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有了黎路这个香蕉人的意见，张敏儿会偏向使用国际供应商，而杜曼玲也可能会做这个资源引荐人？”魏女士这才明白潘总的想法，他是拿下敏行的原材料供应。

“没错。”潘总拉开车门，护着魏女士上车后，绕身回到驾驶室坐下后，扭头看着魏女士说道：“虽然敏行的采购是黎英其负责，我也在做他的工作。但他是张敏儿的老公，你说这种关系我能公关到什么程度？要是万一出事，张敏儿那悍妇不吃了我才怪。”

“原来你也怕张敏儿。”魏女士见潘总一脸悻悻的样子，忍不住笑话他。

“业内也只有杜曼玲敢和她针锋相对吧？”潘总轻哼一声，发动车子从雨中穿行而去。

“难怪她呛你，你都不敢回嘴的。”魏女士轻笑一声，只是见潘总的脸色不好看，便又转过话说道：“不过她是未来的甲方，怎么忍她都不为过，我就喜欢你这点，为达目的、能屈能伸。”

潘总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没有应和魏女士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过于严肃，他微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

在行业年会结束后，敏行公司便公布了新的人事任命，原来负责采购与制造的副总黎英其调职为供应链副总，仅负责公司采购与物流配送；原负责产品开发与营销的黎路升职为产品副总，负责产品开发与制造。张敏儿以董事长的身份，兼具体管理公司的财务与营销。

而这一变化，便又让媒体和业内各种猜测：

有人说，s&p中国区首席指出敏行的问题是产品质量与环境污染，这很可能是真的，所以张敏儿让有现代管理思路的儿子去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还有人说张敏儿身为董事长，宁愿亲自接管儿子卸下的营销板块，也没交给只负责一个板块的丈夫黎英其，若不是对其能力不看好、就是两人的关系有问题。

这些消息让姜竹西再次确认，她回国那天在机场遇到的人就是黎路。

*

姜竹西回国的那次，她在希思罗机场办值机的时候，排在她前面的那个人因为要接电话，所以突然就走开了，害得她拖着行李箱一边往前跑、一边慌慌张张地拿证件，还一边对工作人员说“sorry”。

在她拿着登机牌转身时，看见那个人还在打电话：

*

“采购款打出去没有？”

“你马上将付款申请扫描发给我，在今天下班前将款打出去。”

“我没有说张总的意见不重要，现在她的意见不是还没有传达到营运部吗？”

“如果我们毁约，不仅拿不到设备，还需要支付相当于设备款10％的排污设计费、20％的违约金，你是打算用自己的工资来赔、还是用自己的职业生涯来赔？”

“行了，按我说的去做，马上做付款申请。”

*

“钱总你好，我是敏行的黎路。”

“对，是的，没有变化。”

“稍晚一些公司财务会打款过来，麻烦您这边安排物流稍晚些下班，我希望您在确认财务到款后，马上安排发货。并将发货单扫描给我们设备采购的张林。”

“好的，谢谢。”

“……”

*

“喂，张*......”

*

姜竹西见那个人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中文听起来好听又亲切，说的话也像是雷厉风行似的，但明显他们内部采购付款流程很是混乱，他这个雷厉风行就是在打乱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