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泽瞧见了,现场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修竹身上后,他这才出声道:“听闻我们江州的王俊士说,陈府的公子陈飞前往烟雨阁,替上门女婿李修竹,邀秀姑娘,来我们诗会助助兴致?”
周泰泽所说的王俊士,在西面的席位上。
这西面席位,是以江州的一群秀才,唯一的俊士,就是那王俊士。
西面的席位,便是以王俊士为首。
王俊士站起身,笑呵呵道:“不错,王某正要离开烟雨阁之时,就碰到陈公子求见秀姑娘。听陈公子所说,是替李修竹请秀姑娘,为我们此次诗会助兴。由于当时时间紧迫,并未在烟雨阁多逗留。”
听到王俊士这么说,现场众人,又纷纷眼露诧异的看着李修竹。
哪怕是陈虞月和陈瑶儿,都不解的望向旁边的李修竹。
周泰泽则对李修竹问道:“修竹兄,可有此事?”
面对现场之人,神情不一的目光,李修竹泰然处之。
旋即,李修竹淡淡笑道:“确有此事,怎么说,这是我参与江州的第一次诗会。至少也得,给泰泽兄一份面子,便令陈飞替我邀秀姑娘前来。免得到时,我要是拿到了最后的彩头,那多不好意思。”
李修竹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毫不掩饰的嘲笑起来。
“应该是怕丢面子,才让陈飞去的吧?秀姑娘岂是说能请来,就请来的?”
“哈哈,修竹兄客气了。最后的彩头,要么是王俊士拿,要么就是从洪州过来的俊士拿。”
无论是东面席位还是南面或西面席位上,都忍不住说着。
这种诗会,没点财力和地位,还真办不了。
首先得请知名的文人,作为老师,来评比诗会的诗。
周泰泽便请了两名长安的进士,评比此次诗会。
其次,得要好酒和一些歌姬。
最后自然是彩头奖励了,若出现些好诗,少不了彩头奖励。
而李修竹在他们眼中,是一介废物,怎会拿得了彩头,或许陈虞月还有些机会。
更何况,这李修竹还无耻的说着,请秀姑娘过来。
秀姑娘现场之人,无人能够请动。
导致周泰泽等人,对李修竹更加嘲弄起来。
即便身为李修竹名义上的哥哥,李循珍也是摇头直叹:“我这好弟弟,你还是少说话。洪州的诗会,你都从未参与过。如今是江州和洪州的部分秀才俊士,相互吟诗作赋,你何能拿到彩头?且不论这个,秀姑娘连父亲也只是难得一见。别再出言,为我都督府蒙羞。”
看似是好心提醒李修竹,实际上充满着不屑。
李修竹虽然不知道秀姑娘,为何到现在没来。但他能通过抽奖系统之前的提示,秀姑娘是已经答应了此事。
秀姑娘名气如此之大,不至于答应了却不来。
因此,李修竹一脸平静的道:“诗会这不是还没正式开始吗,再说浔阳江头,离浔阳城有段距离。再耐心等等,秀姑娘会来。”
对于李修竹的话,众人也都摇头冷笑,看来这废物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
陈虞月都忍不住望向李修竹,她很想问问李修竹的。
不过这时,周泰泽哈哈笑着:“修竹兄的心意我领了,不求秀姑娘能来,只求修竹兄你也吟诗作赋一下。若诗好,彩头自是没问题。”
他视线从李修竹身上转移走,又接着道:“此次诗会分为三轮,每一轮一个主题。至于诗如何,先由我身旁的刘进士和郑进士,二位老师进行评判。”
周泰泽两侧,分别坐落着接近三十岁下的男子,都是从长安来的进士。
秀才、俊士、进士……
看起来只有一个级别差距,但之间是天差地别。
尤其是这二位是长安的进士,更是厉害,比现代每年进清华的录取率还小。
两位进士参与这种级别的诗会,当然是有资格进行评判。
随着周泰泽话落,众人对刘进士和郑进士,都很是尊敬的敬了杯酒。
陈虞月也不例外,毕竟考取进士,未来的前途是无量。
敬酒过后,周泰泽拍了几个巴掌。
只见两名衣着有些暴露的侍女,端着木盘来到甲板上。
周泰泽指向一名侍女手上的木盘,说道:“诗会的前三甲,分别获得十两金子、五两金子和二两金子。”
一两金子大概是六贯铜钱,也就是六千文铜钱。
不过这些钱,对于现场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李修竹眼前一亮,虽说哪怕是得到十两金子,也换不了多少声望值。但是对他现在一穷二白,是不小的数目。
周泰泽此刻,又指向了另外一名侍女手中的木盘,说道:“之所以今天划分四个区域,那是因为若有一方区域,在一轮下来,没有作出一诗,便喝下一壶酒。若作出的诗是四区域垫底的,便喝下一杯酒。
别小看这酒,这是来自北方的烈酒,一杯下去,就能醉生梦死。有彩头,自然也是有惩罚,诸位可有意见?”
听到周泰泽所说的诗会规矩,李修竹不由望向那侍女端着的几壶酒,眼露所思。
划分这四个区域,显然是对他这一方不利的。
周泰泽那里,虽说没有俊士,但也有知名的秀才。
而李循珍和江州为代表的区域,都各自有一名俊士。
唯独他这区域,只有陈虞月。
陈虞月虽说号称江州第一才女,但其实也是别人谣传的那样。
不过,陈虞月是有几分才气,但和俊士比较的话,还是有些不足。
陈虞月也皱着秀眉,这诗会规矩,分明是有针对性的。
而且众人都称没有意见,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旦说了,不仅得罪周泰泽和李循珍,也得罪那两位进士。
本身陈家就处于安危当中,不想给陈家再添敌人。
想到这,陈虞月朝旁边的李修竹,小声道:“李公子,你别作诗,等下三轮都我来吧。好在周公子一方,只有秀才,还是有机会。你我都不能喝烈酒,所以……”
“呵呵,我懂。”
李修竹摇头笑着。
他怎会不明白陈虞月的心思,只要陈虞月一人作诗,比得过周泰泽区域的秀才就行。这样,垫底不了,就没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