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高门大院,就算是出事了,沈千辞也很难帮上忙。
“那是谁?”泽安忽然开口。
沈千辞反应快,当即与泽安往边上靠了靠,躲在了转角处。
只见着不远处有一队人马快速行来,瞧着装束,应该是侍卫军。
且瞧着这马车富丽堂皇,黑釉金漆,周遭珠翠满当,车前两柱扶手,顶端缀以明珠,车顶盖上亦是以硕大的明珠压轴,一看便知来者身份不凡。
“在东都能有这样阵势的……”沈千辞犹豫了一下,“怕也只有那位了!”
泽安低低开口,“镇北王府!”
诚然,从车上走下来的,可不就是那位战功赫赫的镇北王——赵明暄。
尚书府的门童都看愣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人一声吼,这才赶紧跪地行礼。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谁人不知镇北王之名,谁人不惧镇北王之刃?
王刃即出,见血方归!
赵明暄眸色冷戾,缓步拾阶而上,威压之下,谁敢动弹?
乍听得有家奴来报,说是镇北王来了,王曼枝母女皆是一愣,这才刚打发走一个沈千辞,怎么又来一个更难缠的?
“娘,镇北王为什么会来这?”陆瑶忙问,“莫不是因为蝗灾之事,来找爹的?”
王曼枝毕竟见识多了,心知若为公事,赵明暄要去的是六部衙门,而不是来尚书府,“听闻昨夜镇北王遇刺……”
“我们府中又不会有刺客,他不会跑这儿抓刺客吧?”陆瑶面色发青,“娘,听说这镇北王生得青面獠牙,于阵前受过重伤,所以回来之后甚少见人……”
王曼枝也没见过这位镇北王,毕竟这位四皇子年少出征,一直在边关与北国交战,甚少回到东都,饶是这一次也是因着北国主将战死。
北国撤兵,打算议和。
皇帝三道圣旨传至边关,赵明暄不得不奉旨回朝。
听说回来的时候,赵明暄半路旧疾复发,弃马乘车入城,东都百姓只知道这位战神回来了,还真是没见着他如今什么模样。
“娘?”陆瑶低唤,“现在该怎么办?”
王曼枝深吸一口气,“镇北王进府,谁敢不迎?走吧!”
“是!”陆瑶面色发白,小心翼翼的跟在王曼枝身后。
前堂花厅,空无一人。
“人呢?”王曼枝忙问。
奴才赶紧行礼,“镇北王由管家陪着,似乎是朝着后院去了。”
“后院?”王曼枝心惊,骇然瞧了陆瑶一眼。
母女二人面色瞬白,撒腿就往后院跑。
后院有不少院子,有花园,有别院,也有厢房。
还有,陆瑾的破落小院。
谁不知道陆瑾是陆家的嫡长女,如果被人知道,自己这继母如此苛待嫡长女,到时候这恶毒之名是免不了,更严重的会影响到陆瑶的前程。
“人呢?”王曼枝瞧着管家候在回廊里,心头陡然下沉。
管家讪讪的指了指小院,“王爷说随便走走,结果进了大小姐的院子,奴才不敢拦着,所以只能在这里等着夫人您过来。”
“镇北王为什么会进她的院子?”陆瑶呼吸微促,“娘,这消息是不是已经走漏?”
王曼枝面色铁青,“先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是!”陆瑶音色打颤。
她确认过,陆瑾的确是死了,被自己一石头给砸死了,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家总以为陆瑾是因病而闭门不出。
如果陆瑾被人被她打死的消息传出去……
思及此处,陆瑶两股战战,身子都开始发抖。
“是这个院子?”赵明暄问。
随扈——李海,毕恭毕敬的行礼,“是!”
放眼望去,萧瑟而破败,一片荒芜之景,之前底下人来报,说是进了后院,他还以为后院僻静,许是那女子性子使然。
可如今看来,不是性子使然,是滑稽可笑。
“嫡长女的院子?”赵明暄缓步朝着主屋走去。
下一刻,身后骤然响起了惊呼声。
“王爷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