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黑沉沉的夜空之中没有一点星光,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夜空中,风雨欲来。
“郡主!快走!叛军攻打进来了,”
昏暗的屋内,二月疾步跑进了宫殿之内,眼眸之中满是惊恐,到了床前,想要将那正在熟睡的女子叫醒。
一道道雷光闪过,那床榻上睡得正香的女子也猛然惊醒。
“郡主,快跑吧,叛军攻打进来了!您快逃啊!”二月声音急切,还带有一丝哽咽。
那被二月称作为郡主的女子似乎还未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坐起身。
“郡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听见这话,蔚妙言的面色突变,身上的血液倒流,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开口,“你说什么?叛军?”
“是……是二皇子逼宫了,他还谋杀了陛下。”二月一边说着,更是一边拿起了一边的锦衣,准备给蔚妙言穿上。
“温存凛不是被陛下打入大牢了吗?怎么会!”蔚妙言短愣了片刻,语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等着二月为自己一一解答。
忽的,“咻——”的一声,一支箭羽划破了空气,直接就朝着这二月的右肩袭去。
二月哪里躲得开这么一支突如其来的箭?直接当着蔚妙言的面,倒在血泊之中。
倒地之时,二月那双眼底依旧充满着对蔚妙言的不放心。
蔚妙言瞪目欲裂,几乎还未曾反应过来,便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门外。
“二月!”
屋里的光线不算太亮,但蔚妙言却看清了他唇边那一抹邪肆的笑意,以及他那张狂傲不羁,高贵不凡的脸。
蔚妙言惊恐的注视着门外的那一道黑影,一时间感觉喉间身处像是别什么卡住了,说不出半句话来。
“妙丫头,本宫又回来了。”
他的宛如地狱修罗,一步一步的朝着屋内的蔚妙言靠近,他的声音更像是前来索命的一般,叫人听见一阵胆寒。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手中握着一把弓箭,很显然,方才是他给了二月一箭。
蔚妙言双手紧握成拳,见他步步逼近,面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往身后退了一步,直接跌坐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彼时,男子也已经是走到了她的跟前,光线逐渐明亮,她也在微弱的烛光之下看见了他那张完美,且阴鸷的脸。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够再看见他。
他是南邑的二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只是,明明众多皇子之中,就只有他才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他为何还要逼宫,为何还要弑君夺位。
温存凛见蔚妙言的面上满是震惊之色,寡薄的唇畔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将手中的弓箭放了下来,坐到了蔚妙言的身边,伸手紧紧的握住了蔚妙言的纤纤玉手,笑了笑。
“本宫一听到父皇要派你去北临和亲,本宫便赶回来了,虽然父皇将我打入大牢,但他绝对想不到,本宫不只是一个人回来的,本宫的身后还有数十万大军,妙丫头,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你开不开心?”
他的温声细语并没有让蔚妙言心安,反而是叫她毛骨悚然,可是,在他的面前,她知道,她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那双带着鎏金色光辉的眼眸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的放在了她的身上,轻笑一声。
“怎么了?你在发抖呢?难道你不开心吗?你真的你想要远嫁北临?”
这话像是在关心,可是,这语气却让蔚妙言胆战心惊,她不敢说话,因为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温存凛见她面色惨白,那张小巧的朱唇更是开始轻轻的颤栗,不禁失笑,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小脸。
“本宫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念本宫?有没有担心本宫?”
她理所应当的没有给他任何一个回答,只是全身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没关系,本宫想你就好,本宫担心你就好。”
说罢,他便伸手,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容不得她挣扎。
一道微凉的清香骤然的扑鼻而来,他终于还是将她紧紧的握在手中了。
“本宫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与你在一起了,不会让任何人将我们分开的,只要本宫还活着一日,你便不可能会远嫁北临,顾临寂想要娶你,门都没有。”
语音刚落,窗外一道又一道的雷声骤然响起,暴雨更是沙沙的打在了窗外的一棵柳树上,迎合着此刻这凝重的氛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还好好地,为何突然之间一切就变了?
