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不是她,她袖中的刀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娇娇,你怎么样?我来晚了。”
来人一剑斩断了乞丐的一只手,沈娇被扶了起来,含怒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那人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沈娇身上,将衣不蔽体的沈娇遮挡住。
沈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唐修护着沈娇,提着剑,扫了眼魏安阳和乞丐寒声道,“谁敢碰她,我便让他重新投胎做人。”
乞丐能有多大胆子,可魏安阳咽不下这口气,冷哼道,“唐修,你不过一介质子,说难听点,就是个阶下囚,你敢得罪我?!”
唐修不为所动,“王妃欺辱弱女子,草菅人命,不知道是想败坏王爷的名声还是想败坏太后的名声?”
“你!”魏安阳眼神凶狠,可唐修不再看她,而是搂紧了沈娇,“娇娇,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沈娇整个人都在抖,痛的,脸色煞白,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唐修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弯下腰,一把将沈娇抱了起来,冷冷的看了眼魏安阳便带她离开了。
“废物!”魏安阳恨红了眼。
百合劝道,“公主息怒,他毕竟是世子,您忘了太后嘱咐过,不宜与南燕撕破脸。”
沈家叛国,南燕险些覆灭在胡人的铁骑之下,幸有谢凛力挽狂澜,南燕才得以保全,唐鸣继沈家之后接任南燕王,人却是个怂包,怕朝廷追责,二话不说送儿子前来为质。
唐修虽入京为质,但到底是南燕王世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供公主打骂。
不过话说回来,唐修这般护着沈娇这个南燕罪女,说出去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唐修将沈娇送回花楼,沈娇晕了过去,眉头皱的死紧,背后的伤口撕裂,血肉模糊的,脸色白的像纸。
花月叫人备了热水,唐修跟个尾巴似的跟在身后,花月转头,淡淡的说,“我要给沈娇沐浴更衣上药,你也要跟着吗?”
唐修这才止住了脚步,他诚恳的拜托花月,语气担忧道,“娇娇身上有伤,请你务必给她用最好的伤药。”
花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说,“世子若真为了沈娇好,就该离她远些。”
唐修的脸色难看了一瞬。
花月直言道,“她是南燕罪女,戴罪之身,而你已是堂堂南燕新王世子,世子殿下,你可算得上是踩着沈家上位啊。”
“你知道什么?”唐修显然被这话激怒了,面色阴沉了下来,“娇娇是我的未婚妻,我心疼她都来不及!”
“曾经是。”
花月提醒他,“她现在是王爷的人,难道不是你们唐家将沈家取而代之,我说错了吗?”
唐修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被诘问的说不出话来。
“早晚有一天,我会救娇娇出火坑,离开燕京!”
离开谢凛!
唐修深吸一口气说。
花月一句沈娇是谢凛的人,仿若一把刀子插在了心口上,他眼中有戾气浮动,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花月露出淡淡的讥笑,“世子殿下自己尚且跳不出这个火坑,还想带沈娇走?多少有点大言不惭了。”
说罢,不去看唐修的脸色,进屋关门,将唐修挡在门外。
床榻上,沈娇昏昏沉沉的昏迷着,花月看着她那惨白而绝美的脸,似笑非笑道,“沈娇娇,人人都想利用你,既做不成南燕的雁,也做不了金丝雀,这天下虽大,却容不下你,你说你还挣扎些什么呢?”
沈娇背后的伤口撕裂的厉害,很快就发炎了,人也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