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灰色的眼眸中都是艳红,白景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山楂的红还是师尊的艳红,那双妖艳的眸子离的他太近,以至于他能感受到师尊温热的呼吸。
“怎么不说话了?”如鲜血般的眸子带着危险的气息,谢渊俯视着身边的人,勾了勾唇:“记起来是谁帮你脱离苦海的了?”
“我,”白景定顿了一下,这才又道:“从来没有忘过师尊的救命之恩!”
只不过是从苦海跳进了泥潭,这样的念头在白景心中一闪而过。
“那就好。”谢渊用手指摩挲着那如玫瑰般的唇,心底的一丝异样被勾起,他俯身,直接将白景的下唇咬住,耳边一声吃痛,他竟然不自觉地放开,用舌尖添了添。
只不过是拿来利用的工具,怎么值得他这样温柔的对待!怒气从谢渊心中直冲上脑子,一把推开怀中的人,瞧着他那气喘吁吁以及迷乱的眼眸,想到他在别人身下也是如此,讽刺道:“你这万人尝遍的唇,果然是跟常人不同。”
不是的!他,心中不是这样想的。但白景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装作冰冷却带着一丝丝情欲的“谢师尊夸奖”的声音惹怒了他。
谢渊不由自主地嘲讽:“为师可全是为你着想,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人总归是不好受的,尤其那人是自己的至亲。”
白景藏了半生的秘密,被人用如此随意地态度说了出来。
他将头低下,如贝般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羞耻在心中不断蔓延,还有自以为是的秘密原来他人早就知晓。但也只道:“谨遵师命!”
红色的眸子中满是不爽,为什么这个人连这都可以忍!在弱冠之年不应该最是轻狂的吗?谢渊直接人压在了树干上,逼迫着比方抬头仰视着自己,霸道地吻了上去,不带丝毫犹豫地将一切属于白景的味道夺走。
他要知道,这个少年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喉咙有些干,沐风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拿了起来,倒着才发现没水,只得擅自倒了白景自备储水袋中的水,以往喝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尝起来,这水竟然有丝丝的甜。
小白果然注重养生啊,沐风如是感叹,连水都只喝自带自制的。他有些无聊,一双漆黑的眼眸在屋内转了两圈,还是没有找到他的山楂,冰封倒是猝不及防地进入他的眼睛。
千枫山剑道的第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了,漆黑的眼眸中有些兴奋,他觉得只要自己不跟君安对上就绝对没有问题,就是这么地自信!
只要自己不跟君安,
君安。
沐风恶狠狠地盯着主持人,盯着评委,盯着主办方,脑子秀逗吧他们。自己和君安难道不是重头戏吗?这一上来就这么重口味的嘛?
面前的君安,白衣翩翩,玉面少年,他虽然打心底里喜欢君安,但是能不能让人有点心理准备啊?
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能不能不刮风!
沐风看着君安彬彬有礼地拱手,忙弯下腰去。他想,成亲时也是要鞠躬的,虽然有些不太一样,但这就算夫妻对拜了吧。
又不禁想笑,那时他也是这样,先礼后兵,文文雅雅地施了个礼,三剑两剑血洗了整个花家堡。
沐风一直自恋地认为君安就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的,现在也是。毕竟那时自己粉雕玉琢,可爱爆了,现在的自己也受不了那么可爱的自己啊!
“该打的架我还是得打,就算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你,因为我有必须要胜的理由!”沐风眼神冰冷自语着,人一旦有了执念,事情便简单了。
冰封开场便被祭出,寒气笼罩着整个千枫山,他勾唇笑了笑,通红眼眸中嗜血在肆无忌惮地外溢。如冬风撞击着银铃的声音:“胜利只会属于我!”
原罪迎了上去,冰雪般的冰封与原罪碰撞到一起擦出绚丽的火花,竟给这让人寒颤的环境添了一丝暖意。
像是冰冻三尺的湖上,绽放绚丽的烟火。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场战争可是关乎以后江湖的人员流向啊!未来武林盟盟主与现任最为年轻的魔教教主之间的对决!
寒冷在继续蔓延,饶是评委都有些哆嗦,但还是摆着脸,故作镇定。心中瑟瑟发抖地祈祷:千万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分出胜负啊!
失了什么都不能失了做人的尊严呐!这根本瞧不出来谁更有优势一点好吗!判错了他们又惹不起两人身后的势力。
场上冰封直直地朝着君安的颈刺过去,不过三五寸的距离,那双冷清的眸子在眼前晃过。
沐风本红了眼,却在冰封离玉颈一寸时硬生生错开了一点,内力在体内反噬。
君安在他刺时便侧身提剑挡了一下,这才堪堪过去,一缕缕青丝在沐风眼前蹁跹,柔弱地抚过沐风的眼睛,脸颊,唇。
“我到底是人,还是冰封的傀儡?”沐风在君安的身后愣住了,喃喃自语。
原罪刺穿身体的时候,沐风毫不犹豫地用手握住泛着银光的剑刃,向前拔去,以确定敌人位置;
另一只手抬起冰封架在了身后之人的玉颈上,血的温度包裹了冰封,却冻住了沐风的整颗心,那血似雨滴般溅到地上,化成一朵艳丽的彼岸花,刺痛了沐风不可思议的眼睛。
台下的人稍微对了一下眼神,按在剑柄上的手这微微动了动。在两人一开始比赛,他们便决定好了,若是两人中有一人死亡,另一个人也绝不能活着离开千枫山!
江湖,需要的是各大势力的制衡,而不是一人独大,那跟庙堂有什么区别呢?
沐风收了冰封,慢慢地恢复了所有的理智,看着自己流的血着实惊了一下,但还是忍着痛侧脸笑道:“我的十三姨太,是多想谋杀亲夫啊?”
细长白嫩的脖颈上划开了一条细缝,鲜血咕噜噜地往外流像是不要钱一般,沐风盯着那正在流淌的鲜血,眼神划过君安的锁骨,鬼使神差地吻了住了那伤口。
血腥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