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我父亲跟妹妹到底怎么了?”
孙元紧紧拉着从病房中走出来的医生的手,询问着他父亲跟妹妹的病情,这已经是他带着两人跑的第三家医院了,之前的两家医院无论怎么检查都没有查出他们昏迷的原因,孙元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这第三家医院之上。
可惜他所希望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只见主治医生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惭愧的摇头说道:“十分惭愧,你父亲跟妹妹的病情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人就如同睡过去一般,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再者咱们县城医疗条件有限,我看你需要带着他们两人去省城碰碰运气,那里有全市最好的医疗设施,或许能够查清你家人的病因。”
听到这样的结果,孙元神情一黯,默默的低下了脑袋,去省城?对于孙元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
先不说,他家本就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全家的经济全靠父亲一个人卖山货维持,而且还要供给他跟妹妹两人读书,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随着父亲跟妹妹的莫名昏厥再次雪上加霜。
为了给父亲跟妹妹看病,已经高三的孙元不得已辍学回家,将家里的积蓄全都挥霍一空,甚至还向县城里的借贷公司,借取了一部分高利贷。
看不到希望的孙元只能按照医生的嘱咐先将父亲跟妹妹接回了家中,毕竟在搞不清病因的情况下,每多住一天医院,就会额为开销一大笔钱,为了筹钱带父亲两人去省城看病,孙元只能尽可能节省每一笔开支。
回到家的孙元,小心翼翼的将父亲跟妹妹安顿好,之后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门槛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
他情不自禁想起了自己过世许久的母亲,他现在太孤独了,没有人能够帮他,他好想问问自己的母亲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孙元出神的时候,他家院外隐约响起一阵嘈杂声,正当抹了一把眼泪的孙元准备出去查看情况之时,他家那扇用老木板拼凑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三五个壮汉闯了进来。
“姓孙的,上次借的五万块是不是该还利息了?”
为首的岳强手里搓着两个核桃,一脸嚣张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孙元。
孙元见岳强上门催债,眉头不禁一皱,质问道:“不是说好了每月月初还利息吗?你怎么不讲信用。”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跟我谈信用?你当初就别向我借钱,借了钱,那对不起,什么时候收利息,老子说了算。兄弟们,动手将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抬回去。”岳强吐了一口唾沫,冲着孙元撂下狠话。
对于他们这些做高利贷的,本身就没有信誉可讲,收取利息那更是不择手段。
眼看对方几人就要动手,孙元清楚再不阻止,他家这点家当全都会被抄了去,于是乎他赶忙喊道:“停手,你要多少?我还。”
岳强一听孙元说要还钱,发出一声冷笑,上前两步,伸手拍着孙元的脸颊说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家情况特殊的份上,我也不逼你,拿出三千利息,我带人现在就离开。”
孙元听到岳强张口就要三千利息,顿时急了,“三千!你咋不去抢。”
见孙元恼羞成怒,岳强也不生气,脸上露出狐狸般的狡猾,笑眯眯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主动拿出来,也省得我们动手抄家,毕竟我这帮兄弟可都是粗人,万一不小心磕碰到你的妹妹跟父亲,那也是不好说的事。”
“你……,三千我给,但我需要时间准备。”孙元担心自己的父亲、妹妹受到伤害,被迫咬牙答应了岳强的要求。
岳强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紧,于是思量了一番说道:“那好吧,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带人过来收利息,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岳强大手一挥,带着一帮小弟转身离开。
孙元扶起被岳强等人弄塌的门板,勉强将残破的门合上,身体无助的倚着门框。他们家现在虽然还能拿出三千,但那是父亲和妹妹最后的看病钱,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些交给岳强,思来想去,孙元决定带着父亲和妹妹逃走。
在走之前,他来到了祖宅祠堂,这里供奉着孙家历代祖先。今日他将背上不孝骂名,带着父亲、妹妹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为了获得祖先的原谅,孙元恭敬的跪在地上,向历代祖先请罪,“不孝子孙孙元,在这里向各位列祖列宗请罪,今日孙家逢遭大难,孙元被逼无奈只能放弃祖产,背井离乡,还望列祖列宗保佑。”
祈祷完毕,孙元双手伏地连磕二十七下,向供奉的九位祖先请罪。
当他磕到第二十七下时,贡桌下的地砖突然陷了下去,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孙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起身靠近那个洞口,试图通过昏暗的光线看清楚洞口内的情况,可惜洞口太深,孙元根本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在呆愣了一会儿后,孙元决定下去看看,他先是将贡桌挪到了一旁,伸手抄起贡桌上的烛台,便小心翼翼的跳下了地洞内。
进入地洞后,孙元发现地洞链接一条深邃的甬道,单单凭借昏暗的烛光根本看不到甬道的尽头,为了一探究竟,孙元壮着胆子慢慢前行。
甬道的两壁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出现了许多裂纹,上面原本精美的雕刻也出现部分脱落,地底泛起的潮气,使得整个甬道阴冷湿滑,地面与墙根的青砖早已被青苔覆盖。
穿着单薄的孙元不由得打了一阵哆嗦,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咦,这里居然有密室。”孙元惊讶的看着甬道尽头出现的石门,他从未听家里人提起过密室的事情,这说明这个密室可能连孙元的父亲都不知道,而建造这个密室的用途那更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