小男孩,被一群同龄的小孩围堵在街角欺负的时候,是她毫不犹豫地抱起倒在路边的水管棒子,赶跑了那群孩子。她拿着棍子1v5的姿态,如天神下凡,我至今都忘不了,完全一副疯丫头的打扮。穿着蓝色吊带裤,梳着利落的单马尾,个子小小的,有点干瘦。
夏荷当时拉起我的手,帮我擦去脸上的污泥。
而我,当时挂拉着一长串鼻涕,就这样抱着她痛哭。她就这样……这样……哄着我!
直到分开的时候,我问她叫什么。
夏荷说:‘我叫夏荷,夏天的夏,荷花的荷!’
我问道:‘你家在哪里呢,下次我来找你玩!’
夏荷小布伶丁的指头,指向远处一个很大的铁门,铁门里面有着许多向夏荷一样大的孩子:‘那里就是我的家,说好了,要记得来找我玩,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不过,到底是我没有遵守承诺,那天我顶着鼻青脸肿回到家,又被爸妈来了一套混合双打,也就把和夏荷的约定给忘了,后来,爸妈工作不顺,我们一家有搬回了老家。
我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老爸把我送进尚城的高中求学,和老师站在课堂上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坐在第一排的夏荷,她还是和从前一样清瘦,但是却没有了小时候的那股咋咋呼呼的劲头……”
东青只要一想起夏荷曾经的两个极端,他就会无奈地笑着摇头。
“真的,夏荷这个家伙,可不是个令人省心的女人。一不看着她,她就会作出许多令人头疼的事来!
所以方哥,以后你可得多多担待夏荷。”
方言好奇地问:“你没有告诉夏荷这些事情吗?”
“没有必要告诉她,我可不想她从回忆里挖出一条鼻涕虫来。”
东青举起手中的啤酒。
“来,方哥,为了夏荷,干杯……”
“为了夏荷,干……”
……
柯南道尔侦探事物所,周昊再一次来到这里。
自从上次在夏荷的婚宴上发生了有人捣乱的事情,让周昊觉得有必要在加派一些人手,监视和保护夏荷。
夏荷是一切事件的源头……
和周昊有着同样做法,却有不同想法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马王峪,上次的婚宴让他丢尽面子,那一顿毒打,每一拳都打在他的心头肉上。
这个场子他必须要找回了,否则他用什么在尚城这个圈子立足。
他是个商人,商人有商人的手段,在商言商,在商人的眼里是没有什么是不能打上价格的标签的。
一如两千多年前的嬴异人,嬴子楚被大商人吕不韦打上货物的标签,一句奇货可居将他推上了万万人之上的大秦王位。
而吕不韦也赢来了一世荣耀,成为杂学的代表。
他马王峪不敢比肩吕不韦,但是用金钱引诱一个人尽可夫的已婚美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不管你夏荷装得再清纯贞洁,我也能用钱打开你的心房。
马王峪同样找了一群私家侦探,准备去监视夏荷、东青,以及方言。
“不给你们一点颜色,你们是不知道马王爷究竟长了几只眼!”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夏荷的肚子越来越大,很快就接近了预产期,这期间,夏荷都住在医院里,由东青和方言轮流看护。
都说怀胎十月的女人,是家中的皇后,这话果然不假,夏荷住院期间,东青和方言忙里忙外,夏荷动动嘴,两个男人跑断腿。
在忍受妊娠痛苦的同时也能感受到阵阵甜蜜。
东青走到窗前,把打开的窗户拉上,只留下一道换气的口子。
“最近天冷了,不能把窗开那么大,你又身体虚弱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夏荷喝着手里莲子汤:“不是还有你吗?”
“我?我能代替你进手术室生孩子吗?”
“哼,男人就是自私!”
“呵呵,你这可就一棍子把天下所有的好男人都给打死了!比如说我,如果可以,我到是想替你生!”
“真的?”夏荷用狐疑的目光审视:“那……我要你一直陪着我,进手术室,拉着我的手,见证我们孩子的出生!”
“这?”
东青抓耳挠腮:“医生会同意吗?”
夏荷得意的笑:“我问过医生,他说,生产的时候,丈夫可以在身边陪同。”
“行,到时候,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夏荷希望东青能够一直陪在身边,因为她怕,害怕一旦走上手术台,就再也下不来了!
……
妇科医院廊道上。
“让让让……前面的人让让……”
凌乱的脚步声在廊道间回响,还有病床推车小转轮嗦嗦嗦的声音。
一群医生护士从病房将夏荷推向手术室。
东青一直握着夏荷的手,擦拭着夏荷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流出来的细汗。
“晓荷,别怕,我在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再忍一忍,很快就会有一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很快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就要降临啦,名字我都想好了,男孩就叫东余,女孩就叫东朵朵。”
夏荷眼睛张开一条缝,嘴角扯出小小的弧度:“那……那……我要生女孩……我……喜欢朵朵这个名字!”
刷,护士将夏荷推进手术室,一个女护士将方言拦在门外:“不好意思先生,除了病人的丈夫,其他人都不能进去,请您在手术室的外面的等候。”
“拜托您了,护士,一定要让夏荷她们母子平安!”
“这是我们的天职!”
拉门合上,手术室门上的幸好指示灯红红亮起。
方言坐在椅子上焦急等待。
手术室里。
夏荷只能看到一盏明晃晃的大灯。
“东青,你还在吗?”
“在的,我在的,一直都在!”
“握着我的手!”
刚换好无菌服的东青紧紧捂住夏荷的手。
无名医生:“各位,拜托了……”
手术室里,夏荷痛苦的呻吟、护士的鼓励……
随着一声“哇”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在手术室里的每一个人,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弛下来。
护士小姐将包起来的婴儿抱到夏荷面前。
“恭喜两位了,是一个小公主!”
东青看着皱巴巴的小婴儿,一点也不嫌弃,乐呵呵的笑道:“小公主,我们的小公主终于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
手术外,门上的红灯一变绿,方言就跑到了门口徘徊。
护士小姐出来说道:“幸不辱使命,夏荷小姐生了一个女孩,目前母子平安!”
“谢谢护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