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栎还没想好要不要进去,叶蓁就打来电话。
“落落,我哥没给你舔麻烦吧?”她早上刚刚查完房,现在才有空。
把她丢在外头算不算?许落栎仰头望着天,阳光很暖,没有风。
“没有,他给我派了个悠闲的活。”
叶蓁听了一笑,“是吗?那就好,本来我以为他会故意刁难你,其实让你做我哥的助理是我爷爷的意思,他说你能把他从女人身上叫回去,肯定有不凡的能力,最适合做我哥助理约束他了。”
许落栎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该觉得荣幸吗?
她还以为是那日在酒店叶荡察觉出自己的异样,进而猜测自己认识纪哲言,想利用她的这层关系,看来是她多心了。
“你爷爷可能要失望了,我怎么约束得了你哥,他现在是我领导。”
“管他呢,我相信你的能力肯定能过实习期。”
“谢谢。”
“客气啥,我明天轮休,陪我逛街。”
明天不是周末,但想到眼前的情况,许落栎欣然答应。
她不想发生关系没多久就去找他谈收购,不管他如何看待,她也不希望两人之间掺杂任何利益。
既然叶爷爷找自己是为了想管住叶荡,那收购的事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把两件事区分清楚,许落栎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在门口出示了健康码,填写了访客登记,她只是在旁边休息区安静地坐着。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身上,沙发旁是被空调温暖不知寒冷野蛮生长的绿植,沙发软到让人忍不住发出喟叹。
即便环境如此完美,许落栎身上还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面无表情的脸,乌落落的眼睛盛满水光,出神地眺望天空。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哀伤,周围的空气都压抑得令人窒息。
电梯里出来一个男人,转身就看到这副景象。
后面陆续出来一群人,见他停下都不解地看着他。
纪哲言用手示意他们先出去,自己则朝许落栎走去。
步伐坚定的男人在看到泪水滑落时愣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握拳收紧。
“失恋了,到我这里来哭?”
想到那日她被叶荡圈在怀里羞怯的样子,男人的声音不由变得锋利。
是他!
竟然被他看见了。
许落栎心惊,恍然回神。
她连忙擦干眼泪,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解释自己会在他公司楼下,感觉到手上沉甸甸的重量,来不及细想就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叶氏宣传单页和叶荡的名片递过去。
伸出手时她就后悔了。
纪哲言瞥了眼她手上的垃圾,眉头微蹙。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他?”
叶荡出了名的会玩,这女人没脑子的吗?
看吧,他肯定会生气。
你凭什么以为他会记得你,凭什么觉得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通融,就凭那一夜?
自作多情了吧。
许落栎自嘲一笑,尴尬地收回资料,“对不起,打扰了。”
过去三个月,他这么忙,大概已经忘记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开放的年代还有女人如此不识趣,不过一夜放纵,一时需要,玩过算过,事后再提就太没意思了。
做人就该像叶荡那样,无需记得和谁睡没睡过。
是她,太天真了。
“师兄,你好了没?快点。”
门口有人催促,许落栎记得是那个清脆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