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牛如一尊大佛,杵在那里,让人胆寒,这洛深居然还向他哭诉。
这木和村谁不知道,她洛深和秦二牛那是郎无情妾无意,硬凑在一起的,平时,洛深见秦二牛如老鼠见了猫,躲还来不及,今天这是抽什么疯?
连秦二牛,也是微微拧眉,那过长头发挡住的眼睛,深邃如古井,带着不解。
见他不为所动,洛深怀疑自己不够惨,吃力地抱着孩子到了他跟前,拽着他的虎皮,“当家的,你还管不管了,这些人跟入室抢劫的强盗毫无差别,你瞧瞧孩子都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她捏着秦穆旬的小腿,那深深浅浅的掐痕,那么明显。
王婶眼睛都直了,“小贱蹄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你?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洛深往秦二牛背后躲去,嘤嘤啜泣,还带哽咽,“当家的,你看,她还要撕烂我的嘴呢!”
女人紧贴在自己身后,淡淡的胭脂味扑鼻,秦二牛薄唇不自觉地勾起,不易察觉笑了笑,这个女人,吃错什么药了。
两个人虽住同一屋檐下,但是她洛深,自诩是村子里貌美如花,从不多看他一眼,待他,不是嫌弃就是冷眼。
王婶一口恶气憋在心口,狠戾的话从牙缝中挤出来,“就算我打的又能怎么样?你拿了我家的东西,就得赔!别看你秦二牛在,有本事我们上村头评评理!”
“好啊!”洛深欣然同意,“现在就去,我就想问问,谁家的破胭脂,能值二两银子!”
王婶骤然哽住,确实,去村长那里,也最多就把给出去的东西要回来,洛深咬死不松口不卖地,她这一通折腾图了什么?
洛深冷哼,王家三口,还兜着满满的东西,想要带走,门儿都没有!
“这些,你们都可以拿着,从今往后两清。”谁知,秦二牛淡淡地开口,旋即抱起了秦穆旬。
秦穆旬紧接着将脑袋埋在他怀里,小身板还抖着。
“你……”洛深无语凝噎,兽皮,兽骨,在这个时代不是那么值钱,但怎么能容忍别人在家里抢东西?
秦二牛根本不在乎一般,抱着秦穆旬放在木板床上,背对着王家三口人,冷冷淡淡道,“难道还想打我儿子么?”
王婶头皮发麻,这村子里谁打得过他秦二牛,那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三人相视一眼,王婶紧抱着是兽皮,这就夹着尾巴出了秦家。
“你怎么就让他们带走了呢?”洛深望着门外远去的身影,无奈至极,那可是实打实的家产啊!
秦二牛瞟了她一眼,“那不然,把后山的地给她家?”
洛深再不愿意,已经成了定局,“地肯定是不能给的,给了以后吃什么?”
说完,她扭头去灶台边上,从米缸里舀出了半瓢米来,“饿了,先吃饭,先吃饭。”
虽然是后母,又加上这个男人脏兮兮的,但是既然老天爷让她重生了,她就该好好地活着,至于跑,那就算了吧,只要还过得下去,人生地不熟的,况且原主名声又不好,跑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