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循珍、孙文斌等以洪州为代表的几人,喝完一杯烈酒后。
周泰泽并未立即开始诗会的第三轮,而是都喝了杯酒,准备让一群舞女,上前表演一段助助兴。
只是没等舞女上场,船外再次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
听到这琵琶声,一些人惊诧万分。其中包括周泰泽,以及在那不断喝水催吐自己的李循珍。
似乎听过这琵琶声,都环顾四周,寻找琵琶声的来源处。
在船外的东南方,有一艘不大不小的花船,亮起了红色灯笼,朝这边驶来。
花船的船中,众人隐约可见一位美艳的女子,半遮着面,正弹着琵琶。
琵琶声悦耳动人,而且此曲带着悲切的故事,令人陶醉。
“这是花船是烟雨阁的!”
“琵琶弹的如此娴熟好听,长得又那么漂亮,该不会是秀姑娘吧?”
众人不由吃惊想着。
烟雨阁作为烟花之地,像这种江边,都会有自己的花船停放于此。
就是为了方便有客人,请烟雨阁的姑娘到此表演。
“是秀姑娘!有幸在秀姑娘离开京城的最后一天,听过秀姑娘亲手创作的琵琶曲!”
郑进士忽的激动开口。
饶是郑进士,看到秀姑娘来了,也难以掩饰的有情绪波动。
周泰泽和醉醺醺的李循珍,目光都直勾勾的看着,花船中的美艳女子。
两人看到美艳女子的身影,似乎看出了是谁。
众人见两人的样子,再傻也能瞧出,那美艳女子正是秀姑娘。
郑进士没亲眼见到秀姑娘,却听过秀姑娘所弹的琵琶曲。
这曲意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带着不舍和无尽往事。
也对,秀姑娘离开京城,都知道是有难言之语的。
怪不得,这琵琶曲听起来,就不一样。
再加上,秀姑娘刚来到江州,周泰泽、李循珍是借着自己父亲的面上,才亲眼见过秀姑娘。
所以此时周泰泽和李循珍,只是看到秀姑娘的身影,就像是魂都被勾了过去。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看着秀姑娘弹琵琶,非常的享受。
而李修竹不适宜的插了一句:“秀姑娘来了,文斌兄,我敬你一杯酒,送送你。这晚上有些冷,独自前往洪州,一路顺风。”
孙文斌先前也学着李循珍那样,不断喝水喝到饱,再把酒水吐出来。
现今好了些,即便如此,还是醉呼呼的。
他带着醉意,冷哼道:“修竹兄,秀姑娘未必是因为你而来。或许秀姑娘,刚好路过这里。见我们正在举行诗会,看到李循珍公子和周泰泽的面子上,为我们弹奏琵琶,以此助助兴。”
“有点道理。”
听到孙文斌的话,众人点了点头。
李修竹的身份,怎能请动秀姑娘来这,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孙文斌说的一样。
李循珍面色也冷了下来,孙文斌真这样离去了,岂不是折了他的脸面?
他立即冷声道:“李修竹,别给自己脸上贴金。父亲大人在三天后的盛宴上,邀了秀姑娘亲自前往。秀姑娘估计便是路过此地,见到我和泰泽兄举行诗会,弹曲助兴。”
对于孙文斌和李循珍的话,李修竹只是笑了笑。
因为这时候,秀姑娘弹奏的琵琶曲,忽的变了。
是李修竹给秀姑娘的《霓裳羽衣曲》!
不得不说,秀姑娘确实擅长弹琵琶。这才学了多久,就把《霓裳羽衣曲》弹的娴熟。
在秀姑娘弹奏之下,琵琶声很是动人。
没过多久,琵琶音再次一变,变成了《六幺》!
显然,秀姑娘是按照李修竹所交待的那样,先后弹奏这两曲,在这诗会助兴。
这悠扬的琵琶声,让现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纷纷注视着越来越近的花船的美艳女子身影。
都在静静聆听,颇为享受。
待琵琶曲结束,花船也靠近了岸边。
“秀姑娘!”
