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离开了。”傅子车试探着往四水的面前又移了移。
四水下意识的往自己身后又挪了几分,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动作。
“我醒了,你也可以离开了!”四水说出来就后悔了,但说出来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傅子车也知道自己给四水带来多少的麻烦,“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傅子车这些天照顾四水不眠不休,一直在等她醒来,但是想要的不是她醒来之后,对自己说的这句话。
“四水,你能原谅我吗!”
“原谅你什么!”四水其实没觉得傅子车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地方,一切都是命运使然而已。
傅子车原本以为按照四水的性子,醒来之后一定会对自己大吵大闹,但没想到会如此的平静,但四水越这样,越让傅子车慌张。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四水的一句反问让傅子车手足无措,想质问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确实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
“在你眼里!”
“在我眼里,我们是朋友。”四水知道自己是没有勇气,在去面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了,说不害怕都是假的,当血滴砸到地面,当一个生命的沙漏摆到自己面前,那一种恐惧是这辈子都抹不掉的。
如果在来一次,没有在来一次了,她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她来了一次就迫不及待要离开的地方。
离开这个人,如果自己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他的话,那一份不惧一定能撑着自己一直陪着他,可她已经不是当初从家里出来,斗志昂扬的人了。
“只是朋友吗!”傅子车脸上的期待让四水止不住的颤栗。
傅子车说着又往四水的面前逼近一些,四水的瞳孔里就是傅子车那张略有些沧桑的脸,才几天没见,他就憔悴了这么多。
指尖上缠绕的纱布在四水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
“是!”
“你想逃了吗!”傅子车抓着被子,太阳穴的青筋都快突出来了,但还是在克制自己,说话的声音是添了些许的颤抖。
他害怕她接下来的回答会不让他如意,如果她说的是,他该怎么回答,他该怎么做,他接下来要怎么走。
“我要回南方了,可能以后就不回来了。”四水捧起傅子车的脸,抹去眼角即将要掉落的泪珠。
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
虽然从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关乎喜欢自己的话。
傅子车想避开这个话题“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意吧。”
“知道了!”傅子车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掉,推开门,身影有些落寞的走出来。
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一个人待着还是有些心慌,四水抱紧了小被子,环顾了一下屋子,白色的墙壁,嘀哒哒响个不停的仪器,还有输液针头。
四水突然拉开被子,她不想在医院待着了,她想回家,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家。
赤着脚,鞋都没来得及穿,拉开门,神色有些慌张。
傅子车从旁边的椅子上起身,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想回家可以吗!”
“你身体还没好完全……”
“我想回家可以吗?”四水真的不愿意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着,重复的画面不停的在脑子里回放,自己想着不要去想,但思绪就不停的往一边的墙上撞。
四水送到医院的第二天,林书言就说等四水醒来的话,要去找心理医生来给四水看看。
傅子车当时却没放在心上,因为四水昏睡的这几天都是蛮平静的,没有什么梦话,也不像是在做噩梦。
傅子车把四水横抱回房间里,抱着四水,拍了拍四水的背,四水闭着眼睛,一瞬间裂开的口子就止不住的往外冒着东西。
她是害怕的……
季可安对这件事情是一点都不知情,林书言既然想瞒着季可安,在保密方面自然也要做的滴水不漏。
叶星河开始也没想亲自去接待季可安这支年轻的团队,在医学这方面,年轻在某些方面就代表着经验不足,但最后拿到邀请名单的时候,立刻就后悔了。
季可安对这家医院倒也熟悉,毕竟曾经在这个上过班,但是还是对于医院里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印象,尤其是叶星河。
“季……医生,你好!”叶星河不想在外人面前和季可安表现的熟络,到不是怕别人说什么,就是对原来季可安对自己的陌生有些不大满意。
事实证明,叶星河就是在季可安眼里存在感为零的人,季可安的大脑里是不会给无关紧要的人留空位的。
“你好,这位是!”季可安礼貌的对着叶星河点了点头,叶星河讪讪的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
“这位是我们这一次的主刀医生,叶星河,叶医生!”
“叶医生,你好!”季可安只是觉得叶星河看着有些熟悉。
“听说季医生,结婚了!”
“对!”季可安看了看自己无名指,早上的时候被那个男人撅着嘴巴带上的戒指,季可安嘴角扬了扬,幸福的笑意在眉宇之间挡不住。
“季医生不知道,医生在手术期间是不允许带戒指的吗!”叶星河的话说的让旁边站着热情接待的院长都没话可说了,手术期间确实有这样的规定,这还没上手术室呢,在说了本来这次就是请的别人过来,这样看叶星河到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进手术室了吗?开始手术了吗?季医生说了不摘取戒指了吗?”季可安带着的小护士毫不畏惧的对上了叶星河。
季可安皱了皱眉头,她能感觉到这个叶医生应该不太欢迎自己,“抱歉,如果贵医生不愿意要我们季医生来此地的话,我们季医生就先走了,毕竟每天挂我们医院的季医生门诊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