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安青这小脑袋瓜一转,好汉不吃眼前亏,总之答应他不和离就成了呗?
那可不代表她就没别的法子了!
闵邵既然能趁人之危,她有何不敢虚与委蛇?
“我勉强同意,只是……”
窦安青顿了顿,微微昂首看着闵邵:“‘除和离之外’无论我提出什么条件,你都要答应,别到时候又出尔反尔。”
闵邵微怔,这女人的眼神,竟像是掺杂着几分狡黠。
是他意会错了?
闵邵正了神色:“当然。”
旋即将一张牛皮纸递至窦安青手中。
方才闵邵开口时,窦安青以为他手中握着的情报无非是些边角消息。
可打开了那牛皮纸,窦安青不禁微怔,这……可是黑龙寨详细图纸啊!
从老巢到运官银的小道都清清楚楚的标记在地图上。
窦安青还有些讶异的抬头打量了闵邵一眼,心里暗暗嘀咕。
这男人虽是狗了些,倒还算有些真本事,怪不得原主要抢他当老公呢。
来不及多说了,窦安青拿着的可不是地图,是窦家几口人的性命啊!
“你要的人!”
李县令大手一挥,府衙内的两队衙役齐齐站在了窦安青身前。
窦安青按个头数了数,这县令真真是抠搜啊!
说好了不少于五十个人,他倒还真拿的出手,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一个。
“我可是担着砍头的风险给了你人,若是事不能成,你知道后果。这官银要是拿不回来,可就别怪本县令无情了!”
窦安青瞥了眼李县令,见他满脸质疑还带着几分轻蔑,就这货色当县令,遂县还不在他手下被治毁咯?
“那您就瞧好吧。”
窦安青看着穿戴整齐的衙役:“你们都去换了便装,打扮的越不起眼越好。一刻钟之后,在此处集合!”
待众人散去,李县令心头的惶恐也渐压下了些。
他扫了眼闵邵又看看窦安青,不免讥笑道:“也不知这窦氏有什么本事,竟能嫁个如此玉树临风的夫君。”
窦安青懒得搭理他,低头研究手中图纸。
倒是站在一侧的闵邵,冷眼斜睨着李县令,那眸子里的寒芒看的他浑身一哆嗦,这才收声。
等人回来之后,窦安青将众人叫至府院中,安排好一切后独自离开了。
“这……”李县令讶异的看着众人,不是她窦安青要的人吗,怎么人要来了,她自个儿走了?
不等他发问,原本站在院子里的五十一个衙役也齐齐离开了府衙,却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
直至窦安青的背影离开闵邵的视线之时,他都还没收回目光。
窦安青不过是一介悍妇,先前就连秋收割麦子的时候都能割到别的的地里,更别说看那复杂的图纸了。
就算是她被那饿狼咬了,鬼使神差的转了性子,这脑子里的灌的水可不会变成智囊啊!
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怎会看地形图呢!
这窦安青,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贤婿。”闵邵正狐疑间,身后传来了窦大壮的声音。
他这才收回目光转身道:“岳父,大哥,二哥。”
窦大壮对这个女婿谈不上喜欢讨厌,毕竟是抢回来的。
他当然知道,闵邵虽是嘴上不说,但心中对窦家颇有微词。
当初为了窦安青一己之喜,老窦带着俩大儿和家伙事直接闯入了闵邵家中,也算是霸王硬上弓了。
好在闵邵还算个男人,娶了窦安青之后至少没少她吃穿。
也不想想谁敢啊,就窦家这一个个身彪体壮的,闵邵敢动窦安青一个指头,还不被三窦活撕了?
“幺儿呢?”窦大壮还是有些担心窦安青。
即便他的幺儿在别人眼中可是能有狼共舞的泼……悍妇,在人爹眼里,不还是如花似玉小鸟依人的弱女子一个?
“岳父,安青,有她自己的想法,不必担心。”
“呵。”窦元信第一个看不下去,冷冷一笑。
“还头一次听说有男人不担心自己妻子的,幺儿可是我们窦家的宝贝,怎到了你闵邵这里,成了不必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