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白景便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他扭头一看,原来某人已经睡着了。
那一双红眸闭上以后,整张脸竟然显得有些温柔。
两刻钟三刻钟也还好,只是都已经半个时辰了,白景既不敢反抗,更不敢说什么,只得呆若木鸡。
“要这是少爷,我一定直接把他甩出去!”白景酸痛不已的半个身子如此抗议着,只不过他斜眼一看,所有的念头消失了。
没办法,他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得只能往下看着少爷,毕竟有人跟自己一样受难还是可以分担痛苦的。
只见在千枫山中认认真真地打怪,真的是打野怪,自始至现在,他半个人影都没有遇见,那边教主跟清傲峰主不差一刻钟就遇见了。
沐风从背后的娄中抽出一只箭,搭在弓上,本想帅气地一箭一雕,可刚刚拉满弦,弦就不堪重负。
断了。
弦断了。沐风尴尬地瞧着手上的弓,一翻身躲过大鸟的攻击,他将箭往中间握着,直接朝着由于惯性往下俯冲的大鸟刺去!
只听一声悲惨的厉声,一代枭雄就此陨落,哦,还差一点,只见那大鸟用尽全身力气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某人。
只能说在生死面前,任何生物的潜能都是无限的,就是吃草的兔子还会咬人,更别提这种张开翅膀有遮天蔽日之感的大鸟。它逃窜之时竟然带着沐风直冲树梢!
哦,受了点伤,它可能没有发挥好,不然一定可以直冲九霄!沐风如是想,而后便是冰封出鞘,只一剑,一切都归于平静。
名剑果然是名剑!这一出鞘,自然与众不同。
众人瞧得津津有味,只有白景惋惜了一下:怎么就没作死他呢?在这种正规比赛,非得玩什么九死一生!重点是咱不要耍帅,好好的通关不好吗?
上次民赛就是,非得给自己落下什么好名头!这让他很为难呐,话本人设都崩了。
只见沐风优雅地立于树梢,衣袂翩翩,他稳稳地跳下来,朝着众人微微鞠躬,示意表演结束。
“能不能不要给自己加戏!好好通关他不开心吗?”白景实在是心中有气,不吐不快!本来他是可以忍受少爷的,若不是少爷这么惯着他!
白景耳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你跟他关系看起来还挺好。”吓得他立马老实,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好观众。
“怎么,连解释都没有了?”谢渊眉毛微挑,也没有离开白景,甚至将整个身体倚过去。
他们这样的姿势并没有惹得什么样异样的眼光,这观众台上成双成对的不在少数,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而谢渊本就一身艳丽的红衣,红发张扬,容貌姣丽,除了身材高挑以外,绝对算得上倾国倾城。
“您也说了,我们只是看起来,既然您已经明白,我自然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清者自清。”
谢渊移动一下身子,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找了个更为舒适的位置,这才又闭上眼睛,道:“浊者自浊。”
温热的气息就在白景身边,他的身子紧张了一下,但也没有过于明显,再看师尊时,只见对方又睡着了。不禁在想:“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竟然能困成这样?”
还有,师尊到底还有什么身份,除了那不用查便能听说的医学世家身份。有太多白景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不确定的因子却偏偏制约着他。
谢渊似乎只是过来休息一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便离开了,临走前,还打着哈欠将一支毛笔放进白景手中。
“过来时顺路看见的,地摊上都是,就买了一支。”
“嗯。”白景恭敬地双手递过去,准备接着。
哪儿想对方厌恶地皱眉,直接将毛笔扔进他怀中,转身便不见了踪迹。白景小心翼翼地将毛笔拿起来,端详着。
“什么时候路边摊儿都有这样的好货了?”白景将毛笔收起来,笑笑,那他可得去扫荡一下了。也就只有师尊那样的人才会说这样的稀世珍宝是路边摊儿买来的吧?
他甚至怀疑师尊根本就没有自己买过什么东西。
场中,自冰封出鞘以后,君安的状态更不好了,他似乎有些焦躁,连平日都稳重都少了一分。这就让本就实力不俗的清傲有了机会。
几个回合下来,君安明显体力不支,,先是中毒,再是各种各样的机关,已经消耗他太多的内力,体力倒是还好。
“为什么不用原罪,那样的利剑,什么闯不过去!”
台上的人似乎更为急躁,不少人对那还未出鞘的原罪充满期待,若是说有一半人为了一睹原罪风采,也是不为过的。
“就是,这都快了,还不用,那佩剑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吃的还是观赏品!怕不是给丢了吧!”
场上响起了丝丝的笑声,继而哄堂大笑。其实也没什么可笑的,但是一想到兵器排行榜上的原罪竟然被人拿来观赏,就觉得好笑。
这跟用丝绸擦地板,拿玉佩当钱花,都是一样的道理吧!
“他是不能用。”这一异声,吸引了在场一半多的注意力。
白景自然也看过去,很少见到所见略同的人。
只听那人缓缓地道:“原罪对于使用者的杀伤力与对敌人的,是一样的。若是教主用了原罪,别说活着走出千枫山,估计在遇到沐少主的时候就已经身亡了。”
“哎,怕死就不要整天带着这么名贵的剑!浪费,要是给老子,老子他妈一定仗剑走天涯!”
那人轻轻地抬眼,瞧了一眼口出狂言的人,缓缓道:“先不说名剑认主一事,你若是能活生生地拿着原罪,都是一个奇迹!”
“你什么东西,还敢在这么乱说话!竟敢说老子拿不起那剑,呸,我们能在这儿听你说话你就得奉着!”
那人轻轻地往身便扭头,苍白的脸上有些厌恶,不消一秒钟,众人便瞧见那大汉倒地,脸上还是愤怒的模样!
本来离得最近的人不自觉地往后撤,一阵沉寂后,众人纷纷低声询问。
“你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了吗?看见什么了?”
“什么,连你都不知道?这人还是离得远点,太诡异了,你看他那张脸,白的跟面粉一样。”很多贵公子都是白皙的,但是都是有血色的白皙,能给人一种活人的气息。
那人却像是白瓷娃娃一般,连眼珠的转动都让人觉得渗人,似乎那只是在机械地显示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