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哥,京都的青楼咋样?”顾宵然双手拄在桌子上,笑着问。
赵云庭皱着眉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把一边正襟危坐的邱泽吓了一跳,也不敢说话不敢直视赵云庭,就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
“咋样?!我特娘也想知道京都的青楼咋样!我老子不让去啊!”赵云庭一指邱泽。
“看到没?!京都的世子公子少爷们都是他娘的木头!都这个死样子,你知道哥哥愿意玩,那几年在京都给我憋坏了!有几个愿意跟我打诨的商贾子弟,人家家里就没那个弯弯绕绕,青楼赌坊随便去!馋的我呦···”
说道深处赵云庭直嘬牙花子。
“后来你去北唐打仗不就没人管了嘛?也不成?”顾宵然伸手捻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赵云庭也伸手去抓,两个人都没用筷子。
“不成!成个屁啊成!我爹给我安排了李儒宾给我做谋士,屁的谋士,那就是个祖宗!出门在外带兵打仗也到处管着我,不让我犯险,不让我饮酒,不让我这不让我那,比我爹还烦。”
“李儒宾?就那个当初把你带走的白胡子老头儿?”顾宵然皱眉问道。
“对!就他!······”
虽然这里是青楼,但是空气确是极为清新,也没有什么脂粉气,甚至还有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见顾宵然赵云庭二人只是吃酒,也没让红倌人作陪,邱泽心中隐隐松了口气。
刚松口气,门就被人推开了,三个莺莺燕燕的女子就款款而入,身着轻纱,素臂香肩若隐若现,三个女子一进来就带来一股香风。
三名妙龄女子走进之后就款款向着三人而来,正欲坐下,就听坐在左手位的赵云庭一指邱泽。“你们都是他的,我们哥俩不需要作陪!”说着,还笑吟吟的说道。
“这位公子家世显赫,你们给他陪好了,大把大把的银子都能带的走!”
三名女子一见赵云庭气度做派,哪敢不从,连忙扑向了邱泽,一个抱住了邱泽的左臂,一个抱住了右臂,一个则直接环住了邱泽的脖子,吐气如兰的将脸贴在了邱泽的鬓边,胸口两团也压在了邱泽的背上。
“啊!”邱泽见了鬼一样的一触即弹,整个人弹跳开来,转身就往门口跑,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赵云庭授意,门被人从外面栓死了,根本打不开。
“愣着干什么?!追啊!你们谁能把他给我摁桌子上,我赏她一百两!谁能把他给我扒光,我赏五百两!”赵云庭呵呵笑着高声道。
三个女子一听,也不顾妆容,冲着邱泽就扑了过去,口喊公子之声不绝,听着甜腻至极。
邱泽赶紧躲闪,四人在这房间中追逐起来,引得顾宵然赵云庭二人捧腹大笑。
“世子!给我个面子!”邱泽被按在了桌子上,三个女子都压在瘦弱的邱泽身上,动弹不得,脂粉气混着女子体香钻入鼻孔直冲天灵盖,只得向着赵云庭求饶。
赵云庭拍了拍手,不顾邱泽求饶,对着三名女子笑道“说好的扒光衣服呢?!我说到做到,一会一人一百两!现在给我把他扒光了,一人再加五百两!”
“别别别!”感觉着三个女子的六只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衣物,邱泽连忙大叫,眼眶里眼泪滴溜溜的打转,眼看就要哭出来。
但是就在他准备再挣扎一次的时候,那几个女子竟然站了起来,抬头处,顾宵然和赵云庭也转过了头去,只见内门缓缓而开,走出了一名女子。
只见那女子不施浓妆,一身素色长裙,细看处隐隐有绣图,内敛含蓄,长发盘在头上,只插一只玉簪,眉眼精巧,面容清秀,毫无凡间颜色一般,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清新自然的气息,自成一幅清美的画卷。
“你们下去吧。”那女子素手一挥,三名刚刚还兴奋异常的女子就老老实实的欠身施礼纷纷退下。
那女子见另外三个女子走出了房间,就缓缓地施了一礼,然后坐在了桌上唯一剩下的位置。此时的邱泽才爬起来,身上的衣衫已经是被扯得凌乱不堪,慌忙中开始重新整理自己的衣服。
“二哥,你总算肯来了?”那女子坐下之后只是在赵云庭和邱泽二人的身上一扫而过,见一人狼狈不堪不敢抬头,一人痴痴傻傻手持酒杯已然木讷。
也不去理二人,一双眼睛就一直定在顾宵然的身上。
顾宵然咧嘴一笑。“嗨,你看你这话说得!这不是最近···”顾宵然不好意思的笑了。
那女子轻启朱唇,微微歪头,略嗔道“二哥,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来这浮生坊何时花过钱?你也不碰那些姑娘,也不碰···我的···哪次不是我给你买酒买肉。”
顾宵然一拍大腿“就是这个!我承认我脸皮厚,但是你已经委身这等地方了,我还能总吃你的不成?面子上终归挂不住,近日不开张,身上的钱连买这浮生坊一杯茶水都不够。”
那女子没去理顾宵然的话,盯着顾宵然的脸,痴痴的伸出了一只纤纤素手,就要去摸顾宵然的面庞,眼神复杂,有一丝欣喜,还有忧愁。“二哥,你想通了,真好···”
顾宵然不着痕迹的微微侧身,躲过了那美丽女子的素手轻抚,转身去介绍赵云庭。“来栾妹妹,给你介绍,这是我云庭哥!给你介绍一下,人家可是烈王世子!咱景国的怀远将军,刚从北唐回来的。云庭哥!这是我栾妹妹,栾梦蝶,栾大家。青州府一等一的清倌人,这些年也受了她照顾了。”
栾梦蝶见顾宵然顾左右而言他,略微愣神,伸出的手也自然的收回,转而理了理鬓边的发丝。
“二哥说笑了,若不是您当年在菩萨庙外救了我一命,梦蝶哪能活到今天······梦蝶见过世子殿下”却是先理的顾宵然而后与赵云庭问的安。
赵云庭这个时候才回神,一双大眼在栾大家的身上偷瞄,本来垮坐而饮的姿势也端正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栾大家···有礼了,我嘛,我是他云庭哥,你···你是他···他是···他是你救命恩人!?是吧···对,这,这咱们就不生分了!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