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干什么的？”獬豸虽然很有智慧，但刷单这种事显然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就是……刷单的话，销量和好评数据就会提升，在平台上的推荐顺序也会提前。”季怜耐心的解释，“总之就是，有助于让生意变好。”

“是假的。”獬豸的话仿佛一盆凉水扣在季怜充满期待的脸上。

“啊？”季怜一愣，“不是不是，只是提高数据而已，我们卖的又不是骗人的假货。”

“那也是假的。”獬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季怜叹了一口气，只好作罢。

獬豸站起身来，季怜疑惑的抬头看他，“小智你去哪？”

獬豸没理她，直奔白泽办公室而去，不多时跟在白泽身后回来。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季怜心中升起。

“小季。”白泽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说出的话却仿佛笑里藏刀，“你想刷单？”

季怜眨眨眼，无话可说。

“罚款两千。”白泽温柔说道。

虽然两千块钱对于她现在的工资总额来说也不算很多，但听起来还是觉得肉疼，连看向獬豸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她的确知道獬豸性格中正耿直，但没想到他直肠子到这个地步！而且这个当面“告密”的行为甚至还坦荡得让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指责！

“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安静的办公室里忽然响起梼杌肆无忌惮的嘲笑。

“……”季怜在拿到上个月的工资后第一次觉得自己选错了工作。

被扣了工资的季怜只能将刷单的想法抛在脑后，一连老实了好几天，试图通过努力工作将失去的工资重新加回来。

“老板呢？”一心想要加薪的季怜异常关注白泽的动向，在几天后的早上发现白泽居然没在办公室里。

“出差了。”埋头在电脑前的梼杌回答。

“出差？”季怜将信将疑，他们工作室也不存在什么异地业务啊，莫非老板联系到了一个大客户，亲自扮演快递小哥送货去了？

梼杌没有说谎，白泽确实出差了。

上古神兽白泽，地位崇高，可记万千灵兽鬼魅的名字样貌，也可察觉到其他神兽的觉醒，这一次觉醒的是神鸟毕方。

毕方生来懂医药，在觉醒之后做了一名男护士。白泽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刚从原先的诊所失业，无家可归。

“毕方？我请你吃饭如何？”毕方在人类社会中化名小笔，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别人叫他毕方，闻言有些错愕，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西装革履的男子。

“你是？”毕方上下打量他。

“我是白泽。”白泽对每个神兽的性格特点都了如指掌，对于毕方这种性格热情的自然坦荡为先。

毕方的目光中流露出惊喜，他太久没有见过同类，即便初见也是一见如故。他猛扑过去抱紧白泽，“你就是白泽？亲人啊！你怎么找到我的？”

白泽对他的热情有所准备，但真见了面还是有些招架不住，在一旁行人疑惑的目光中局促的回答，“那个……我饿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

白泽就近找了个餐厅，与毕方把酒言欢。

他虽然想将觉醒的神兽都收到自己的工作室里编号，但神兽们未必没有自己的生活，他只凭一个白泽的身份，没有理由强行将他们从自己的生活中拉出来，当然要先了解了解才行。

“你在哪里工作？”白泽倒了一杯酒，主动问道。

“失业了。”毕方漫不经心的回答。

“被……开除了？”白泽问话的时候有些小心，担心戳到毕方的痛处。

“不是，诊所被查封了。”毕方眨眨眼，毫不客气的吃喝，“我报的警。”

“……”白泽没想到毕方还是个狠人，“为什么？”

毕方整理了一下思路，讲自己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

他所在的诊所除他以外只有一位医生，有一次被客户委托进行整容手术的时候觉得失败了关系重大，于是在开始手术之前临时要求毕方替代自己。毕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毫无戒心的答应了。

医生没想到毕方技术高超，整容手术异常成功，客户盛赞不绝，甚至将很多朋友介绍到诊所来，诊所的生意顿时火爆起来。可医生又开始担心毕方会另谋高就，于是多此一举的将毕方强行留在诊所，不准他离开。

毕方原本根本没有辞职的想法，医生这么一折腾反倒惹怒了他。一间小小的破诊所哪里关得住堂堂神鸟，毕方脱身后直接报警，警方发现这家诊所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直接将其查封。

白泽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毕方想了想，“没想好。”他眨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向白泽，“他们说的营业执照是什么啊？从业资格证又是什么？”

白泽吃了一惊，不知道营业执照也就罢了，从业资格证也不知道的话……“你没考过什么证件？”

“没有啊。”毕方倒是坦荡，“那些东西我都会，为什么要考试啊？”

“……”白泽深吸了一口气，敢情这位兄弟一直都在违法工作！

“这个我以后再和你解释。”白泽强行转移了话题，“我开了一家工作室，主要在网店上卖药材，你正巧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到我这里来工作如何？”

“药材生意？”毕方显然很感兴趣，“那都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现在只是卖药材，你要是来了可以配药，我们就能卖成品药了。”白泽继续劝说，又甩出一张筹码，“我这间工作室的员工几乎都是神兽。”

“真的！”毕方顿时瞪大双眼，没什么事比寻到伙伴更让他觉得开心。

“当然。”白泽信誓旦旦。

“好啊好啊，你的工作室在哪？我什么时候能过去？”毕方比白泽还急不可耐。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白泽认真道，“你得先通过一个考试。人类都说很难，但你身为神鸟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