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车虽然穿着挺拔的西装,但是肩膀上的垮塌还是显而易见,傅老爷子拿着拐棍捶着地面“好好一个家,被闹成这样。”
傅子车回家只是想给家里人看一下,自己平安无恙,其他的什么东西他都不想去理会。
行李箱从柜子里拖出来,拿了几件衣服塞进去,关上灯,下了楼,当着全家人的面,作势要离开傅家。
看到傅子车的举动,傅母有些慌了,“傅子车,你要干什么。”
“子车,行李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傅老爷子发话了,傅母也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侧过脸不去双手抱胸。
“爷爷,等过几天我在回来吧。”傅子车给傅老爷子鞠了躬,傅母的脑子里的弦一瞬间彻底崩开了。
“傅子车,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大门,去找她,你就永远都不要在回来了。”傅母的话说的决绝,换来的是傅老爷子的一巴掌“傅家,还没轮到你说的算。”
傅母捧着自己的微肿的脸,瞳孔慢慢放大“爸,你……”
傅母犹豫着,嘴巴抽动,但还是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最后只吐出来一句“哼!”
“子车,她毕竟是你的母亲,生你养你的人。”傅老爷端起了的一杯茶水,傅老爷子的态度明显是想息事宁人,但是现在不仅仅是傅子车傅母单方面的问题,更多的还有一些外围的因素,有多少人到现在都在围着看傅家的笑话。
傅子车把行李放下,转过身子“爷爷,她难道就没有母亲吗!”
傅老爷子把杯子放下拿起桌面上的佛珠,叹了口气“傅家会给她补偿的。”
最终傅子车还是拿着自己的行李从傅家出来了,傅老爷子放傅子车走了,代价是傅子车弃医从政。
一盏路灯照亮一端路程,傅子车拖着行李,手上的疼痛有没有人在意都没关系,心里那个口子可能再也合不上了。
傅子车坐在四水的病床旁边,看着那惨白的小脸,痛感麻痹了整个身体,想着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多好,他现在宁愿是四水守着他。
四水出事,林书言和傅子车都十分自然的把整件事情压下来了,没有一个人告诉季可安。
新闻里的报道,也只是一个很小的意外事件,青年画家因爱自杀。
林书言有空就会让乔秘书去看一下四水的情况,四水可能是被吓惨了,这一睡就是两天两夜,傅子车就一直在旁边守着,这些时间是他自己争取的。
选择辞职,决心放下手术刀的那天,林书言来找过他。
那天的太阳很好,是四水住院的第一天清晨,两个人相对而立,“想好了吗。”
林书言站在窗前,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傅子车越发有颓废的感觉。
“你就打算这么和傅家耗下去。”林书言把傅子车送回傅家的时候,就知道傅子车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现在还没看清局势。
“我准备从政了!”对于傅子车这个安排,林书言是有些吃惊的,因为傅家以前就想让傅子车从政但傅子车一直都不愿意,后来实在控制不住傅子车了,就随便他自己了。
其实傅子车能找到陈露也算是门当户对,傅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傅子车心不在这上面,这在大的家业能不能给傅子车,都是个未知数。
“从政,现在,太迟!”林书言三个词道出了傅子车现在面临的困境,没有傅家的支持,想要从泥潭里爬出来,太难。
但如果傅子车现在去傅家找支持,也确实拉不下这个脸面。
但傅子车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想要在帝都站住脚,就必须要去掉自己傅少的头衔。
“我可以帮你!”林书言的朋友甚少,主要的资本家心里太重。帮傅子车也不是白帮忙,既然帮,肯定就要有甜头可寻。
“嗯……”傅子车听到病房里的动静,下一秒就冲到病房里,看到坐在病床上,不知所措的人,抓住四水的肩膀。
“你醒了!”傅子车丝毫不顾指尖的疼痛。
“傅子车你抱疼我了,给我把手撒开!”四水的呼救换来的是傅子车狂热的拥抱,他怕下一秒人就没了。
林书言对于狗粮这个东西,从来都不热衷,给别人撒还可以,自己吃还是算了。
“我渴了……”四水半响才从牙缝里吐出这三个字。
林书言大大方方的推开门,堂而皇之的走进去,没有丝毫愧疚的打断了两个人的煽情。
四水把傅子车推开,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林总。”
“嗯,你的情况就不要和我媳妇说了,我怕她担心你!”林书言的话让四水满脸黑线。
但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四水心里也明白,自己出的这一回事情,牵连甚多,很多事情都不是如表面看着一番平静。
“你现在也没什么事,让医生来看看吧,你跟我先出去。”乔秘书把穿白大褂的医生拎进来,叶星河没好气的甩开乔秘书的手。
“你……”叶星河脾气不太好是整个医院都知道的,但是林书言的脾气是整个帝都都知道的。
“这位医生的面孔有些面熟啊。”林书言示意乔秘书把手松开,乔秘书立刻退到林书言的身后,把叶星河从上到下扫了个遍。
“子车!”叶星河看到林书言,脑袋就冒起了一股凉气,立刻转移了视线。
傅子车站起来,“书言,这是我的师哥,叶星河。”
林书言往前踏了两步,威严感直直压在了叶星河的双肩上,挑了挑眉毛“叶医生,最近还喜欢别人家的东西吗!”
“是谁家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定数不是吗!”
“叶医生知道,鸡蛋和石头碰撞的结果吗!”目光相撞,在空气中擦出火花,两个人握着手,谁都不想让。
两个人的话,让傅子车一脸雾水,这都是在说什么呢!
四水大概是明白了一点,这个叶星河应该是以前带过季可安实习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