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懵头懵脑,不停的喝。
也不知道是跟酒水有仇,还是跟自己有仇。
但他懂事的没敢过分劝说,她这样其实也好,至少她困在自己的心事里面,顾不上跟他对饮。
否则回头他怎么跟李楠交代。
直到她醉眼朦胧,肖飞才试探着问道,“咋……咋回事啊,什么事情能让没心没肺的美女房东困扰成这样子?”
“我……被……逼……婚了。”
王琳已经彻底上头了,喃喃说道,“但我不想结婚,我不想结婚,若果不是那个人,非要半生与你朝夕相处,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的话语低微似呓语,“他们都说我不想结婚……我真不想结婚么,我做梦都想嫁给他……可他为什么要娶别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娶别人,为什么现在他看我似陌人……跟毫无瓜葛的路人似的……明明答应过要娶我的……”
“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现在家里非逼着我嫁人,负心汉,你个没良心的,以后就算想要远远看着你都不可能了……你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桌面一溜烟儿过去,排着快十个酒瓶子。
她脑子里早已迷糊不清,浑身绵软,趴在桌面,香肩微微颤抖,低声抽泣,“我恨你……我好恨……你怎么可以不稀罕我了,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伤心难过,你怎么忍心……”
“王琳,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肖飞有点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孩子这样。
若不是今晚机缘凑巧,他打死不信,王琳这样又灿烂,又妩媚,又豪横的女人,心底深处也有着不可触碰的创口伤患。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理气。
虽然王琳无可否认的迷人妩媚。
但肖飞真的就只当她是个情感里伤痕累累的弱者,无助至唯有在酒醉之后,才悲痛欲绝的泄露了心音,这一刻,他心头生不出任何旖旎和邪恶的念头。
冷不防脚背一痛……钻心般的痛,同时一股大力掼来,直接将肖飞推搡在地!
原来是王琳,回光返照般,恶狠狠踩了他脚背,又狠劲将他推倒在地,“你个没良心的……我不要你……碰我!”
擦!
肖飞看着渗透血水的脚背,再一摸身上的酒水污迹,彻底无语了,“我的脚背,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丫穿着高跟鞋给老子来这么一下,又不是我负的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他痛得龇牙咧嘴的,扶着桌子腿,好不容易爬起来了,正要数落他的极品御姐房东几句
但抬眸一看又偃旗息鼓了。
丫的搁桌面那瘫软着呢。
敢情和之前王笑一般,不胜酒力,直接醉睡了。
“你丫心真够大的,在酒吧这样的地方,你也敢这样喝醉!你这样算是前卫到了什么地步啊?”
肖飞简直痛心疾首,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独身主义,长期开着豪车,世界各地游山玩按理说,什么事情没见过?怎么还这么不注意保护自己?
还是说,她压根就如此放浪形骸,根本不在乎被那些出入酒吧,形形式式的男人占便宜,乃至捡尸?
往日神秘,高贵,高高在上的成熟御姐,今夜自己刷新了她在肖飞心中的个性标签。
他觉得今天自己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到了极点。
接连捱两个女人的耳光——搞不好回去还得被李楠来上一下。
脚背钻心的痛,还有一身熏天酒气!
“算你走运,遇上我,换了别个,你准备挨透吧!”
肖飞将桌面的钱一股脑儿塞兜里,她穿裙子呢,他没敢动她那个蓝色妖姬包包。
然后背着她,在过往路人古怪的眼神注视下,一瘸一瘸,跛脚狗似的,走出酒吧,走进附近一家小旅馆。
温了湿毛巾,给她清理手足和脸上的污迹,服侍她躺下。
自己也赶紧去洗盥室拾掇一番,然后准备跑路。
嗅了嗅身上的气味,肖飞感觉处理的差不多了,他擦干净手足和面上的水迹。
才踏出门口半步,忽的想起来,又折身回去,摸出兜里的钱。
鬼才知道下一次这美女房东露面,是什么时候。
寻思着放哪里好呢。
得放个显眼的地方,肖飞最后放在床头她那个蓝色lv包包之上。
“无耻小子!死来!”
身后异样,疾风骤起!
肖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恶狠狠的一脚踹飞!
小旅馆的地板梆硬如铁,肖飞觉着自己胳膊和一条手臂,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他挣扎几下,愣是没爬不起来,还眼冒金星,他另外一只手支撑着身子,靠着墙壁坐起来,揉揉眼睛,就看到那个短小精悍的小老头子,须发直竖,用杀人吃人的眼神,阴鸷狠辣的盯着自己!
这不是丁伯还是谁?
擦!
肖飞脸疼,脚背疼,胳膊疼,手臂疼,腰痛,牙也疼了,“怎么又是你!”
这小老头子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是往死里弄自己啊!
肖飞一边说这话,一边摸着被他踹的腰间,琢磨着单手跟着恶老头子比划的胜算有多少!
但他心底太没底了,自己现在因为这个美女房东,也是伤痕累累,估计真动手,悬!
“没错,是我!你的索魂使者!”
丁伯用鹰隼一般的锋锐眼眸盯着他,一把捏起肖飞放在王琳包包上的那匝钱,脸上阴郁得快要下雨,“你行啊你,睡我家小姐,还给钱!”
他手一扬,无数红票子纷飞如雨,对着肖飞洒下!
与此同时,暴脾气老头似乎认定肖飞睡了他的小姐,跑路之前居然还付费!
“你特么太欺负人了!”
丁伯猛地抄起来身侧一直高脚架子,兜头兜脑,对着肖飞砸下!
“你听我解释啊,不是那回事……”
肖飞直骇了个魂飞魄散,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手背已经被揩着,火辣辣的作痛,低首一看,连皮带肉去了一小块了都!
肖飞心头直冒寒气,丫的是真的要灭了自己啊!
“敢灌醉并且玷污我家小姐,你就是死一百回也不够!”
丁伯一身戾气,拎着那只高脚架子,杀神般逼近,“惦记谁不好,你这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