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珞瑜眼见淮楚水患一事有了着落,却不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禁了足的她无可奈何,只知探子来报,西边战事又起,烽火滚滚,近来这几月算是不会太平了。
西域小国的巫术本就来的诡异,上次中了傀儡术仍见其威力,更不说这国里两世以来都未出过什么精通巫术的人来。
眼见西边被结合兵力攻城略地,顾家岂能高枕无忧,兄长和父亲必定要再次出征。
顾珞瑜琢磨前世一事,明摆着是有人从中作梗,否则此事怎会来的如此蹊跷难料!
她虽知此行凶多吉少,却苦于没有办法解决,呆呆地望着窗外逐渐放晴的天,越发的干净空灵,整个人都不是滋味儿。
想起那些恶心人的得意嘴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须得做些什么,否则她的存在将毫无意义!
“小姐!小姐!”
顾珞瑜老远就听西陆咋咋呼呼地喊她,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你瞧瞧你这模样,尽给姑娘丢人!”
岁余见西陆风风火火跑来,转念一想此时顾珞瑜的模样,以为是她错了事儿,不禁对西陆怒道。
“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儿,”西陆也不把余岁的话放心上,只顾着向顾珞瑜汇报消息来,压低了声儿,快速道,“是老爷叫小姐过去说事儿呢,老爷和公子得出兵的消息又不是不知道。”
这好消息简直像是飞来的,砸的人满心欢喜,顾珞瑜见这两个丫头的欢喜样儿,笑笑也不多说。
顾珞瑜刚到便看见罗聿正襟危坐在她爹的身旁,猛地刹住了快走的步子,心生怨气地捏了捏手掌心,缓了缓情绪这才慢慢过去。
“爹,你叫我?”
顾珞瑜软软地开了嗓,冲她兄长顾行川笑着问道。
“此去一行怕是多有险难,若是出了事情,你独自一人难以交代。所以爹打算将你托付于世子照看,这才方能放心前往。”
顾父一番话毕,显得格外苍老,他英年失去的东西如今到了享乐的年岁仍在奔波,实在是不忍心。
顾珞瑜听了这话,不禁心中大惊,如同警铃大作,顿了顿,才缓缓道:“爹,你说什么呢。此去一行虽是艰难,但也成不作险阻,能去怕甚不归?娘也说过,只管好好去了。至于世子一事,我觉着不必了。”
顾珞瑜边说边暗中观察罗聿神色,从得意到不快,还真是恶心人!
顾珞瑜见她父亲仍是犹豫不决,侧着身子别过罗聿,不禁向顾行川使眼色。他兄长自小便对她疼爱有佳,这点事情应是不会拒绝的。
不曾想顾行川看着自家妹妹,直直开口道:“家妹顽劣,不知世事,还望世子多多包涵,若是不在的时候,还望世子自行定夺,切不可让家妹一意孤行。”
顾珞瑜听了她兄长这话,大惊,忍不住道:“兄长这话不错,我既是如此,想必世子也不会多瞧。先前世子所说的敏儿好的很,以我之见,不如将敏儿叫来。此事该从长而议,怎能妄下定论呢?”
“我中意县主已久,此事我觉正好。出征一事难以耽搁,此事还是早日作出定夺,了却令父令兄心事才好。”
顾珞瑜无法直接抽身离去,怨恨早已包裹了心,眼底满是阴郁,长长的睫毛搭着下眼睑,遮住了内心的怨气。
一定是罗聿使了手段!
顾父沉默着,静静地坐在软塌上,而顾行川如同失了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顾珞瑜见此,暗道不妙,此处还有下人在,若是真的答应了,她就算有千百口舌也说不清,可现在这幅模样,她又能怎么办?
看着周围的物件,顾珞瑜越发觉着那桌角边上的香炉如同她前世所见,奇怪的很。
琢磨着如何下手,正巧厅外有人来报:“有人求见世子,身份贵重难以拒绝,请世子移步说话。”
罗聿见沉默的三人,勾了勾嘴角,知觉势在必得,轻轻松松占出移步室外。
顾珞瑜仍端坐难以接受,正巧罗聿外出,迅速动手清理了香炉,好似无魂的两人眸子缓缓变得澄澈清明。
果真不出她所料,这正是中了傀儡术!
顾珞瑜既然已解决了发病端,再久留则无话解释,只好快速离去。
罗聿不知出了什么事,待他急急忙忙赶来时,两人早已恢复。
而罗聿的计划也就此落了空,看着原本中了计,即将到手的顾珞瑜,如今轻快地离开了,不禁大怒。
顾珞瑜离去后,已然能猜想到变了脸色的罗聿,心里却是无比侥幸,不知是谁暗中相助,帮了她一把。
待她回了闺房,因担心她而仍在原地等候的两个丫鬟欣喜了上来,询问道:“小姐,事情如何?”
顾珞瑜笑着摇摇头,却不将事情真相说出来,只是单单道:“出征日期定下了,也只是嘱咐我家里的事情罢了,并无他事。”
两个丫头像是放担子,缓缓地疏了口气,不再多言,各自寻事去做了。
顾珞瑜打理好自己的行头,想起先前那个敌对刺客的黑衣人,那身影让她无比熟悉。忽地转念一想,猜疑道今日之事是他的手笔。
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流,这两世有太多的巧合,纵然她前世狼狈,可有些事情正如今日一般蹊跷,有人一直在守护她,却从不暴露身份。
前世也是如此,顾珞瑜看着岁余,想起她惨死的时候,她竟是连下葬她的机会也没有,还是一人从中相助,这才使她入土为安。
至于那罗聿,前世之仇她未能了却,今世她定要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