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缭绕,香气宜人的屋内,因赵明暄一句话而冷场。
“四哥长久待在边关,如今难得回朝,还不好好乐呵乐呵?一帮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着!”
在这东都城内,谁不认识眼前这位倜傥少年郎?
延侯府世子爷,叶疏叶世子。
万花丛中过,潇洒自在身。
“是是是!”老妈子回过神来,冷不丁将陆瑾往前推,“殿下,让兰月给您抚琴一曲,如何?”
叶疏忙道,“在这聚芳楼里,兰月姑娘的琴技是一等一的好,四哥一定要听听。兰月,赶紧的!”
陆瑾:“……”
她自小舞刀弄剑,哪儿会什么抚琴?
琴声一响,她必露馅!
“兰月,你还愣着作甚?”叶疏催促。
陆瑾咬咬牙,“世子爷,奴家以为,殿下是从边关回来的,想必不屑于这种闲散的玩意,不如咱们换个逗趣的法子。”
叶疏眉心微蹙,她这声音不对头。
“你倒是说说看。”叶疏托腮看她。
这又是哪个想攀高枝的?
“舞剑。”陆瑾不会诗词歌赋,也不懂歌舞,唯一能想到应付眼前的,便是剑。
赵明暄坐在那里,阴鸷的眸子落在陆瑾身上。
“那就试试吧!”还不等赵明暄开口,叶疏已经应声。
剑未开封,依旧寒光。
陆瑾剑在手,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征战沙场的日子。
轻纱覆面,不掩秋水剪眸,微光中灼灼其华;水袖生风,剑舞宛若游龙,身形矫然柔软,一扭三转,游刃有余。
须臾,底下人不知说了什么,叶疏起身往外走,雅间内只剩下陆瑾和赵明暄二人。
赵明暄眯起危险的眸子,眼前人明明是陌生的,可这眼神……
房门虚掩着,有人从门口行过。
陆瑾只一眼门缝外头的身影,便知晓是那两人就在外头,可她现在要出去已然太难,除非……跟着赵明暄一道出去。
美眸微转,眼波荡漾,瑾将希望落在了赵明暄身上。
皓腕如玉,剑舞生风。
红纱帐内,美人如画。
蓦地,赵明暄盯着杯中酒,面色瞬变,冷不丁拍案起身。
“殿下?”陆瑾不明所以,当即上前搀住他。
赵明暄原想拂开她,可脑子骤然昏聩,竟是直接将人扑在了软毯上,双双倒伏在地,再回神时,已经将陆瑾压在了底下。
双目猩红,赤瞳如血。
赵明暄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气直涌丹田,整个人开始发烫,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只要稍稍用力,捏死她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那根本不是舞剑,分明是武剑!
唯一缺少的,便是腕部力道和回剑的后劲,
“你……到底是谁?”赵明暄目色如刃的剜着她。
陆瑾摔得脑瓜子嗡嗡的,脊背连同五脏六腑都好似摔碎了,如今又被赵明暄掐着脖颈,压根喘不上气来,修长的指甲,深深的抠进他的手背。
“我……放开……我……”
陆瑾无力的挣扎着,眼见着是要被他生生掐死。
下一刻,颈上一松,陆瑾终于能喘上气来。
“咳咳咳……”这厮是真的要掐死她。
别开头的时候,陆瑾骤然瞧见了翻倒在地杯盏。
酒?
“酒有问题!”陆瑾已然明白,赵明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还不等陆瑾解释,赵明暄已经再度扑了上来。
久居边关之人,倒是真的忘了,这些个权力场上的小伎俩,以至于毫无防备。
赵明暄突然堵住了陆瑾的唇,陆瑾顿时瞪大眸子。
“唔?”
混账东西!
岂有此理!
陆瑾狠狠抬膝,生硬的膝盖骨,无情的撞上肇事的二爷。
赵明暄顿时身子弯曲,疼得脸色瞬白,冷汗直流而下,当即捂住了自己的要命之处。
下一刻,陆瑾使出全身气力,一记手刀狠狠欺上他的颈后。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