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成鸿少见的没有回话,低头思考着,那柳修文是自己相看过的,算不得多不堪,只是因为有个顾后家的娘,但南芷的性子却不是会任人拿捏的。
缈芜见二人话说得差不多了,急忙来到南绾的小院告知事情的进展,缈芜刚走,南芷就急冲冲的带着南楹过来了。
“小五,听说那柳修文的爹过来了?”
眼见众多下人都在,南绾对着木槿使了个眼色,木槿忙带着下人们出去,自己守在门口。
“大姐姐,你别这么火急火燎的。”
南芷有些气喘,端过南绾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那柳修文的爹是不是来了?”
南绾点点头,脸色也有点不好,那柳木怀来此的目的早就是众人皆知,但南绾一时还想不到对策,只盼着能再多等两日,那亦辰既然说三日柳家就会落马,只希望自家爹爹能够多考虑一两日。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南绾见状,猛然想起一人:“走,去祖母的院里。”
南芷有些犹豫:“祖母的身体不好,父亲和母亲说不要去打扰祖母,而且祖母也不一定会知道这件事。”
南楹立刻反应过来:“大姐姐,祖母只是年纪大了,对我们南家的事,眼明心亮着呢。快听小五的,别到时候父亲真的答应人家了,我们到时候没由来的落人口实。”
姐妹三人急冲冲的朝着南家老祖宗的院子里奔,刚到门口,就见到祖母院里的周嬷嬷正往外走。
南芷不明就里:“周嬷嬷,您去哪里?”
周嬷嬷突然拔高声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老太太今日起来就不舒服,刚刚更是昏睡了过去,老奴先去禀告老爷,大夫已经差人去请了。”
周嬷嬷不住的对着姐妹三人使眼色,三人心下了然,立刻边跑边小声喊:“祖母,祖母您没事儿吧?”
周嬷嬷刚走到那书房,南成鸿就已经得知了消息,看见周嬷嬷,立刻就上前:“母亲怎么样了?”
周嬷嬷一把老泪:“老爷,现下还不知道呢,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老奴来告知老爷一声,老太太说让您放宽心,她没事儿。”
“这说得哪里的话,快快快,去母亲院里!”
南成鸿火急火燎的就要走,柳木怀在身后仓皇喊了一声,今日这件事必须要先定一个口头约定,未免生变。
岂料,南成鸿压根没时间理会那柳木怀,李若梧恰好赶到书房,见柳木怀还要疾走几步去追南成鸿,忙走上前,立时就有下人拦在了柳木怀的面前。
“柳大人真是抱歉,母亲的身体历来不是很好,老爷忧心得紧,还望您见谅,今日属实对不住您,要不您过两天再来和老爷商谈?”
李若梧一番话说得恰到好处,南成鸿心系自己的老母亲,若此时自己咄咄逼人,倒显得自己的目的太过于明显了。忙对着李若梧拱了拱手:“南夫人哪里的话,是老夫这边无礼了,改日再来叨扰。”
李若梧命下人带着那柳木怀出去,眼底的嘲讽溢出,南成鸿自是一介武夫,有些东西想得不如妇道人家深厚,那柳木怀一来,她就着急忙慌的去找了老太太,还不定这老狐狸和南成鸿定成什么样子呢。
众人都围在老太太的身边,大夫来看过后,说老太太只是今日贪凉,有些风寒,没甚大事,大夫开了药后就离开,周嬷嬷走上前:“老爷,夫人,小姐,你们别围在这床边,老太太不好呼吸。”
闻言,众人立刻四散开,周嬷嬷走上前,假意给老太太掖被角,实则轻轻的抠了抠老太太的手心。
老太太立刻悠悠醒转,别人没看到,南家三姐妹看得分明,周嬷嬷皎洁一笑,三姐妹立刻就懂了这个意思。
南成鸿急忙上前:“母亲,可感觉好些了?”
老太太微怒:“你这逆子,你糊涂啊。”
老太太少有骂人,闻言,周嬷嬷带着众下人鱼贯而出,南成鸿连忙跪在地上,见状,李若梧带着三姐妹齐刷刷的跪在老太太面前:“母亲,是孩儿不孝,没能随时侍奉在您身前。”
老太太坐起身,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靠着:“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老大的婚事,你着实是糊涂了。”
南成鸿一惊,老太太果然是眼明心亮的:“母亲,您....”
“哼,你肯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么?”
南成鸿艰难的点点头。
老太太微微叹口气:“哎,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没有弯弯肠子,又常年在边关征战,不懂这官场的水有多深,你可知道那柳修文所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