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青青那边扰了一通,姜雨彤心满意足离开。
先前得到在藏书阁看书的权利后她便经常呆在里头。
现在想来已经有些日子没去了。
姜雨彤微微挑眉,走到藏书阁门前,看门的守卫开门将人放了进去。
藏书阁内并不透光,许多地方灰暗没有光线,但有长明数十盏。
站在标签为蛊虫一面的书架前,姜雨彤随手拿了几本。
翻翻便放回原地,这些书同容家的那些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她总觉得这藏书阁有什么东西,等着她发现。
毫无头绪之下,她左右转转随手拿放,不巧转到一处幽暗之地。
“也是黑,这藏书阁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唏嘘一阵,她甩甩头坐在桌前,发觉笔筒似有玄机。
还未行动,便传来一阵响,嘎吱一声。
姜雨彤瞬间汗毛竖起,抬眸看向前方。
那人长袍裹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雨彤放轻呼吸声,偶尔听到一声‘滴答’声。
这藏书阁哪儿来的水?
“你怎么了?”
除了靳长空,也没有旁人了。
他这幅模样来到这里,又是想要做什么。
“二小姐,方才听到有大动静,里面没事吧?需要我们进去帮忙吗?”
门外的守卫传来声音,平常不见献殷勤,也只是因为此处是藏书阁罢了。
姜雨彤高声道:“没事没事,不小心弄倒东西啦!彤儿已经处理好啦!”
门外守卫没有再说话,一度又安静下来。
走到靳长空跟前,姜雨彤在他面前挥挥手:“你这是怎么了?”
他看上去异于常态,又一言不发,让人不好捉摸。
良久,靳长空忽然动作,将人抵着后退几步。
后背碰墙才堪堪停下。
瞬间姜雨彤心中警铃大作,她的第六感告诉她。
准没好事!
姜雨彤意识到这一点,笑着道:“有话好好说嘛。”
旁边的长明灯映照靳长空的面容。
姜雨彤发觉情势不对,靳长空蛊毒发作了!
双眸充满血丝,与平常想要“解渴”不同。
姜雨彤微微偏头,看到靳长空将她抵在墙上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她下意识去探另一只手,刚触摸到脖颈间剧痛一阵。
感受到血液流失,她面色越发苍白。
她又不是神仙!这么吸下去,恐怕自己是要死在这里。
靳长空得到缓解,发觉对方难受,放缓了速度。
姜雨彤微微好受,从怀中拿出一根银针,一下刺向靳长空的穴位。
不过瞬息之间,靳长空便没了动静。
姜雨彤靠着墙缓了一阵,这才站住脚。
靳长空依旧摊在她身上,此时姜雨彤浑身无力,没法做什么动作。
足足站了半个时辰,姜雨彤才感觉身上血液重新活动起来。
她微喘一口气,将人搬到椅子上坐下,过程中不慎碰倒灯盏,发出响动。
门外侍卫出声问道:“二小姐?您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助么。”
姜雨彤看着椅子上的人,回:“不用哒,彤儿可以的哟!不要小看彤儿呀!”
门口侍卫虽然担心书籍,但是碍于里面的是主子,也不好贸然进去。
姜雨彤有随身携带一些简单用具的习惯。
例于纱布,针线等,小巧好携带。
简单给靳长空包扎过后,又举着长明灯将地上血迹擦干。
这要让姜振鸿知晓,可不得了。
过后坐在桌上歇息,看着靳长空努努嘴:“每次遇见你定没有好事,等着吧,早晚摆脱你。”
靳长空自然听不着,也没有要醒的样子。
姜雨彤不能将他一人留在这里,只好陪着等。
好在她之前就有过一待就是一天的时候,也没让人觉得不对劲。
窗外光线减淡,夜空挂上一轮明月。
靳长空睫毛微颤,不稍片刻,椅子上的人坐了起来。
抬起手碰碰头,感觉异样,发觉手中纱布。
靳长空微微皱眉,抬眸看见趴在桌上睡着的人,轻笑一声。
上前将身上长袍解下,披在姜雨彤身上。
姜雨彤睡得极浅,有什么响动就能醒过来,是在实验室的时候养成的。
只有碰到了熟悉的床,看到科研结果的时候,才能睡死过去。
坐起身揉揉惺忪睡眼:“王爷终于醒了,彤儿等的好辛苦。”
靳长空笑了一下:“小东西,今日谢了。”
姜雨彤觉得稀奇,这七皇子还有道谢的时候?
“不过,为本王解难,是你的荣幸。”
得,当她没说,还是和以前一样。
罢了罢了,她不同病人计较。
“能否说说是怎么了,这种状态,常见吗?”
靳长空轻扫一眼胳膊:“不是,被人暗算。”
“怪不得。”差点要了她的命。
姜雨彤忍不住调侃一句:“不过你七王爷也有被暗算的时候啊。”
“本王不是神。”
姜雨彤站起身,拉起他的手诊脉,看到脉象平稳。
心中不由狐疑,这状态并不相识吸一口血就能解决的啊。
靳长空看到她皱眉,但没出声。
见状姜雨彤出声询问:“为何会吸了一些血就好了?这不太正常啊。”
靳长空点点头:“因为是你。”
闻言,姜雨彤微愣:“哈?因为是我?”
不可否认,姜雨彤是第一个对他这么有用的人。
靳长空将人拎起,离开藏书阁。
姜雨彤还没缓过神,就见已经离开相府,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
姜雨彤问出声,但靳长空没回,她也就不再追问。
到了地方,是七王府。
姜雨彤看到这里就是满脑的不好回忆,她有些抗拒:“我能不能,回去?”
“不能。”
两个字将她驳回,又无力反抗,只能仍人摆布。
姜雨彤心思不死,又问:“那你带我来,是做什么,若是让我爹爹发觉我不在府中,是个麻烦事儿。”
靳长空不管姜雨彤死活:“那就是你的事了,小东西,过来。”
此时靳长空站在床边,脱了外袍,看着她。
她心中瑟缩,摇摇头:“我可以不过去吗?”
不容她反抗,靳长空将人捞了过去。
最后姜雨彤被安置在贵妃榻上。
“你今晚就在这里,不能确保是否继续发作,你不能走。”
心中悲痛,但又无能为力,姜雨彤哭丧着脸坐在贵妃榻上,做着最后薄弱的反抗:“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传出去,对王爷您多不好啊。”
靳长空换上玄色外袍,越过姜雨彤,在书桌前坐下:“你第一日认识本王?”
也对,他从不在意这些东西。
夜里风大,依旧开着窗,姜雨彤被冻得发抖。
靳长空看在眼中:“床上暖和。”
听到他那么说,姜雨彤便也不客气,一下钻进被褥中。
“不愧是王府,这被褥都是蓬松软和的。”
姜雨彤的也不差,但多少没这个好,于是在里面多钻了两下。
靳长空没应答,他开着窗,等着对方到来。
能给他下狠手,晚上要是不来看一看,他都觉得那人对不起自己。
夜半时分,靳长空书页翻到最后一页,等到看完时,窗外传来了脚步声。
但不过几下,又消失不见,靳长空不禁发觉无趣,对方居然发现自己好了,就不来了。
亏得他等了许久。
关上窗户,看到在床上熟睡的人,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