“秀姑娘!”
甲板上的秀才书生,朝着花船中的美艳女子,纷纷热烈般的欢呼着。
在众人惊喜的目光下,美艳女子抱着琵琶,下了花船,往这边走来。
不过身边,跟着两名一看就是不简单的武袍女子。
“秀姑娘来了!”
众人怎么也没想到,秀姑娘不仅为他们弹奏琵琶曲,还亲自往他们这里走来。
“秀姑娘刚刚弹奏的两曲,从未听过,难道是秀姑娘新作的?”
刘进士忽的好奇喃喃自语。
听到刘进士的话,现场众人都愣住。
他们是知道刘进士的身份,刘进士在长安是有些背景的,自身家族在长安就有小有名气。
因此,能够经常出入烟雨阁。
连刘进士都未听过秀姑娘的琵琶曲,而秀姑娘自从来江州后,只露过一次面,弹奏的琵琶曲也是以往的。
这不就说明,秀姑娘刚刚弹的琵琶曲,是从未对外弹奏的?
顿时,让所有人都大为惊讶。
要知道,秀姑娘每次弹奏新曲,在长安那是千金难买一次的机会。
唯有那些高官或者皇室之人,才有这样的机会。
现场究竟是何人,能让秀姑娘这么给面子?
难不成,真如李循珍说的那样,是因为自己父亲,已邀秀姑娘前往三天后的洪州盛宴。
毕竟李循珍的父亲,是李元婴。上任皇帝李世民的弟弟,现任皇帝李治的叔叔。
现在虽成了洪州都督,不过也是皇室的人。
众人想此,大有可能是这样,一边议论纷纷,一边不禁羡慕的望向了李循珍。
李循珍也不由,脸露得意的笑意。
现场之人,他的身份地位是最高的。
他自己都觉得是秀姑娘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正好路过,弹奏新的琵琶曲。
孙文斌迫不及待的笑道:“李循珍公子身为李都督的爱子,岂是李修竹这个废物私生子能够比的?”
说到这里,孙文斌望向李修竹,嗤笑道:“修竹兄,你以为你有多大面子?秀姑娘明显是冲着李循珍公子的身份而来。”
李修竹不咸不淡的回答道:“文斌兄,此言差矣。我的面子确实没多大,但请动秀姑娘,为大家弹曲助兴的面子,还是有的。”
随着李修竹的话,现场众人嗤笑不已。
“虽说李修竹也是李都督的子嗣,不过和李循珍公子相比,差远了。”
“秀姑娘绝无可能,因为李修竹这废物,亲自过来。”
“修竹兄所作的诗不错,唉,若好生读书,是可造之材。偏偏要逞这个能,可惜可惜。”
众人还是认可孙文斌的话。
有部分人,由于李修竹刚刚的秋日绝句这首诗,让其有些好感。
可李修竹非要厚着脸皮说,是自己请来秀姑娘,瞬间好感全无。
周泰泽和那两位进士,也是很无语的看着李修竹。
秀姑娘都快上船了,李修竹还在那装自己有多大面子。
大概也就,李修竹左右两边的陈虞月和陈瑶儿这对姐妹,相信李修竹的话。
陈虞月在外面,就像是个安静的美少女,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好奇的望向一脸淡定的李修竹。
此时,秀姑娘抱着琵琶,已经来到了甲板上。
众人都眼露炙热之色的看着秀姑娘,发现秀姑娘在四周打量,似乎在李循珍的身上打量的时间要多些。
直至秀姑娘旁边有个武袍女子,在她耳旁低语。
秀姑娘终于又迈步,准备走向某处。
李循珍满身酒气的含笑站起身,众人更羡慕的看着李循珍。
然而让所有人震撼的是,秀姑娘径直朝着李修竹走去,旋即对李修竹行了个礼:“小女子拜见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