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她倒是误会了,萧霁阳本来是想去河里洗个冷水澡降降温,没想到洗完后反而烧得更加厉害了,所以,他才打算去找张夫子开几剂药,他不是跟随她,只是顺路而已。
“你是不是发烧了?”看着他烧红的面颊,李芽儿试探着问道。
萧霁阳淡淡应了一声:“嗯。”
“你先去张夫子家,我给你拿点金银花过来。”就当感谢他之前拉了自己一把。
说完,她小跑着回去了,金银花是清热解毒的,最适合发热之人泡水喝。
她家里有不少晒干的金银花,拿点给他也没什么。
当萧霁阳提着药从张夫子家出来后,便径直朝着山林行去,对于李芽儿说的话,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李芽儿还没到门口,就发现姐姐李月儿和小弟李小山正从家里出来。
她连忙走了过去,“姐,小山,这么晚了,你们去哪里?”
看到她回来了,李月儿松了一口气,上前拉着她的手,“芽儿,你不是说就在门口走走么,我没看到你不放心,就拉着小山准备去村里找你。”
闻言,她心中既温暖又愧疚,“姐,不用担心,村西那边更凉快,我就过去了。”
一想到萧霁阳误会她想轻生的事,她可不敢跟家人说她去了河道那边,免得他们担心。
李月儿嗔了她一眼,“以后,晚上可不许跑那么远了。”
“就是,二姐,阿娘可担心你了,生怕你…”
李小山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月儿打断了,“小山,芽儿回来了,你快进去告诉爹爹和娘亲。”
“芽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跟姐姐说,不要一个人闷着心里。”
她浅声一笑,“知道了。”
夜晚,躺在硬邦邦的床上,李芽儿翻来覆去睡不着,本来下个月就是她和邻村的陆家大郎定亲的日子,可陆家婆婆因为妯娌一句李家二姑娘身量纤细,将来估计不好生养而将这门亲事作罢了。
她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默默垂泪。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但被退亲后,村人都对着他们家指指点点,有些长舌妇更是一直将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只希望自己被退婚不要影响到姐姐的亲事才好。
李月儿两年前就跟本村的张家公子定了亲,早该成亲了的,但张家以考秀才为由一直将这门亲事拖着。
一旦张家公子真的考上秀才,那姐姐就是秀才娘子了。
不过,她心中一直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面颊,确实面无三两肉,同一个爹娘生的,可她硬生生比姐姐矮了大半个头。
在旁人看来李芽儿就是空有皮囊,看她那瘦弱的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娶回家除了好看没啥用。
要是不好生养,那就更麻烦了,毕竟,村人娶老婆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当清晨的阳光洒向杏花村的时候,村里的小媳妇都端着木盆去河道洗衣裳。
李芽儿往常也是这个时候去的,但今天由于大伯母一早就上门了,所以她来得特别晚。