顾临寂,你究竟还要让我等多久? 快来救我!我需要你!
……
六个月前。
“顾临寂!你又不爱我,你娶我做什么!想让我去北临和亲,门都没有!”
蔚妙言气呼呼的闯进了宫殿之中,不顾任何宫女太监的阻拦。
若是此时此刻叫蔚妙言知道顾临寂在做些什么,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直接闯进去的。
“砰——”的一声,房门大开,蔚妙言的耳里便传来了男女之间合欢的嘤咛声。
蔚妙言还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虽是听见了这般的声音,但却全然不知屋内之人在做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一进屋,一个女子赤身纠缠着一个男子的画面便映入了蔚妙言的眼底。
这男子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好整以暇的坐在床榻上,他生得一张毫无瑕疵的面容,剑眉英挺,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之内满是风流纨绔是感,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妖冶非常,这张脸,是真的没有一点不妥之处,俊美无俦,风华绝代,称得上天下第一。
她大惊失色,那张倾国倾城,姿色天然的小脸之上染上了一抹不适,急忙伸手将自己的双眸遮蔽,“啊!你们!”
顾临寂,北临最不受待见的皇子,旁人倒是不知道他是否文韬武略,但在大家的眼中风流成性,放浪不羁已经成为了他的代言词。
她真的没想到,顾临寂只是前来南邑做客,可是他竟能够这般的胡来!
见有人破门而入,那坐在床榻上的男子微微一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之中满是柔情,对着那怒极了的蔚妙言轻佻的开口道。
“哦?是郡主来了?不如一起啊?”
蔚妙言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急忙将自己的目光放向了别处,皱眉道,“本郡主可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好事的,可是顾临寂,你最好给本郡主弄清楚了,你眼下身在南邑皇宫,你这般不知检点,是不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你的!你这个样子,将来迟早是娶不上媳妇的就算是取上了,你的媳妇也会嫌弃的你!”
她心里就是在愤恨,自己与这北临四皇子分明就不是很熟,可他为何要禀明陛下,让自己嫁给他。
顾临寂也是看出了蔚妙言眼底的不悦,淡笑一声,扬手一挥,那地上的衣物便直接落到了他的手中,而他更是举步下榻,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丝毫未曾顾忌蔚妙言与那位还躺在床榻上的女子的感受。
不多时,他就已经整理好衣着了,走到了蔚妙言的面前。
彼时,蔚妙言细细一看,面前之人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衣,手持一柄玉骨扇,看似风流不羁,他玉冠束发,唇边总是挂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意,似乎只要他愿意一笑,任何人都愿意为他倾覆天下,这样的男子,堪称“无双”二字。
蔚妙言的一瞬呆滞自是无法逃开顾临寂的眼,他一派风流的摇了摇手中的玉骨扇,邪魅一笑,“郡主,你因何事前来寻本宫?”
蔚妙言是真的不喜欢面前之人,见他步步靠近,她急忙退出了这间屋子,到了院外,至少这院外的宫人们多一些,她也不必担心这北临风流成名的四皇子会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恶心人的事情。
顾临寂自然是看出了蔚妙言的意图,他也不恼,似笑非笑的跟在蔚妙言的身后,一直见她坐到了院子里的玉石桌旁,他方才上前坐在了蔚妙言的对面。
“顾临寂,你又不喜欢我,你娶我做什么?再说了,你前来和亲,自然是应该迎娶那些将来对你夺位能够有帮助的公主啊?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郡主,真的不是你的良配。”
她语重心长的开口,就好像是如若顾临寂不听自己的建议,将来就会后悔似的。
顾临寂一愣,似乎对蔚妙言的话也颇为赞同,很是得意的对着蔚妙言点了点头,温声开口,“谁说本宫不喜欢你了?初次见你,本宫便喜欢你了,你莫不是忘了本宫那晚宫宴上,初见你时,与你说的话?”
蔚妙言皱眉,她的思绪也很快地回到了几日之前,南邑皇帝的寿辰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