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万一我捞不到呢?”
我朝着门口走去,陶月拦住了我,“我说过只相信你一个人,你一定可以。”
我停下,有点搞不懂陶月,村子里这么多条接阴船,论经验我根本没有,现在连三个人都凑不上,她为啥偏偏相信我呢?
总不能是看上我了,我们虽然有过夫妻之实,想我陈二两除了长得帅点之外,一无是处啊!
“明天再说。”我回了自己屋,隐约听到外面传出哭声,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接近凌晨,哭声不断传来,我根本睡不着。
村子出了事,昨天的那场怪风掀翻了十几条接阴船,除了几个命大的上来之外,剩下的都淹死了,自打我记事开始,村子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
难道真和我有关?我靠在墙上,此时心情莫名的郁闷,只要眼睛闭上就会出现六婆恶狠狠朝着我扑过来的那一幕。
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六婆看到我的时候说出那样恶毒的话,她居然说是我害死了村子里的人。
“就算你本事大,但是你身边的人呢?如果他们都死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你觉得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刘瞎子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出现,我双手用力按住耳朵,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崩溃。
扑腾,我听到响声,声音是从窗外传来,感觉距离我很近,有东西落到窗户外面。
屋子里没有开灯,我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窗户外面出现一个黑影,感觉像是一只猫,那东西蹲在窗户外面的台子上,一双发亮的眼睛朝着里面看着。
窗户外面的黑影一动不动,应该是一只野猫吧。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好是凌晨十二点,突然外面的哭声突然间停了,似乎所有人都回去了。
我拉了被子躺下,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些怪事,突然窗户外面传来响声,响声越来越大,不停敲打窗户,我猛的坐了起来,窗户外面的台子上面,两个黑影缠斗在一起,似乎是在打架。
“去一边打去。”我靠近窗户手在上面敲了几下,那两个黑影真的从上面跳了下去,隐约听到几声猫叫声,响声再一次消失。
第二天起来,我推开门出去,陶月正在烧火做饭。
她现在住在我家,负责一日三餐,以前她嫌我家脏乱臭,自从她被退亲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温柔,也不会嫌弃我家了,感觉现在我们有点像夫妻。
“二两,屋里怎么这么多猫毛啊!”突然她手里拿着一小缕黑色的毛看着我说道。
“在哪发现的?”我走过去,这确实是猫的毛。
“锅台上,门上也有。”陶月说道,“昨晚是进来猫了吗?”
门和窗户都是关着的,门的下面没有缝隙,野猫不可能进来,我快速走到右侧的窗户前面,伸手一拉窗户开了,这扇窗户平时不会从里面插上。
以前家里养的那只猫会从这里进出,虽然那只猫没了两年多了,这扇窗户一直都没动过。
我看着手里一小缕黑色猫毛,难道是黑仔回来了?这让我不由得想起昨晚蹲在窗户外面的那个黑影,那双发亮的眼睛,直觉告诉我那是一只猫,后来跳上来的那只有又是什么东西?
“没事。”我把窗户放下,“一只猫而已,我以前也养过。”
“那你知道猫有九条命吗?”陶月看着我说道。
“听说过,我觉得是骗人的,不管是啥东西也不可能有九条命。”
“也许吧。”她笑了一下继续烧火,我推开外面的房门出来,还是想弄清楚,快速走到窗台前面,窗台的下面明显也散落了一些黑色的毛。
地上有爪子抓过的痕迹,如果是黑仔回来了,为啥不直接来找我呢?
我决定今天请人过来把家里的船修一下,没有船就没有了生路,修船的钱可以先欠着,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
村口纸钱烧过的痕迹还在,修船的师父是镇子上的,一般都是提前定好时间,像我这样去找很可能落空。
“去镇子吗?”我在路上拦了一辆车,他看了我和陶月一眼没说什么,这是农村比较常见的三轮车,我们上了车一个小时后进了镇子。
“谢谢。”
“镇子昨晚出事了。”他突然说道。
“出啥事了?”我拿出烟递给他,一路上他几乎没说话。
“听说昨晚撞死个人,是个外地人,大半夜的进镇子,结果被车给撞了。”
“啊!”我一下子慌了,当他说出来之后我立刻想到了小叔叔,他是连夜走的,肯定是要来镇子,而且当时走的很急,不会这么巧吧!
“那人在,在哪呢?”我心里一慌,说话开始有些结巴。
他摇头,“不知道,出了事之后就报了警,可能在治安所。”
“哦。”我点头,三轮车很快开走,这时听到陶月说道,“他好像是故意想告诉我们这件事。”
“啥?”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清楚陶月说的是啥。
“他一路上什么都没说,带我们到镇里就行了,没有必要告诉我们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陶月看着我说道。
“这很正常吧。”
“不正常。”陶月笑了一声,“不过也没什么,你觉得那个人是你小叔叔?不可能。”
“我想去看看。”
“行。”我和陶月往里走,很快打听到治安所的位置,昨晚确实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撞死一个人,因为涉及到命案,所以归这里来管。
“你是死者家属?”
“我,我不确定,就是想看看。”
“不确定!”他看着我,“这种事咋还能不确定,谁打电话让你来的?”
“是这样,我有个亲戚,昨晚喝多了来镇子,一直联系不上,今天一打听出了事,所以来看看。”
“小李,带他们两个去看一眼尸,登记好。”
“知道了,头。”
我们跟着进去,这人撞的有点惨,不过肯定不是我小叔,衣服和头型都不是。
从治安所出里出来,我松了一口气,修船的铺子我以前和爷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