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上前来小心的扶着南绾。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下山。
到了山脚下,南绾粗算了下时间,绕到后山那个羊肠小道还是来得及,立时就活蹦乱跳的了:“母亲,据说这灵隐寺的后山有一处风景极好,据说那的合欢花长得极艳,且这合欢花本就寓意美好,又长在佛寺,折几支回去,保佑家里事事顺遂。”
李若梧看着刚刚还病恹恹的南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不舒服么?”
“就刚刚那一小会儿,现在没有了,我们去摘那寓意美好的合欢花吧。”
南绾特意将声音放大,果然见到好几个官眷都朝着后山张望,一些和尚书夫人交好的都忍不住上前来攀谈。
南绾牵起南芷的手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若是坐马车过去,恐会不能和他们遇到,毕竟,孕妇走得慢。
没一会儿,这一路就聚集了好些人,好在灵隐寺附近的风景都不错,这一小段路,大家也没说什么。
眼见转个弯就到了那后山羊肠小道的起点,南绾抬头,就看到亦辰隐在林间,看见南绾,默默的点了点头。
南绾放开南芷的手,慢走了两步,走到尚书夫人的旁边,轻轻挽着尚书夫人的手,尚书夫人有些受宠若惊,这小丫头一直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怎地这般主动了?刚想细细盘问。
人群后立刻就有人惊呼起来:“那不是柳夫人么?”
南绾立刻回话:“哪位柳夫人啊?”
“大理寺少卿的母亲,柳木怀大人的夫人,柳夫人。”
立刻有人接话:“那扶着个孕妇的不就是那柳修文柳大人么?两人怎么如此亲密?”
立刻就有好事的官眷出来说道:“不是说那柳大人还没有议亲么?怎么这还有个挺个大肚子的?”
那柳修文他们本就背对着众人,拐个弯一下子就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吓得松开了那月月的手,月月站立不稳,身影猛的一歪,眼看就要倒下。
柳修文慌神:“表妹!”
柳陈氏惊叫:“月月!”
还好已经下到台阶最后,那月月只是站立不稳,柳修文眼疾手快的一把搂住那月月,南绾却发觉,那月月嘴角的笑容不散,刚刚是故意假意跌倒的。
看样子,她恐怕也不想这般没名没份。
尚书夫人像见到了大热闹一般:“柳夫人,这位莫不是儿媳?”
那柳修文一直紧紧的抱着月月,听见这话,立刻松开了抱着月月的手。
南绾目的达到,只要南芷不嫁给那柳修文,她什么都不在乎。
柳夫人还想多辩解两句,立刻就有知晓她家底的人上前插话:“这位姑娘好像是您娘家的侄女,这也不错,亲上加亲了。”
这下子,众人心下了然,柳夫人的什么说辞,在场的谁也不会相信了。
正好此时,远远跟在众人面前的马车也到了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这场热闹。
回到南府,李若梧立刻去书房将今日所见所闻说给了南成鸿听,南成鸿大怒:“敢情是真的觉得我们武人粗鲁好欺负是吧?竟敢让我女儿去给他收拾烂摊子!那柳修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官职,本来还以为是一个正人君子,哼,想不到也不外如是。”
李若梧点头:“亏得老爷之前还觉得书香世家,修的是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谁知道那柳修文修的是柳下惠?”
南成鸿听罢,越发生气,将近来柳修文送的一些小玩意儿,命人全部拾掇拾掇,立时就送回了柳家。
柳修文看着送回的小玩意儿,有些气愤,倒是柳修文之父柳木怀看着柳陈氏和月月就气不打一处来:“陈氏!你是巴不得我柳家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是不是,你娘家那些个污糟子杂碎一般的东西,也想进我柳家大门,我告诉你,你做梦!别说是现在你这侄女肚子里是我柳家的种,就算生下来了,我柳家也坚决不认!”
柳陈氏跪在地上,今日这事做得隐蔽,但好死不死偏生被那南家女眷看个一清二楚:“老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去给南家赔罪,我立刻就去给南家赔罪。”
柳木怀一巴掌扇在柳陈氏的脸上:“我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钱财,才将文儿放在了这个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你不知道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遭,文儿还想娶个门当户对正经人家的姑娘?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你儿子说不定都会从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上被人撸下来!”
柳陈氏惊觉:“老爷,老爷,不要啊,文儿夜以继日的读书识字,他有多努力,才做到这一步,您是看着的,您救救他,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