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噙着冷笑:“自然是为了报仇!梅氏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我,我岂能善罢甘休?”
“你明明答应了不再追究的!”齐复恒横眉怒斥。
她却好整以暇地摆摆手:“不追究梅氏而已,几个刁奴还由不得我作主吗?!”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起,却随即被乌云席卷,阴沉沉的模样。
齐安澜起了个大早,心情愉悦,很快去找了齐府管家齐舟。齐舟早就接到了老爷的交代,只敛着脸跟在大小姐身后。
她递了一份名单给他,齐舟还愣了好半晌:“大小姐,这是何意?”
“别问那么多,先把这些人拎过来,少一个我都跟父亲投诉你。”齐安澜笑容邪肆。
齐舟觉得府上恐怕是有狂风暴雨了,但也不敢多问,只吩咐护院去抓人。
梨枝擦干净小亭内的石凳,随即便去沏茶。茶来了之后,齐舟及其手下护院也随之而来:“大小姐,人都带来了,您看看是他们吗?”
“是不是?”齐安澜抬头看向梨枝。
小丫头意外,顿了顿才点点头。如此,齐安澜便挥挥手:“每人五十大板,打完了丢出府去,打死了自认倒霉!”
此话一出,被带来的四五个小厮都是惊慌。其中之一壮着胆子质问:“我们犯了什么事,大小姐凭什么罚我们!”
“凭我是大小姐,凭你们昨日冒犯我的丫鬟。”
小厮们不意外,但也不能任打任罚,便抵抗道:“大小姐何必迁怒于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而已!”
齐安澜淡笑一声:“那你们倒是说说,是奉了谁的命。说明白了,说不定能免遭一罪。”
众小厮默然。他们是受了夫人的指令,但此时也不能供出夫人。否则逃了大小姐这一顿打,也逃不了夫人的。
“不说?给我狠狠的打!”齐安澜一声令下,手持杖棍的护院便不留情面的打了起来。
哀嚎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偏生梨枝还是个善良的,见此场面有些不忍,开口道:“小姐,算了,他们也得到教训了。”
齐安澜冷眼看着她:“对敌人心慈,敌人也不会感激你。如有下一次,他们还会变本加厉,你清醒一点。”
梨枝咬咬牙,终究退了下去。
二十多板子下去,终于有人扛不住,开始供述:“是夫人!大小姐饶了我……”
“你!你敢背叛夫人,回头有你苦头吃的!”
齐安澜见说这话的小厮如此忠心拥簇梅氏,便摆手:“嘴这么硬,那就替别人挨打,也替你主子赎罪吧。”
其他护院得令,都住手了。但这个嘴硬的小厮自然不会没有靠山,只见窦嬷嬷扶着梅氏匆匆而来,人未到声先到:“大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护院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停,齐舟则是看向了齐安澜。“停下干什么?继续打!”
“不许打!”窦嬷嬷冲过来,一把推开护院。
梅氏也是盛怒,指责齐安澜:“大小姐好大的威风,连我的手下人你也敢打,还有把我这个当家夫人放在眼里吗!”
齐安澜丝毫不意外。她知道那嘴硬的小厮是窦嬷嬷的儿子,正因如此,这主仆二人才会如此紧张吧。
但是,今天她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渣爹给了权限的,怕个球!
别说是窦嬷嬷的儿子,就是窦嬷嬷,也别想逃!她冲梅氏狞笑,“继续打!窦嬷嬷要护着,那就连她一起打!”
两棍子下去,窦嬷嬷已经像杀猪似的惨叫:“住手!你们连我也敢打!”
梅氏知道齐安澜是故意的,左右也命令不了她,便转头冲齐舟喊道:“齐舟,立刻给本夫人住手!”
齐舟没看梅氏,只垂着眸子道:“夫人见谅,小的只是听从老爷的吩咐。”
“你!”梅氏本还以为,是齐舟和齐安澜穿了同一条裤子,哪曾想这竟然是老爷的命令。她脸色霎时阴沉:“老爷怎么可能下这样的命令!”
齐舟不言。倒是齐安澜“好心”,讥讽了她一波:“夫人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既然不信,那就去问啊。父亲一定会替夫人解答的。”
“齐安澜,都是你!”事到如今,梅氏已经知道了,这都是齐安澜的报复!
她也大方承认了:“是我。但这只是我的小小回敬,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你,大门区区几个奴仆我还是能拿捏的。”
梅氏高昂着头颅,显得很骄傲:“你在和本夫人宣战吗!齐安澜,就你也配!”
“配不配,咱们走着瞧。”齐安澜怡然不惧:“梅氏,听仔细了。你当初使用肮脏手段抢走的,我会一一替我母亲讨要回来!”
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倒是护院打完了五十大板,弱弱禀告道:“大小姐,五十大板打完了。”
“把这些小厮全部逐出齐家!”
不需要齐舟吩咐,护院们已经拎起了小厮们。窦嬷嬷嘶吼道:“阿全!阿全!夫人,不能让阿全被赶出去啊,他伤得那么重!”
窦嬷嬷护子心切,甚至顾不上自己的伤。齐安澜却不同情她,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昨日他们助纣为虐,毒打梨枝,往她的香炉里投放催情药,就该想到这个下场!
“还没完呢。”齐安澜狞笑着吩咐道:“齐舟,带窦嬷嬷来我院中。”
齐舟挥挥手,两个护院便押着窦嬷嬷跟上了齐安澜。
梅氏还欲阻挠,却被齐舟拦下。梅氏登时大怒:“齐舟,你别蹬鼻子上脸了!今日跟着齐安澜和我作对,你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能混到齐府的管家,齐舟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这些事还是拎得清的。“夫人与小的为难也是无济于事,倒不如去求求老爷。老爷开了恩,窦嬷嬷自然平安无虞。”
话音落下,梅氏眸中剧震。好半晌才不情不愿的往书房而去,不忘恶狠狠地警告齐舟:“你给本夫人等着!”
王府内,听完东阳禀报的凌千策将信将疑道:“她当真这么做了?”
东阳便添油加醋地说着事情的经过,他便放下书一言不发往外走。他疑惑:“王爷去哪儿?”
“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