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们大殷使团刚好抵达京城，我携使者团拜见女帝，府中防备自然薄弱！”
“你打探好时间趁虚而入，潜入公主房间，猥.亵公主衣物，这都是公主婢女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殷国使者，李瀚眼中重又燃起希望之光。
五年前的殷庆大战，殷国打着“共同繁荣”的旗号，直接从沿海打到了大庆京城下，最后先帝迫不得已签下协议才让大殷退军。
这一战，也彻底打碎了大庆自以为是的天朝上国的美梦……
自那以后，大庆上下，无不谈殷色变！
这也是为何刚才审讯时，除恭亲王之外再无一人敢为李瀚发声。
这可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
“这我可不能再乱怼了，这要是再怼过头跟台上那位一样，不敢判了我该如何是好？”
此刻大殷使者突然冒出，似让李瀚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瀚甚至都懒得管他污蔑自己说什么什么衣物之类的话语了，强忍着心中激动：“阁下若是硬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次，他连表情管理都做得十分到位。
脸上尽是被拆穿后的丧气、无奈，还带着一丝悲哀……
“？？”
外邦使者准备一了一大堆说辞，才说了一两句呢，此刻被李瀚这么一回，一时间愣住了。
刚才你小子叫得那么嚣张，怎么此刻突然就偃旗息鼓了？
这案子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
当日你明明早已被迷晕，不省人事，怎么此刻你却表现得好像真的猥.亵了公主衣物一样？
外邦使者眉头紧锁。
此子刚才与台上大理寺卿争得面红耳赤，怎么到我一出场便突然服软？
摄于我大殷威名？
刚才两句千古佳句足以说明此子应当是一位悍不畏死之辈！
那究竟是什么，让这种视死如归的才子突然服软？
这前后因果，细细思索，令人疑惑不解。
能被选为大殷使出使大庆，他自然是心思缜密之人。
“莫非大庆早已看穿了我们的计划，所以安排这小子将计就计然后再反将我们一军？”
外邦使者瞳孔猛地一凝……
既然作为使者，那自己的一言一行自然都关乎到大殷形象。
虽然大庆国力远逊于大殷，这次谋划成败与否都不会影响大殷对大庆下手。
但是殷皇将这次大计交付给自己，若是不能完美地完成的话，自己在殷皇心中的形象只怕要大打折扣。
“不成！”
“此事事关我仕途大业，还是秘密联系刺客让此子死于狱中，最后再假装由我大殷使馆的人自己寻得公主最为靠谱！”
心中念头百转千回，谨慎的外邦使者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备选方案。
这边外邦使者愣神的功夫，李瀚还是本能地察觉到了到不对劲。
他突然感觉，自己刚才似乎又……演过头了！
“既然你已知罪，那我便也不再多言，相信寺卿大人会给我大殷一个公允的判决！”
外邦使者退回原位，不动声色。
“……”
“究竟什么个什么情况？我沉默不语等死不行，我认罪也不行；我来硬的不行，我服软也不行！”
李瀚此刻内心一万头草泥马齐齐奔过……
我只求一死，怎么左右横竖上下都死不掉？？？
大理寺卿许光汉看着又踢回到自己这里的皮球，懵了……
“这位大人不是欲要置他于死地吗？为何出来仅仅言说两句便又退了回去？”
许光汉自然是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的，左右望望：“尚书大人、御史大人，以为当下情形该如何是好啊？”
刑部尚书摇摇头：“证据不足，疑犯重刑之下仍不肯认账，此案确实难审！”
“这次既然大人是主审，那自然全凭大人做主！”
另外御史大夫这边，没等许光汉问呢，这老狐狸便主动开口：“我亦然！”
听到这话，许光汉内心翻了个白眼儿：“两只老狐狸！”
“早知便不接这烫手山芋到我大理寺了！”
内心叹一声，他朗声开口道：“案情扑朔迷离，疑犯矢口否认，此案有待商榷，暂且将嫌烦压下，待来日再审！”
……
皇宫，御书房。
女帝看着眼前的新科名单，愁眉不展：“抛开国力不谈，我大庆如今这新科状元做文章的水平也是愈发青黄不接了！”
“不知明日登书山能有几位激发出浩然正气了……”
“陛下何必如此悲观！”
一旁的海公公弓着腰上前献上刚刚沏好的热茶，宽慰道：“自从您执掌大庆，大庆上下已然一片欣欣向荣，搞不好这次能出个三四位呢！”
浩然正气乃天意垂青，读书人可御此气防身、杀敌。
每位读书人寒窗十年，最后都可在入仕之前通过登临大庆书山，借书山之势尝试激发浩然正气。
若是激发出成功，基本便是前途无量。
不过浩然正气何等稀有，除了对读书人的天赋有严苛要求，对其品性要求也是极高。
“希望如你所说吧！”
听着海公公的话，女帝长叹一声：“对了，三公会审那边出结果没？”
海公公摇摇头：“那边还未传来消息，不过我听人说那位大殷使者，应该是亲自前去旁听了，估计……”
提到那大殷使者，女帝神情便复杂起来：“那朕估摸着那位新科探花最后的结果怕是凶多吉少了。”
“对了，那异国公主找到没？”
女帝性感的红唇轻呷了一口茶水，接着问道。
“暂时还没有消息，那位公主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
听到这消息，女帝啐了顺着茶水混到口中的茶叶，望着案上的奏章发呆：“哎，这该死的公主！依着那殷国的底蕴，身上防身的宝贝不是多的很？”
“这背后究竟是谁非要在这殷国的太岁头上动土呢？”
……
噬牙狱中。
“当日究竟是何情形？你速速告知本王，我好找齐人证物证，为你翻案！”
看着趴在狱中床上的李瀚，恭亲王蹲到床沿，好心劝说。
其实也不全为李瀚。
今日三公会审自己公然出面反对，俨然已经违背了女帝的意思。
等消息传到女帝耳中，自己总要有个交代。
所以，尽早帮李瀚，
“你能不能走开……”
李瀚一直憋着……
此刻的他很难受，不仅是心理上的，生理上也很难受。
心理上难受是因眼看自己大道得证，却因为各种原因，仅仅是白白挨了一顿。
生理上难受，是从刚刚在三公会审之上吟完诗句便开始了。
因为，他感觉到，体内某种暗流正在涌动……
终于，李瀚再也抑制不住，那力量彻底爆发开来。
“这是……”
看着李瀚身上因为被拷打的伤口渐渐愈合，身上还渐渐泛起白色光晕，恭亲王惊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传说中的浩然正气？！”
“未登书山而启浩然正气者，从古至今，未之有也！！”
恭亲王想到了什么，随即反应过来。
我懂了！
据坊间传言，读书人才气惊人，品行端正，心怀天下，便有可能得天意垂青，即便不登书山借天地之力，亦可激发浩然正气。
“探花语出惊人，佳句频出，这似乎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