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会客室,刚刚叫广亮的小沙弥告退而去。
整个房间里也就是太子,太子妃,以及萧玦和秦落悠四个人了,连各自的婢女和侍卫都留在了门外。
太子对萧玦道:“八弟,除了早朝,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这时太子妃主动找到秦落悠说道:“妹妹,你长的真漂亮,叔叔真是有福气。他们男人,有男人的话要谈,我们女人,到一边,给他们腾个地方。”
秦落悠心道,原来太子约自己是假,真正还是想约萧玦啊。
不过会客室地方也就那么大,虽然太子妃把秦落悠拉到了一边,秦落悠还是能听到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只是有的地方听的不是那么真切而已。
太子道:“父皇总是把自己投身于佛寺之间,但是做为儿子,我又不能不去赎他。去年江南水灾,今年山北干旱,国家正是用钱的时候,怎么能把那么多钱投在佛寺里呢?而且近年来佛寺兴行,多少良家子弟全都投身于寺庙,寺庙占的免税农田越来越多,僧人也越来越多,国库日见空虚啊。”
萧玦不动声色道:“皇兄这几年监国,成绩大家有目共睹,只不过父皇执着,我们做儿子的,就是出于孝心,也只能顺由他来。劝?自从母后仙逝,还有谁的话,父皇能听的入耳的。小弟怕也是没什么好办法,帮不了皇兄。”
太子有些着急,他急切的说道:“八弟,你不会不知道萧璟在做什么吧?他对我这个太子的位置早就想了很久了,只不过他平日时没怎么表现出来而已。现在北山干旱,急需救济,否则大批难民北上,不日到达大梁,父皇才不会管国库是为什么没钱的,他只会知道我办事不了,让灾民进了大梁,丢了他的脸,让大梁不再是国泰民众的景象!到时候,恐怕我的太子位不保……”
萧玦还是不动声色的说道:“皇兄,要是有什么办法可行,小弟又是能做的到的,不妨直说。”
太子却没有先回答萧玦这个问题,而说道:“并不是为兄贪恋权位,其实我做个闲散的王爷,每日里跟小清做些品茗听雨的风雅之事,也很不错,只是萧璟那个人表面温文尔雅。但心肠狠辣,他要是坐上皇位,于国于民都是一场灾难。八弟,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太子,我看好你。你有能力治理好大梁。”
萧玦道:“皇兄言重了,小弟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只懂行军打仗,怎么懂得朝堂上的事?一切还是由父皇决定,我也只有听命的份。”
这边太子妃却是拉着秦落悠说着一些家常的事。原来太子妃叫于清,是吏部尚书的嫡女,平时在东宫闲着没事,也就是读书,写字,画画,尤其喜欢画工笔,她问秦落悠有什么爱好。
秦落悠道:“不瞒皇嫂,你说的那些,我是很差劲的,我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治病救人。”
太子妃一听,不由愣住了,治病救人,这算是什么爱好?
“弟妹学过医术?”
秦落悠点点头道:“而且医术很高明。”
太子妃笑道:“秦相还会让自己女儿学医术的吗?”
秦落悠解释道:“是我小时候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他教我的。”
“世外高人,他长什么样?”
都编到这个份上了,秦落悠也只得硬着头皮编下去了,她说道:“他是一个白发苍苍,但是脸色红润,性格又顽皮的像孩子一样的老人,当时他是驾着云来到府里的。那时候,家里几个孩子,别人都欺负我,没人跟我玩,不光这样,他们还经常把我的婢女打的遍体是伤来取乐,老爷子问我,想不想跟他学本事,我想都没就答应了,而且我说的就是要学医术。”
秦落悠编了一个故事,完美的解释了,她的医术跟别人的医术有些不同,主要是侧重于外科方面,搭脉?望闻问切?不好意思,不会。
太子妃听完了也不知道真感动,还是假感动,总之眼圈发红,道:“你们主仆真不容易,关系也很好。我家小玉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要是有人伤害她,我怕也是会像你一样保护她的。”
太子妃本来长的就很端正,说话又不急不缓慢,像个邻家的大姐姐,说起来年龄其实只比秦落悠大了一岁而已,按后世来看,也就是个未满18岁的少女。不过这会儿的气质倒是像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了。
秦落悠不知道太子妃是不是会做表面文章,但是一番闲聊下来,立刻就喜欢上这个小姐姐了。两个人相约,有时间让秦落悠去东宫做客,太子妃要给秦落悠画像。
秦落悠也表示要送太子妃牙刷和牙粉。
太子妃大为惊讶的说道:“最近街面上卖的很抢手的那个牙刷和牙粉就是你做出来的?难怪,那牙粉,医用效果那么好,小玉牙龈出血,刷了两回就好了。原来是出自女神医之手!”
秦落悠被夸的有点脸红,那点东西算的了什么呀。
两个女人聊的不错,两个男人那边却始终不温不火。
太子发招,萧玦就是不接招,跟他的形象一点也不像,圆滑的很。
最后太子也没办法,看上去好像,没法拉这个八皇弟跟他同一条站线。这个八皇弟,好像也不像他人那样粗鲁,更不像传说中的那种残暴的形象。
太子心想,难怪人道,兵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存乎一心,水无常形,兵无常势,一个打仗那么厉害的人,要是说他没点脑子,那真是幼稚了。
“时辰不早了,本当叫你和弟妹一起去东宫用膳,不过你也知道,不是很方便,有机会吧。”
随着太子的话,这也意味着,今天的会面将会结束了。
萧玦和秦落悠是先走的,出了门,萧玦便问秦落悠,太子妃跟她聊了什么。
秦落悠回想了一下,回道:“没聊什么呀,就是些家常里短的事情。你们呢?”
“男人的事,女人少问。”萧玦霸道的说了一句,不过迅速又补充道:“不过对你可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